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下楼的时候顺手把垃圾扔了。从宿舍开往华清宫要一个多小时，而闵千结和朴智旻谁都不想开车，所以他们直接蹭了闵玧其和金泰亨的那辆。
到的时候是晚上六点半，距离《长恨歌》的演出还有一个小时。华清宫外有一座霓裳羽衣的雕塑，他们在这里合了到达西安的第一张团体照。
朴智旻的腿看样子实在是废了，硬生生熬了两圈的田柾国还比他好一点。朴智旻一边说着腿疼一边往金泰亨背上爬，路过的时候闵玧其施舍了一个眼神给他俩，然后转头问闵千结：“你还要我背吗？”
大庭广众下闵千结还是要脸的。
“那你搭着我的肩，”闵玧其的手从腰后环过去，手指卡在腰包的带子上松松地吊着，“不舒服就跟我说。”
闵千结看了一眼：“你是准备在我跪下去的时候把包救下来吗？”
“对，”闵玧其用了点力勾着他往前走，“但是你最好别给我这个机会。”
他这么说着但还是下意识捏了捏，然后卡着后腰比了一下：“你为什么不长肉？”
“可能是奶茶还没有发挥作用，”闵千结随口乱编，“明天的我绝对比今天要胖。”
闵玧其：“你现在体重多少？”
闵千结想都不想：“六十二公斤。”
“把我当傻子骗是吧，”闵玧其温和道，“你这辈子有超过六十公斤吗？”
闵千结不高兴道：“你在看不起谁？”
闵玧其懒得跟他争论：“行行行，你最重，明天公司就把你百科上的体重改成八十公斤。”
“别把阿米当傻子骗，她们只会觉得百科把我和方PD的数据弄混了。”
“那倒不会，他不止这点体重。”
朴智旻在前面听了全程，只觉得自己的道行还是浅了。
骂人还得专业的来。
郑号锡突然笑出了声：“我记得以前千结哥在宿舍跟才搬来的练习生吵起来了，眼看着都要吵输了，结果玧其哥进来了。”
类似的故事大家已经听过很多了，金硕珍闭着耳朵都能猜个七七八八：“他是把那个练习生骂了还是打了？”
闵玧其无语：“我没那么暴力。”
这时金南俊也想起来了，一边拍郑号锡的肩一边笑：“啊怎么可以忘了这个！”
“那时千结哥的韩语还没那么熟，说话也磕磕绊绊的，”郑号锡开始学闵千结以前说话的样子，“他就这么指着玧其哥，眼睛看着那个练习生，问他走不走，说他骂人可比我难听多了。”
田柾国想象了一下就被那个画面笑得腿软，一时不察栽到了地上，然后趴在地上继续笑。
“那我能怎么办，”闵千结说到一半没忍住踢了郑号锡一脚，“不是说好了直到退圈前都不提这件事吗？”
“哥真的好好笑，”郑号锡眼泪都笑出来了，“他是公司收的第一个最像idol的练习生，但是最开始考核制度没有变动时rap都是必须要纳入的，所以每次月末考核我们最期待他上场，真的很好笑。”
“你们没见过是因为柾国来的时候他的rap已经好了很多很多了，并且那时考核制度也改了，”金南俊一边说一边笑，“说起来你们都该感谢他，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千结哥都是让方PD彻底放弃去做一个纯粹的hiphop男团的人。”
“当初不是还有那样的话吗，什么上帝杯子倒歪了什么的，”郑号锡有点记不清了，“说千结哥的，最开始的练习生都知道。”
“是当时我们开玩笑，说我们在老师们眼里就像是三杯水，分别是rap、dance和vocal，”闵玧其也开始笑，“说上帝把三个杯子都给闵千结倒满了，最后标记的时候把rap写错成face了。”
“那会儿真的是没少被骂花瓶，”他们不提闵千结都快忘了，“感觉是上辈子的事了。”
“不是花瓶，只是因为你优秀却又不那么优秀，没到足以仰望的高度就会滋生嫉妒，”这些事情闵玧其都看得很透，“人总是用力贬低自己没有的东西，好像这样就能得到了一样。”
比如光看颜值就能出道的脸。不知道有多少练习生想要被骂一声花瓶，才把嫉妒掩盖在有些刻薄的玩笑上。
“你是暂时囿于花瓶里还没开的花。”
闵千结像是第一天认识闵玧其一样，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惊喜还是什么：“这些话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闵玧其短暂地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实话：“因为那时我也没想明白。”
