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队,别来无恙啊。”保安转过身,脸是模糊的,像被打了马赛克,只有嘴角的微笑清晰得诡异,“‘灰烬’的小少爷,带着异变者闯自家地盘,这戏码可真新鲜。”
顾境的手按在地下室入口的密码锁上,指尖的血滴在键盘上,溅出细小的红痕:“你是谁?”
“我是镜子啊。”保安晃了晃弹珠,弹珠里的苏曼眼睛转向温叙,“照出你们不敢看的东西。比如,顾队你脖子上的飞鸟纹,每次动用能量都会发烫吧?那是‘初代容器’的标记,比赵野的半成品高级多了。”
温叙的银线突然刺向保安的心脏位置,却在接触到对方身体的瞬间穿过了虚影——那不是实体,是副本能量构成的投影。
“地下室的核心藏在编号07的储藏柜里。”保安的声音开始扭曲,像老式收音机的杂音,“但你们得先回答一个问题苏曼曼为什么要在两个小区都埋音乐盒?”
顾境已经破解了密码锁,地下室的铁门发出沉重的“嘎吱”声:“因为她想同时毁掉两个试验场。”他侧身钻进通道,温叙紧随其后,身后传来保安疯狂的笑声,夹杂着《致爱丽丝》的旋律。
地下室弥漫着铁锈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墙壁上布满了管道,管道上贴着泛黄的标签:“情绪能量输送管·编号1至7”。尽头的储藏柜整齐排列,07号柜子上挂着一把铜锁,锁孔形状和顾境口袋里的纽扣完全吻合。
“果然需要这个。”顾境掏出父亲留下的铜纽扣,纽扣背面的“7”字在手电筒光下泛着微光。就在他要插入锁孔的瞬间,温叙突然按住他的手——柜子的玻璃门上,映出两个模糊的影子,影子的手里都握着带血的刀,而现实中,他们手里只有手电筒和纽扣。
“镜像污染。”温叙低声道,“这里的镜子会复制我们的动作,但影子的行为会延迟三秒。”她故意抬左手,镜中的影子果然三秒后才抬左手,“如果我们开锁,影子会在三秒后攻击我们。”
顾境看了眼通讯器,倒计时只剩00:15:23:“我引开影子,你开锁。”
“不行。”温叙的银线缠上他的手腕,“你的伤口在流血,情绪波动太大会被能量管道捕捉,触发警报。”她看向管道上的标签,“1至7号管道,对应安宁里的七个祭品。苏曼在音乐盒里藏了反制装置,只要破坏主管道,影子就会消失。”
主管道在储藏柜上方,连接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阀门。温叙甩出银线缠住阀门,用力一拉,阀门“砰”地炸开,黑色的粘稠液体喷涌而出,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镜中的影子瞬间扭曲、消散,玻璃门上只留下两道抓痕,像被人用指甲狠狠刮过。
顾境迅速用纽扣打开07号柜子,里面没有能量核心,只有一个黑色的金属盒,盒盖上刻着完整的飞鸟暗纹。打开盒子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里面放着一张泛黄的出生证明,上面的婴儿姓名栏写着“顾境”,母亲一栏是空白,父亲一栏的签名是“苏曼”,而出生日期,恰好是2010年安宁里第一起命案发生的那天。
“这不可能。”顾境的声音在发抖,指尖捏紧出生证明,纸张边缘被捏得发白,“我父亲……”
“你父亲顾长风只是收养了你。”一个冰冷的女声从背后传来,温叙猛地回头,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站在管道阴影里,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里面装着暗红色的液体,“苏曼是你的生母,她把你藏在幸福里,就是为了保护你不被‘飞鸟计划’找到。”
女人摘下单片眼镜,露出和苏曼如出一辙的眉眼:“我是苏晴,苏曼的妹妹。也是‘灰烬’的首席研究员——负责‘初代容器’的后期观察。”她晃了晃注射器,“这里面是你母亲的能量精华,只要注入你的体内,就能激活你血液里的‘镜像基因’,让你同时掌控两个小区的副本能量。”
温叙的银线瞬间缠上注射器,却被一股无形的屏障弹开——苏晴的白大褂里藏着镇魂石碎片,和赵野手环上的材质相同。
“别费劲了,异变者小姐。”苏晴笑了笑,“你的银线能吞噬执念,却对‘血缘能量’无效。顾境是苏曼用自己一半灵魂换来的容器,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飞鸟计划’最大的嘲讽——我们想收割情绪,他却能净化能量。”
顾境突然抓起金属盒里的另一样东西——一枚银色的音乐盒,和安宁里的那个一模一样。他打开盒盖,旋律却不是《致爱丽丝》,而是一首陌生的摇篮曲,旋律响起的瞬间,墙壁上的管道开始剧烈震动,储藏柜里的文件纷纷掉落,露出一张藏在底层的照片:苏曼抱着婴儿坐在藤椅上,顾长风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飞鸟纽扣,三人的脸上都带着平静的微笑。
“这才是真相。”温叙捡起一张掉落的文件,上面记录着“飞鸟计划”的终极目标:培养能稳定吸收副本能量的“完美容器”,而顾境是唯一成功的试验品,苏曼和顾长风为了保护他,伪造了死亡和收养记录,苏曼用自己的死亡启动了安宁里的封印,顾长风则在“钟表匠”副本里故意暴露,用自己的死为顾境铺平道路。
“所以林深的仪式是你引导的。”温叙看向苏晴,“你想逼顾境觉醒能力。”
“他必须觉醒。”苏晴的声音陡然尖锐,“‘飞鸟计划’的幕后黑手已经启动了‘终局协议’,再过七十二小时,全市的副本都会同时爆发,只有顾境能阻止这一切。”她将注射器扔在地上,“这个给你们。”
注射器摔碎的地方,浮现出一张全息地图,标记着七个红点:“这是隐藏的副本核心,毁掉它们,才能暂时拖延终局协议。但记住——”苏晴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像融化的冰,“幕后黑手就在‘灰烬’高层,他的代号是‘钟表匠’。”
最后一个字消散时,金属盒突然发出刺眼的光芒,顾境手里的出生证明化作灰烬,音乐盒的旋律变得急促,通讯器的倒计时在00:00:00时定格,随即黑屏。
地下室的铁门缓缓关闭,温叙看着顾境,他的脖颈处,飞鸟纹正泛着淡金色的光。
“她没说谎。”顾境握紧音乐盒,声音低沉,“我能感觉到……安宁里的阁楼在震动,幸福里的花园在发光,它们像我的左右手。”
温叙的银线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这次没有灼烧感,只有温暖的共鸣。
“不管你是谁的儿子,”她看着他的眼睛,“现在我们得去毁了那七个核心。”
顾境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坚定:“还有找出那个‘钟表匠’。”
音乐盒的旋律渐渐平缓,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像一声悠长的叹息。温叙注意到,音乐盒的底座刻着一行小字,是用指甲刻上去的,字迹稚嫩,像是孩子的手笔:
“爸爸说,飞鸟归巢时,镜子会碎。”
我滴妈写上头了居然有六千多字[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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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飞鸟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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