十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十天里,太后不断地派人去坤宁宫催促,却被皇后一拖再拖,不断地延迟审讯的日子。
十天后,晚晴正在寝殿里与凤凰下五子棋玩。就见有小宫口来报:“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请您去东暖阁共用晚膳。”
晚晴便知是乌山村那里有了确切的消息。
于是点了点头:“告诉殿下,我随后就来。”
换了衣服之后,她就带着小琴和小书去了东暖阁。
到了暖阁门前,晚晴便对两人道:“你们不爱进去了,就在下房等我吧。
两人答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晚晴进了暖阁,只见心墨正带着几个小太监在餐桌边摆放饭菜。
因两人尚未圆房,不住在一起的缘故,平日里用膳也不在家一起,这还是晚上第一次跟朱昭一起用晚膳。
见晚晴来了,朱昭便笑道:“你饿了吧?先过来吃饭。”
晚晴走近餐桌边一看,只见桌上的菜色不多,大约二三十个,可是,却看起来都是美味。
不过,美味不美味的,晚晴也不关心,她只关心乌山村的人有没有到。
于是她便问:“殿下,乌山村的证人到了京城了吗?“
“晚晴,你放心,我肯定给你办得妥妥贴贴的,来,你先吃块白菜。”他将一筷子白菜放进了晚晴面前的小碟子里。
晚晴看着他脸上坚毅的神色,心里登时觉得安定了许多。
她夹起那块白菜,放进嘴里,只觉入口滋味无穷,是白菜又不像白菜,好吃极了。
“再来尝尝这块羊肉。”朱昭又夹了一块羊肉给她。
晚晴吃了,同样是前所未有的好吃。
宫里的御厨,果然不是国公府的厨子能比的。
一口气吃完了朱昭夹过来的许多菜,晚晴感觉肚子已经饱了。
她发现从头到尾,朱昭都是地看着她吃,像一只猫盯着耗子洞。可是,他自己却不吃。
于是晚晴便道:“殿下,你怎么不吃?你不饿吗?”
“我看着你吃,我就饱了。”朱昭笑吟吟地道。
听着他语气里显而易见的宠溺,晚晴的心里忍不住一暖。她低声道:“殿下,我吃饱了,你快将乌山村的事告诉我吧。”
朱昭笑道:“当初,张家托了两个媒人到你家提亲,都被你家拒绝了,这两家的媒婆我都让人带上京城了。”
晚晴听了,又惊又喜:“既然如此,那就可以开庭审问了。”
朱昭淡淡地道:“不必了。”
“为什么?”晚晴追问。
“张家那对老夫妇,昨天晚上,在狱中自尽了。”
“什么?”晚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你耳朵。
朱昭缓缓道:“她们的目的,只是想提醒我你心里有别人,想让我求证此事而已。至于所谓的草菅人命,是站不住脚,经不起查的,父皇也不会容许皇家有这等丑闻的。“
“那张家夫妇?”
“张家一家三口,都是祖母派人杀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晚晴仔细想了想,不由得浑身颤抖了起来:“她们这才是真正的草菅人命!”
“在宫里,这几条人命又算的什么?晚晴,你不要大惊小怪,你以后可是要向母后那样处理六宫事务的。”
晚晴定了定神,觉得朱昭说得很有道理。
于是便问:“那殿下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的后续?“
朱昭反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晚晴咬牙道:“难道咱们就不能顺藤摸瓜,把胡氏给揪出来吗。
朱昭深深看了晚晴一眼:“那要看父皇和母后,愿不愿意。“
“父皇和母后愿意会如何?不愿意又会如何?”
朱昭缓缓道:父皇母后若是愿意,现在就找个罪名将安国公府满门抄斩,又有何难?还需要什么证据?”
听了此话,晚上晴登时打了个激灵,是的,皇权之下,哪里还讲究什么证据。
胡太后是皇帝的亲娘,胡氏是皇帝的嫡亲姨母,皇帝怎么可能拿她们开刀。
既然如此,那自己是不是这辈子也报不了仇了?
“晚晴,你不要担心,父皇只是对皇祖母孝顺,对姨祖母,其实不满己久。冤有头,债有主,你的仇人其实是姨祖母。”看出了晚晴的沮丧,朱昭便道。
晚晴思索了一会,便道:殿下,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
朱昭剑眉一轩:“就算当下除不掉祸首,也该给姨祖母一个教训,好让她知晓,我朱昭的妻子,不是她能动的。”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朱昭伸手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微笑道:明日,母后的坤宁宫,你随我一起去,我来替你出掉这口气。”
说完,他便低头自去喝粥了。
第二天下午,晚晴特意带了翠屏,去了坤宁宫。
路上。晚晴问翠屏:姑姑,你说,太子会怎样给我出气?”