说了这么久闵千结终于笑了一下，看着摄像机解释道：“这位亲故喜欢分析的事情之一就是我的人生，以此来积累他的创作素材。”
闵玧其“啧”了一声：“不是。”
“什么不是？”
“不是因为创作才去分析的，”闵玧其用指节摁了摁眉骨，“是因为一直在想，创作的时候才会经常用到。”
“……”
闵千结承认他有点被撩到了，但是这不妨碍他觉得闵玧其甜得有点惊悚：“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吗？”
闵玧其有点想骂人：“我是没跟你说过好话？”
说是肯定说过的，但是这种带着真挚的高级好话他很少当着所有人的面说。
现在就不提了，以前是非要到夜深人静或是喝了酒之后闵玧其才会泄露一点对于这些事的真实想法。
“……以后还是私下跟我说吧，”闵千结头皮都在发麻，“我现在该说点什么才好收场？”
闵玧其不知道他在尴哪门子的尬：“你骑个车把脑子骑坏了？”
“……”
“玧其啊，”闵千结突然换上了一副很温柔的表情，声音也好像沾着水气，“你知道吗，你就像是带着绿痕的白玉，那些痕迹不是瑕——”
闵玧其听到一半就把他的嘴捂上了，半边肩膀发麻，全是起的鸡皮疙瘩。
闵千结被他捂着嘴，露出的眼睛里写满的“所以你收得了场吗”。
真的是已经过了能当着镜头说这些话的年纪了，之前一起在家里看完了北欧行，熬到最后一集播完时两个人都快把地板抓破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那么多人都在的情况下还能若无其事地做这些事的，这跟当街表白有什么区别。
*
《长恨歌》的表演七点半准时开始。
这是中国首部大型山水历史舞剧，舞台就设在华清池上，以骊山为背景，灯光点亮时明月升起。
这个表演是以白居易的《长恨歌》为蓝本，从“杨家有女初长成”到“天上人间会相见”，一共有十幕。
因为成员们并没有背过《长恨歌》，在没有旁白介绍的情况下很难看懂，闵千结就会在每一幕之前小声给他们简单做个解释。
“这是贵妃醉酒，”舞台上的演员被簇拥在花丛里，仰头举着酒杯倾倒，“这一幕很有名的。”
金泰亨莫名觉得很眼熟，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张国荣先生有一部电影……”
“那是《霸王别姬》，”闵千结竖起手指示意他小声一点，“唐朝在楚汉后面。”
艺术都是相通的，就算闵千结不做解释，他们也能断断续续地明白一点。
这露出的冰山一角，就已经不难想象前后衔接的五千年有多么灿烂辉煌了。
光是千年前的诗词能在千年后被后人传唱出来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令人惊讶。甚至不用解说，所有的中国人都能看懂。
如此的潜移默化，也难怪是四大古文明中唯一延续至今的文明。
“斯山为大幕，斯水作舞台，斯地真历史，借我入戏来。”
*
回到宿舍的时候将近十点，导演最后来找闵千结确认了一遍：“这是后天从早上到晚上的表演顺序，你看看有没有遗漏的。”
闵千结把笔记本接过来：“不是说还要去广州吗？”
“时间不太够了，”导演也很遗憾，“我也想去吃早茶。”
“明天去北京，看你们是想去故宫还是长城，”导演翻了一页，“你们需要排练吗？”
“看情况吧，”体验过西安城墙后闵千结保守了很多，他并不觉得长城会比城墙好多少，“不排练也没事。”
反正翻来覆去跳的就是那些歌，演唱会已经跳过很多遍了。
“那我就不给你们租场地了，”导演杠了两行字，然后合上本子站起身，“那就这样，你好好休息。”
闵千结点点头：“晚安。”
我说一万遍Agust D要solo了！！！！！！
D-DAY！！！！！！！！！！！！！！！！！！！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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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中国行②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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