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记忆缝合术

顾境(张萌视角)死死盯着温叙(李雪视角),自由钢笔不受控制地指向她的喉咙:“是你把我们要炸掉装置的计划告诉环界的!是你害死了赵曼!”

温叙(李雪视角)的眼泪夺眶而出,藤条弯成了C形,却迟迟无法挥出:“不是我!是赵曼骗了我们!她才是环界的人!”

“说谎!”顾境的钢笔划破了她的脸颊,一道血痕立刻浮现,“我亲眼看到你和王老师在水箱旁交易!你手里拿着的就是我们的举报信!”

【系统提示:“疼痛共享”生效!温叙的脸颊伤口会同步到顾境的对应位置。信任值降至35!】

真实的痛感传来,顾境的脸颊也火辣辣地疼。这疼痛让他产生了一瞬间的清醒:这是幻象!但张萌的愤怒情感依旧在冲击着他的理智,让他忍不住怀疑——如果温叙真的隐瞒了什么呢?

温叙的藤条突然刺入顾境的肩膀,这是李雪记忆里的反击动作,但她的理智在尖叫着住手。她看着顾境痛苦的表情,看着他眼中既愤怒又痛苦的挣扎,突然想起在楼梯间他伸向自己的手,想起在衣柜里紧握的温度。

“顾境!”她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他的名字,而不是记忆里的“张萌”,“看看我的眼睛!我不是李雪!你也不是张萌!”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记忆缝合的枷锁。顾境的钢笔停在半空,他看着温叙脸颊上的血痕,看着她眼中熟悉的恐惧与坚定,张萌的愤怒情感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真实的愧疚与后怕。

【系统提示:“记忆缝合”强制中断!信任值回升至45。】

穿白大褂的男人发出不满的啧声,按下另一个按钮。水箱突然炸裂,墨绿色的液体喷涌而出,里面漂浮着五具蜷缩的躯体,正是五名女生的轮廓,她们的手腕被铁链锁在一起,铁链的另一端连着水箱里的金属装置——是环界的情感共振仪,屏幕上还在跳动着数据:“信任崩溃时间:3分17秒;背叛指数:98%;实验结论:合格。”

“真可惜,差点就能看到你们自相残杀了。”男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与赵曼极为相似的脸,只是眼角多了道疤痕,“我是赵峰,赵曼的哥哥。是我设计了这个实验,想看看妹妹坚持的‘信任’到底有多脆弱。”

他指向水箱里的赵曼躯体:“她总说友情能对抗一切,结果呢?还不是被自己信任的朋友推下水?”

“不是这样的!”温叙突然想起李雪日记里的话,“李雪只是被你骗了!她以为交出去的是举报信!”

赵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疯狂:“没错,是我让王老师转交的‘假证据’。但那又怎样?如果她们彼此信任,就不会轻易相信外人的挑拨。你看,”他指着屏幕上的数据,“当苏晓晓的红色药剂(愤怒)和林薇的蓝色药剂(恐惧)混合,再加入张萌的黑色药剂(绝望),友情就变成了最毒的毒药。”

顾境的自由钢笔突然飞向共振仪,金光击中屏幕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喷涌而出:赵曼在宿舍偷偷记录实验数据,苏晓晓和林薇在天台争吵时偷偷给对方塞糖,张萌在李雪被指责时悄悄藏起她的日记本,李雪在坠楼前把赵曼的实验笔记塞进水箱……

“她们没有完全背叛彼此!”顾境的声音嘶哑,“赵曼藏起了真笔记,李雪保护了证据,她们在反抗!”

赵峰的脸色变得狰狞:“那又如何?她们还是死了!信任救不了任何人!”他从托盘里拿起最后一支绿色药剂,“这是赵曼的‘冷静剂’,也是最强的致幻剂。让我看看,你们能不能承受住她的‘真相’。”

药剂飞向温叙的瞬间,顾境扑过去挡在她身前。绿色液体溅在他的背上,他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瞳孔开始扩散——他看到了赵曼的最后记忆:

赵曼确实是环界的志愿者,但她的目的是为了获取实验数据,想找到对抗环界的方法。她故意接近组织,成为研究员,却被哥哥赵峰发现,强行注射了药剂。在天台上,是她先被推下去,但在坠落前,她把藏着环界核心秘密的芯片塞进了苏晓晓的眼镜盒。

“芯片……在苏晓晓的眼镜里……”顾境的意识开始模糊,绿色药剂正在侵蚀他的神经,“天台的裂缝里……”

温叙用藤条缠住他的手腕,将自己的血液滴在他的伤口上——藤条的尖刺划破了她的掌心,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血液渗入的瞬间,顾境背上的绿色液体开始褪色,他的瞳孔逐渐恢复清明。

【系统提示:发现关键线索“苏晓晓的眼镜芯片”。信任值回升至55。五楼(实验控制室)解锁。】

赵峰愤怒地砸碎了屏幕:“你们赢不了的!控制室里有更完美的幻象,能让你们永远困在最痛苦的背叛记忆里!”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化作无数只飞蛾,“到时候,你们会亲眼看到自己是如何背叛对方的!”

飞蛾散去后,天台的地面裂开更大的缝隙,露出通往地下控制室的阶梯,阶梯两旁的墙壁上贴满了五名女生的照片,从亲密无间到互相敌视,记录着实验的全过程。

顾境和温叙再次握紧彼此的手,这次他们的掌心都有伤口,血液交融在一起,带着疼痛,也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想让我们怀疑彼此,我们偏要相信。”温叙的声音有些虚弱,却异常清晰。

顾境点头,目光扫过那些照片,最后停留在五人初入宿舍时的合影上,她们笑得那么灿烂,眼里的光芒像极了此刻紧握的双手。

“控制室里的幻象会更可怕。”他低声说,“但我们经历的真实,比任何假象都有力。”

阶梯尽头传来机器运转的嗡鸣,隐约能听到环界组织的对话声。顾境和温叙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下去。他们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是环界组织最核心的秘密,也是对他们信任的终极考验——那里或许有顾盼的消息,有温叙朋友的真相,更有关于“背叛”与“信任”的最终答案。

而赵峰口中的“最痛苦的背叛记忆”,究竟是什么?控制室里等待他们的,又会是怎样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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