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同居的一天

周东阳在姜甜面前一副镇定自若成竹在胸的样子,其实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他不太确定盐放的是否合适。

饺子刚一煮熟,他便迫不及待先尝了一个。

姜甜在旁边儿,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急急地问:“怎么样,好不好吃。”

周东阳笑笑,夹了一个在凉水碗里涮倆下,确保不烫嘴了,放到盘子里让她自己尝。

姜甜一口咬在嘴里,眼睛瞬间亮了。

周东阳摸摸鼻尖儿,暗道,瞎猫碰上死耗子,竟然还真的甜咸适中,加上舍得放肉放油,味道还不错,第一次在小姑娘面前展示厨艺,总算没出丑。

自己的孩子自己疼,自己亲手做的饭菜分外香,两个人大快朵颐吃得正香,外面有敲门声。

周东阳站起身,解下围裙,迅速塞进抽屉里,出去开门。

李红霞端着个盘子站在门口笑着说,“周厂长,自家腌的咸鸭蛋,给你们送过来几个尝尝。”

要不说她会做人呢,送一坛子显得刻意,对方很可能不收,这送几个尝尝鲜,送得是份心意,对方收得也是她一片心意,就算邻居外人看见了,也不能说出什么。

周东阳请她进来。

李红霞没有拒绝,上次俩人还不算熟,所以站在门口没有贸然进来,这段时间双方工作配合的好,她已经名副其实是周东阳的自己人了,太过客气了反而距离远了。

有客人来,姜甜站起来,笑着打了声招呼,请人坐下。

李红霞笑着说:“瞧这饺子包得可真齐整,一个个儿跟小金元宝儿似得,闻着就香,我这来得巧赶上了,可得尝尝。”

周东阳随手递上一双新筷子,笑道:“甜甜包的,忙乎一上午,尝尝她的手艺。”

李红霞道了一声谢,接过筷子,夹起一个放嘴里,连声称赞,把姜甜夸成了一朵花儿。

姜甜呵呵笑着应和,桌子底下的小脚丫踢周东阳的腿。

李红霞尝了两个饺子,意思性坐了两分钟,就告辞了。

她一走,姜甜就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周东阳斜了她一眼,夹起个饺子堵她嘴。

饺子个头儿略大,姜甜嘴巴小,全部吞进去还挺费劲儿,腮帮子被撑得圆滚滚,跟个小松鼠似的努力含住,舍不得让饺子掉出来,蠢萌又可爱得紧了。

周东阳微不可见地弯了嘴角,伸出大手,放在她小下巴处,示意她把饺子吐出来。

姜甜瞪着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瞅他。

周东阳:“刚想起来,饺子放这么半天都凉了,吃了不舒服,吐出来吧。”

姜甜非常不配合地把饺子使劲儿咽了下去,瞪着眼挑衅他,那意思是凭什么你让我吃就吃,不让我吃就不吃。

周东阳无奈,起身给盛了碗热饺子汤,端过来递到她嘴边儿,姜甜就着他手低头喝了一小口,往旁边一推,不想喝了。

“原汤化原食,再喝点儿。”周东阳又强逼着她喝了小半碗儿。

姜甜撅着嘴巴抱怨:“照这么吃下去,怕过不了多久就被你养成胖子了。”

周东阳顺手递过去一条手帕,挑眉斜睨她,“怎么,杨贵妃不美吗。”

姜甜顺嘴儿接道:“那你是唐明皇吗?”

周东阳不高兴地捏她肉肉的小耳垂,“我有那么老?”

姜甜从椅子上站起来,按住他肩膀,“消消气。”

“——小的给您老按按。”

她在“老”字儿上加重语气,声音还打了个弯儿,唯恐周东阳听不出来。

周东阳:……。

按摩姜甜是专业的。

前世宋逸一个人单挑宋氏全族,不是人干的活儿,他干了,自然就不可能过人的生活。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从早转到晚。端着一张云淡风轻的脸,揣着一颗时刻紧绷的心。

那来什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不过是比别人多思多虑多长白头发,完美诠释什么叫“人前显贵,背后遭罪。

姜甜看他吃安眠药跟磕糖豆似得,于心不忍,学会了按摩,每天晚上都会帮他按按,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到死姜甜都不知道,宋逸就是靠“于心不忍”这四个字把她拿捏的死死的。

周东阳只觉得姜甜十个小指头灵活无比,在自己的肩颈处或按压,或轻叩,又或轻或重,或快或慢,像是在以他的身体为琴,弹奏一曲欢快的乐曲。

肩颈处的筋骨皮肉在跳跃的音符中舒展开来,得到无限放松,每一根毛细血管里的血液都在欢快流动。

周东阳微微仰头闭起了眼,灵巧的小手顺势抚上他两侧太阳穴。

如果说刚才的感觉是开合纵横畅快淋漓,那么这会儿就是斜风细雨,润物无声,轻柔舒缓得让他感觉自己躺在了一团柔柔的云朵中。

或许是太舒服了,周东阳沉浸其中,一时竟忘记了时间。

直到听见头顶上方的呼吸带了微微的喘息声,他睁开眼睛,一转头,就见小姑娘面色潮红,额角鼻尖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心疼得拉她坐下,把她额前散落的碎发捋到耳后,柔声说:“累了怎么不告诉我。”