“娘娘,没有铁证,太子殿下拿他的姨祖母也没有办法。”
“就算有铁证,太后死命护着,太子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吧。“晚晴冷笑道。
“娘娘,太子既然说了给你出气,定然是有他的办法,咱们去了便知。”
主仆二人来到坤宁宫,只见太后坐在正中,皇帝与皇后坐在太后左右,下首,坐着胡氏,朱昭则坐在胡氏对面。
晚晴便上前行礼,皇后道:“太子妃不必多礼,你且坐下。”
说完,她又转脸对朱昭道:“昭儿,你让母后去把你姨祖母请来,又要把你皇祖母和父皇都请来,说有要事禀告,究竟是什么事情?”
朱昭站起身来,来到当中跪下,朗声道:“皇祖母,父皇,母后,儿臣状告姨祖母安国公夫人,买通人手,陷害太子妃!”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晚晴自己都没想到,太子居然直截了当地当众状告胡氏。
胡氏更是大惊失色,急忙上前跪倒在地:“太后娘娘,皇上,臣妇冤枉啊!太子殿下,您这是从何说起啊!”
胡太后也是一脸的怒容:“昭儿!你放肆!姨祖母可是长辈,你怎可如此!”
朱昭仰头道:“皇祖母,儿臣可不是红口白牙地胡说,儿臣是有证据的。”
“你有什么证据?”太后反问。
朱昭道:“儿臣若能拿出证据,皇祖母可袒护姨祖母?”
胡太后哼了一声:“等你拿出证据再说。
朱昭看了保定帝一眼,保定帝点了点头。
朱昭便高声见道:“带证人上来!“
心墨便和一个小太监,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带了上来。
晚晴定睛一看,正是她们村的媒婆张大娘。
张大娘一辈子也没来过皇宫这般地方,整个人自己紧张得浑身发抖了。
朱昭便问:“你便是张王氏?”
张大娘点了点头。
朱昭又问:你们村是否有张阿宝这个人?“
张大娘说:“有。”
“张阿宝是否有意中人,是否有托你给她提过亲?”
“有的,张阿宝喜欢我们村里老朱家的闺女晚晴,不止一次托我去朱家提亲。”
“哦?为何是不止一次?“朱昭追问。
张大娘说:“因为晚晴不喜欢阿宝,朱家始终不同意这门婚事。”
听到这里,胡氏不由得脸色微变。
朱昭点了点头,对心墨道:“带下去,接着带第二个。”
第二个证人带上来以后,晚晴一看,却是张阿宝的亲叔叔张大嘴。
朱昭又问:“你可是张阿宝的叔叔?“
张大嘴也不敢抬头,低声说:“是的。”
朱昭道:“张阿宝一家三口最近去哪里了?你可知道?”
张大嘴道:“我只听哥哥说,有人要他们一家三口去做个什么事情,事成之后,就给他们家一万两银子!”
听到这里,胡氏的脸又黑了一些。
“那你可知是什么人,什么事情?“
张大嘴道:“只知道是京城安国公府的人,什么事情,就不知道了。“
听到这里,太后冷笑道:“这是哪里来的刁民,在这里胡说八道!“
朱昭缓缓道:“皇祖母切莫发怒。还有第三个人证呢!“
说完,他就对心墨道:“带第三人上来。
”
心墨就将第三个人带了上来。
此人一露面,胡氏就差点惊叫起来,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陪房管家胡安。
胡安上来之后,也不敢抬头,只跪在了地上。
朱昭喝道:“你可是安国公府的管家?”
胡安道:“是的,太子殿下。“
朱昭又道:“是你拿银票找到张家一家三口,让她们诬陷太子妃的吗?”
胡安颤声道:“小的该死,小的也是受人指使!”
听到这里,胡氏的脸有些发白了,她有些无助地看着太后。
太后镇定地冲她摇了摇头,胡氏的心里就安定了许多。
太子接着问:“那你到底是受谁指使?“
胡安道:“是太太身边的林瑞家的,当年,太子妃的母亲,郡主娘娘因为家务事惩罚过林瑞家的,她怀恨在心,又怕太子妃将来报复她,就决定将太子妃告倒……“
听到这里,胡氏才松了一口气,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呢!”
朱昭冷笑道:“姨祖母打算如何!”
胡氏道:“若果真如此,我定将那奴婢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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