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许栀站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身上冷,拿出手机来准备打一辆车。

可看那长长的队伍她就心塞了,感觉等到半夜都不一定能等到,犹豫了会儿,抬步往回走。

回头却瞧见了一个熟人:“费先生?”

费南舟和沈谦正从电梯里出来,看到她笑了一下。

许栀连忙站直了,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可能不太好看。

“费先生……”沈谦侧头请示他。

“你先走吧。”

沈谦应声离开。

“还没吃饭?”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许栀本能地又抹一下眼眶,声音涩涩的:“正打算去吃。”

岂料他说:“走吧。”

她没反应过来。

然后看到他又无奈地摇头:“我也没吃。”

夜晚的CBD灯火璀璨,格外繁华,雪停后人流明显减少,车流却是不息,街道两旁多了很多铲雪的清理工人,也有自发出来铲雪的。

冬日昼短夜长,抵达餐厅时已经华灯初上。

这家餐厅在某知名酒店的顶楼,整面整面的玻璃和钢筋构建,站在上方俯视底下,行人如蚁车水如龙,有种俯瞰众生的傲然感,也让人脚下发软,心生畏惧。

可对面人神情自若,举杯浅啜,衬得面色发青的她格外显眼。

许栀怀疑他是故意整她,竟然挑了这靠窗的位置。

“怎么,不喜欢西餐?”费南舟抬眸问她。

许栀摇头:“我……我有点恐高。”

他都笑了,似乎觉得她是真的很好玩。

不过她的情绪显然不高,费南舟问:“心情不好?”

许栀很轻地“嗯”了声,忽然就很想要找人倾诉:“费先生,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怎么说?”

“我好多人追啊,但都是见色起意,每一段感情都好失败。”

“很多人追?”他轻笑。

她误以为这是对她魅力的否定,强调:“当然!”

他敛了笑,无声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他眸光深邃,认真瞧一个人时不知道有多么霸道,有种难以言说的厚重力量在里面,压得人心里紧张。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话了,心怦怦乱跳,等了会儿他却别有深意地笑道,“嗯,是挺漂亮的。”

既有少女的纤细轻灵,又发育得格外好,腰肢纤细,胸部饱满,如含苞待放的花朵,又带着些许青涩的甜,清冷中带着一点儿不易察觉的娇矜,有种天真无邪的性感。

素面朝天的样子竟也赏心悦目得很,甚至越素五官越是惊心动魄得美,仿佛最精美的工艺品,不需要多加修饰。

许栀察觉到他有别于平日的强烈目光、分外专注的凝视,莫名的有一些不安,举起酒杯灌一口。

她连忙转移话题:“对了,你怎么看出我心情不好的啊?很明显吗?”

“平时坐下就是胡吃海吃风卷残云,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架势,今儿个坐下都半个小时了,盘子里的东西都没怎么动。”

许栀脸色涨红,很小声:“我哪有啊?”

他微微一笑,不再打趣她,将手边的一份甜汤递给她:“多少吃点儿,人生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睡一觉,明天太阳照样升起。”

他的话云淡风轻,却莫名地叫人信服,特别有力量。

许栀觉得心情好像没那么糟糕了,乖巧地接过来,一口一口吃起来。

“费先生,你也遇到过特别困难的时候吗?”她还挺好奇的,悄悄地看他一眼,“你这样的人,应该……”

“我怎样的人?”

她抿一下唇,眼睛滴溜溜乱转:“还是不说了吧。”

“话都出口了,怎么还收回呢?”他煞有介事道。

“那我真说了,你可不能生气啊。”

“我有这么小气?你说吧,但说无妨。”

她悄悄瞄他一眼,还真说了:“看着很有礼貌,实际上骨子里不太瞧得起人,自大又傲慢……”

他都笑了,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眼神逐渐锋利。

许栀头皮发麻:“说好的不生气呢?”

谁知他下一秒冁然,端起高脚杯跟她碰了一下:“我逗你的。”

许栀说:“不要老是吓我,胆儿小。”

费南舟抿一口酒,浅浅一笑:“看出来了。”

他虽这样说,其实并不这样认为。

其实他的脾气不怎么样,要求高,对别人高对自己更高,达不到他的要求在他眼里就是废物,一点也不忍,手底下的人被他骂得像狗一样是家常便饭,杭家泽、费南希那几个小辈看到他都是躲着走,只有她好像不怎么怕他。

许栀:“你还没说你呢?”

“说我什么?”

“你有没有遇到过特别难过的坎儿?”她今天是真的很想拖个人聊一聊。

酒精上头,很多平时憋在心里的话都忍不住宣泄出来。

她托着腮,认真地看着他说:“像你这样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一出生就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应该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吧?”

他笑了一下,反问她:“你是这样想的吗?”