姜甜是一个喜欢找平衡的人,今天基本上都是人家周东阳在干活儿,她就负责吃了,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就想回报一二。

心里这么想的,但她肯定不会这么说,娇娇地邀功卖好,“我想让哥哥多舒服一会儿。”

这话周东阳不好接腔。

一个漂亮小姑娘对一个男人说“我想让你舒服” 是个男人就会想歪。

一想到她有可能在别人面前也这样毫无所觉说出这种引人联想的话,周东阳头疼。

想教育两句,又感觉说了也白说,大概把人藏起来最省心了吧。

中午吃得太多,晚上周东阳熬了些清淡的小米粥,把今天买的新鲜菠菜择洗干净,剁成几段儿,趁粥出锅的时候,扔了进去。

又拽过香油瓶子,往锅里滴了几滴香油,撒了些许的盐,书上说菠菜可以补铁补血,对女人好。

擦干手,小心地把摊在台面上的菜谱收起来,周东阳端着两碗粥出了厨房,招呼姜甜吃饭。

姜甜在卫生间应了一声,半天没出来。

周东阳进到卫生间一瞅,小姑娘竟然在给他搓洗袜子。

把水盆儿从她手上接过来,“袜子脏,这种活儿回头我自己来就行了。”

姜甜:“你不也没嫌弃我的袜子脏吗,你能给我洗,我也愿意给你洗。”

周东阳心里甜得很,他知道姜甜有多爱干净,肯给他洗脏袜子,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拽过她湿漉漉的手,放在水管下冲洗一下,又用松软的干毛巾给细细擦干了。

姜甜手指纤细,皮肤仿佛是透明的,透出青色的经络,就像上好的瓷釉泛着柔和的光,让人不由自主联想到“青葱”两个字。

周东阳忍不住说:“以后家里的粗活儿留着我干。”

姜甜乐:“不做饭,又不做家务,那你娶我可亏大了。”

周东阳笑笑没接话,拽着她去吃饭。

临睡前,周东阳又逼着喝牛奶,姜甜拉着他说:“来,来,来,有福同享,不能我一人喝,你也得喝。”

她自己抿了一小口,把杯子递到周东阳嘴边儿。

周东阳配合地喝了一口。

姜甜把杯子收回来,自己喝一口,又重新递给周东阳。

两人似乎觉得这事很好玩,便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起来。

一杯牛奶很快见了底,为了鼓励以后周东阳替自己分担这奶腥味儿十足的牛奶,姜甜决定牺牲点儿色相。

站在床上,勾住周东阳头,舌尖儿一扫,把他唇角沾得一点儿牛奶舔了。

这种程度的互动对她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但她忘记了她自己其实是一个极为有洁癖又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当初宋逸为了让她接受亲密接触颇为费了一番心思气力。

为什么周东阳一开始就例外,因为周东阳身上有她熟悉的气味儿,很安全。

她是撩完就走,钻被窝去了,却苦了周东阳。

虽说这次回家王桂花让他和姜甜先把结婚证给领了,说是可以明正言顺住一起,实际上估计是怕他吃干抹净不认帐。

他认定了姜甜从来没想过不认账的问题,他考虑的是一来没有正式举行婚礼,担心姜甜会觉得委屈,觉得他趁火打劫。

二来,姜甜户口本上的年龄是假的,当初王桂花为了提前分到地,把姜甜年龄写大了两岁,实际上姜甜才刚满十八岁,总归年龄小了点儿。

周东阳摸了摸唇角,认命地去厨房洗杯子。

躺在床上陪她说了一会儿话,姜甜很快就睡着了。

周东阳揉了揉额角,正式同居好几天了,小姑娘似乎压根儿没担心过他会有什么不轨举动,心大得可以放下整个太平洋。

他那里知道姜甜在把他列为饭票最佳人选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躺平了,这几天见他规矩的很,还以为他是假正经抹不开面子呢。

周东阳轻手轻脚下了床,关了卧室的灯和门儿,披了件衣服来到客厅,坐到书桌前。

打开抽屉,取出今天那本菜谱,伏案摘抄起来。

跑了好几个书店都没找到有关菜谱的书,这本菜谱是从市图书馆大海捞针好不容易淘出来的,他得在到期以前摘抄完。

他在楼上忙,楼下李国栋盯着他家的窗户好半天了。

好容易见灯灭了,心中一喜,却不想他家客厅的灯又亮起来了,这一亮就亮到了半夜十二点多。

李国栋也在“走与不走”之间纠结到了十二点多,走吧,之前不白等了,不走吧,尼玛他们家的灯死活就是不灭。

终于他们家的灯彻底灭了,被冻得瑟瑟发抖,腿都蹲麻的李国栋又等了一会儿,果然周东阳没下楼。

他已经盯好几天了,现在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周东阳和他那小对象没结婚就非法同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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