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从狭窄的通道一个个走出门,我最后一个出来,关上了门。没想到 Buck 竟在一旁等我。
“Buck!你们终于开完会啦!”耿翔绕过我径直斜插过来,上前一步搭上了 Buck 的肩膀。
耿翔是Buck合租的室友,总是在我眼前晃,他们两人有说有笑的,我一看见耿翔这副模样就心烦,转身朝另一个出口走去。
忽然,一股力量扯住了我的背包。Buck 手紧紧攥着我背包的带子,说:“你上次直播是不是答应过我会多参加聚会?昨天你就溜了,今天别想跑。” 说着,顺势紧紧揽住我的肩,大声跟远处那一伙人喊道:“姆哥,我逮住 Song 了,绝不让他今天先走。”
“我今天不想去,下次再参加。”
Buck盯着我的脸,说:“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为什么不想去?”他语气认真,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我不擅长编瞎话,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一个能搪塞过去的理由。Buck目光灼灼,还顺手捋了捋我后脑扎起的小马尾。
我终于想起一个拒绝的理由,说:“我不喜欢酒,也没喝过。”
我的理由却让他雀跃起来,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我绝不让他们灌你酒,你能来就行,求你了好不好嘛———”他双手合十低声下气,还自带撒娇攻击,我更难招架了。
见我迟迟不点头,他又换了个角度来劝,“上次直播的时候,不是说好要和我一起多参加聚餐吗?你今天要是溜了,我就跟粉丝们告状啦。”
他赢了。
我就这样被 Buck 拽着,加入了聚餐的队伍。
起初,我们在暹罗广场吃烤肉。Buck 始终坐在我身旁,他一边热情地和大家交谈,一边留意我盘子里是否有肉。他这般照顾我,像是情侣间男生照顾自己的女朋友。
而其他人早已把我们当成了亲密一对,都不觉得我和他贴这么近是个值得惊讶的事情,只有我自己感觉别扭。
我有点幼稚的执着于照顾回去,本想夹肉还给他,可肉一烤熟就被其他人夹走了。无奈之下,我只好去自助区夹了几盘紫菜包饭和小菜留给他。
Buck 不仅一直在帮忙烤肉,还迎合着各种话题说个不停,自己都没吃上几口。看到我端来吃的,他立刻让座,让坐在对面的耿翔帮忙拍照。
Buck笑着说:“我要记录下这感人的瞬间,只有 Song 担心我有没有吃饱,我就知道我没选错人,Tim给我们拍好看点。”他把手机递了过去,我尽力配合他的高涨热情。
同一个姿势拍了好多张照片,Buck 挑了又挑,选出一张他和我都满意的双人照,毫不犹豫地将其设为了手机屏保。
我刚想阻止,就想起姆哥提出的营业要求——给粉丝营造私下的亲密感。他这一番操作让我对营业这件事的实感越来越清晰。
这一晚,和我预想的一样混乱。快到凌晨时,他们还提议转战下一个酒吧。
耿翔泰语艺名叫 Tim,我和他是公司里唯二的中国籍艺人,他的泰语是当地人水平,和除了我以外的每个人都十分熟络。
自从到了这家露天酒吧,耿翔就在小舞台上热舞,其他几个男艺人轮流和他缠在一起摩擦摆动。看得出耿翔有跳舞的底子,其他那几个就只是随性乱扭,每个人都特喜欢随着音乐顶胯,好像不顶胯没法跳舞了一样,从台下看他们,活像一群发情的泰迪狗。
Buck伸手招呼我,“Song,来一起跳啊。”他擦了擦唇?的酒液,那双忽闪的大眼睛流露出一丝醉意。
我回应道:“不了,你们继续玩,我要回去了。”
“怎么了?怎么要回去?”
“我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有一整天的课。”
“哎呀好可惜,姆哥说你从小就跳舞,得了很多奖。真想看看你跳舞啊!”他随口说着,让我伸出手来。
他的掌心覆在我的小臂上,掌心和指节相交处有些粗糙,他从我的肘关节一路摸下来,那麻痒感像带着电流。
Buck凑近我说:“你的肌肉不是健身房练出来的那种,很薄但很性感。”
我抽回自己的手,脸对着立式电风扇的风口,燥热感渐渐褪去。抚平手臂上起的那一层鸡皮疙瘩。
Buck的视线没有因我的回避错开,反而追随而至。他的目光散发着辛辣的热气,看着就能把人热化了,“我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
夜风、酒精、香水味闻起来都像雾气。我尽量无视他营造出的这种诡异的氛围,坦然地说:“只是不习惯。”
“我知道了,你不喜欢肢体接触。可我总是碰你......你会生我的气吗?”
“工作上我会配合。”
“那其他时候呢?”
“嗯......我适应一下。我不讨厌你,也不会因为这个生气。”
Buck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讨厌我就好。”他可能是有点醉了,每句话的尾音都飘起来,撒娇简直浑然天成,既不夹着嗓子做作,也不胡搅蛮缠,带着善意的纯真,让人很难不答应他的请求。
音乐声骤然停止,屋里的灯同时熄灭,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的黑暗之中。
人们惊呼:“停电啦!”
惊雷乍响,伴随着一道炫目至极的闪电,瞬间劈开了这片笼罩在闷热与黑暗中的沼泽地。
那刹那间的光亮,犹如白昼般刺眼,让我在极短的时间内清晰地看清了Buck的反应。他因极度的惊恐而整个人僵凝在原地,脸色苍白,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瞪得滚圆,他死死地瞪着前方,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景象。他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大张着,却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喘不上来气,整张脸都扭曲成了惊恐与绝望的混合体。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瞬间让我回想起母亲临终时的惨状——那同样无助而绝望的眼神。
我的手下意识地伸了出去,迅速而坚定地将Buck拉进怀里。
他的目光在我的眉眼与嘴唇间来回游移,眼神中满是黏黏糊糊的迷离,哪还有半分惊恐之色。
这次是我主动将彼此间的距离缩至近无可近,我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适应好了,随便碰吧。”
Buck眉头一动,眼睛都睁大了些许,似乎对我说的话感到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恢复了从容。
“真的能碰吗?”他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语气中带着若有似无的挑逗意味。
我点了点头,却感到喉咙有些发紧。
他刚才的恐惧烟消云散,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了我身体的僵硬,体贴地拉开了些许距离,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
“别紧张,我只是开个玩笑。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不舒服的事,我们就慢慢相处。”
我抬起头望进他的眼睛,心头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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