她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继续看着他:“不是吗?”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这个道理你懂吗?站得越高,肩上的担子就越重,一旦摔下去,失去的将是普通人的千万倍。所以,像我们这样的人,必须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承受更大的压力,必须一直往前,不能停。我爷爷刚退的时候,也感觉天要塌了。新旧交替,从前的容光不复存在,如果不能控制住局面,我不再是一呼百应的公子哥儿,以后各界也没人再给面子……”他虽这么说,面上仍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从容。

这世上好像没有什么能难倒他。

或者说,他不会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显露于人前,轻易窥不到。

他是天之骄子,是不能输不能败的。

许栀忽然遗憾自己没有见证过他的全部,她每次遇到他都是他意气风发风华正茂的时候。

“之前是跟你开玩笑的。”后来酒过三巡,他跟她说了实话,“白天在公司的事儿,我也看到了。”

不过他没跟那些人一样出来围观。

许栀握杯子的手晃了晃,没想到自己的丢人范围这么广。

“……我那时候是不是很丢人?”

“不知道,我没多看。”他浅笑,呷一口酒。

许栀忽然就有些感激:“谢谢。”

他笑意加深:“谢什么?”

她红着脸,不知道是被他问得不好意思还是真上头了。

“别喝了。”他算是看出她酒量确实不怎么样了。

她把酒杯往自己怀里一揣:“就要!”

他忍着笑,有点无奈:“一会儿你喝多了回不去怎么办?”

“这不是还有你吗?你不会不管我的吧?”

她眼睛里满满的信任和依赖,语气里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嗔,像撒娇。

费南舟哑然。

他也发现了,她这人惯会见风使舵,心里能感受到谁对她好的,就开始上房揭瓦,平时又怂得很,典型的两面派、小滑头。

可能是喝多了,她后来还开始说胡话,他只好一只手控制着她去柜台那边付账,让司机把车开过来。

上了车人还不消停,扑腾个不停。

平时瞧着还挺文静,这会儿滔滔不绝的,拉着他问她是不是真的很失败,一个劲儿地问他是不是男人都这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费南舟笑而不语,抬手按下车窗:“这没办法说,我没有玩多人行的爱好。”

许栀实在是看够了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忍不住刺道:“只要费公子想,别说两个,就是四个五个那也是大把排着队往上冲的。”

车里有些安静,气氛也有些怪异。

冷风灌进来,许栀的脑袋清醒了一些,自己好像造次了。

沉默、又是沉默……就在她以为这个话题要过去的时候,他终于抬起眼帘瞟她一眼,要笑不笑的回敬了她的打趣:“这里面也包括你吗?”

许栀没想到他还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一时瞠目。

晦暗的天幕里,他的眼神像一束强光,牢牢锁定她,有别于平日的幽暗灼热,颇为耐人寻味。

不知何时他将后座的隔音玻璃升上去了,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许栀悄悄去看前面的司机,司机目不斜视,好像根本听不到。

她心里却更加紧张,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年长者的撩拨,点到即止,却引人浮想联翩。

半晌,她回头看他,他半张脸沉浸在阴影里,偶尔被窗外飞掠而过的灯光照亮一瞬,半明半寐的,看不真切。可仔细看,似乎又和往常一样平静。

他什么意思啊?

许栀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注:男主调侃前男友的是恭维话,不代表男主没文化~下章V~更一万多字

礼拜一0点后更,不用等,第二天早上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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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这篇是先do后爱,大概19、20章的时候兄妹相认,前面感情就是比较淡的,女主掉马后才慢慢浓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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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类预收《佛不渡我》

[文案]

那晚,宁臻有些醉了,身子一歪,软软地倒在他身上。

温默成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脸色非常难看。

宁臻惺忪的猫儿眼睁大了些,觉得很奇怪,愣愣地问大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仍是那副倨傲冷淡的样子,提着自己的西装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想的却是10岁那年,宁臻被他爸秘书牵着走进院子里。

瘦瘦小小的奶白一团,脑袋还没到他腰上,软软糯糯的,一委屈就掉眼泪。

再后来,她逐渐长大,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惹来无数觊觎。

向来克制谨慎的温默成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打人,是因为听到那两个猥琐男在意-淫她。

想不到如今,他竟然也成了这样。

那一刻,温默成觉得自己该下十八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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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臻小时候总喜欢黏着温默成,后来上了大学就开始躲着他了。

因为有一次不小心瞧见他出浴后的样子。

她忽然意识到男女有别。

但是,温默成管她管得太过分了,不止要查她的账户流水还要翻看她的通讯录,还严禁她早恋、8点之后不能出门……她终于忍不住跟他大吵了一架,搬了出去。

叛逆的她交了个新男友,温默成越不让她干的事,她就越想干。

“我就是抽烟了,就是交男朋友了怎么了?你管我啊?!你是我谁?!”那日两人再次争吵,她骄傲地仰起小脑袋。

温默成脸色铁青,忽然攥着她的腕子将她抵在了墙上。

那双沉静如海的眼神,那一刻是说不出的幽暗炙热,看得她心惊。

宁臻忽然明白了他最近对她的反常。

世界,从此光怪陆离。

☆伪兄妹,寄养梗,男女主差10岁

☆双C,男主阴暗爬行占有欲爆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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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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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李暮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