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宋演。
之前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纪真一直没有收到宋演的消息，心里也已经快要放弃从宋演那边得到线索，没想到对方最终还是回他了，表示可以和他当面聊一聊。
不过想到宋演毕竟身份不明，身边和他身份同样可疑的人还带着像是枪一样的东西，纪真还是有些忌惮。
他决定和他们电话联系。
在询问打电话是否可以的消息发出去后，纪真就先收起手机。
这里不好打车，因此纪真先将三个助手送到了离这里有段距离的车站。他原本准备再将车上载着的道具送回到公司，不过因为惦记着宋演那边的回复，他还是直接回了家。
刚回家，纪真就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好在这一次宋演那边回复的很快。
宋演：【当然可以，您什么时候方便？】
*
宋演等人这几天之所以没有联系纪真，自然不是因为不想联系，而是因为没有办法。
这个世界的异变虽然已经崭露端倪，但是不知是否是因为玩家身份的影响，他们颇容易碰到鬼。
这次他们是被困在了一个郊区的精神病院里，被当作精神病人。
精神病院撞着高高的铁网，里面没有丝毫信号，里面陆续有病人和医生离奇死亡。
宋演他们就亲眼目睹一个一边查房一边记录病人数据的医生突然笔尖一顿，紧接着头像是被无形的刀刃切断，伴随着喷涌的鲜血，对方的头直接滚落在地，咕噜噜朝着一个病人的方向滚去，而后被那个病人当作球一般开心的踢了起来。
而类似的事情还在上演。
宋演等人只能先调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这个精神病院曾经将病人用作试药材料，导致不少病人死亡，因而盘踞了不少鬼魂，如今鬼魂开始随机报复。
这些鬼的力量并不算强，只是鬼的数量太多，而且还有无辜但是却精神失常的病人，让宋演他们行动起来颇为束手束脚，花费了不少时间。
在带着东西逃出来之后，宋演才发现纪真自己发来了消息，连忙回复。
对于纪真说电话联络，宋演他们也没有什么意见。
毕竟要是像是上次那样约见面，他们也担心来见面的依然不是纪真。
纪真那边很快就打来了电话，接通电话的依然是宋演。
宋演的声音已经先一步响了起来：“看来您已经验证过我上次的话。”
那头的纪真没有否认：“所以你们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当时柏清喻为什么去找常舟？你们认识常舟吗？”
宋演：“具体的原因并不清楚。”
他们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么详细的事情，毕竟他们当时并不在现场，只是恰好调查到了这件事情。
*
纪真自然有些失望，但是很快又话锋一转：“有关柏清喻和常舟的事情，你们还知道些什么？”
“我不会录音，也可以给你们想要的报酬，只要你们将你们知道的都告诉我。”
宋演：“我们不需要这些。”
他们只想完成任务活着而已。
当听到宋演又一次提起对方是来自副本后期的世界，纪真已经能够忍住挂电话的冲动。
纪真怀疑这些人认识常舟，所以才知道常舟和柏清喻之间的事情，因而他已经打定主意，即使这些人说的再天花乱坠，他也要从中找到线索。
纪真甚至还能够提问：“所以你们其实来自几年后？”
宋演应声，只是具体是几年以后他也不能精确判断。毕竟当他们刚来到副本时，副本就已经被诡异彻底入侵，时间被彻底破坏，也没有人再关注究竟过去了多久。
不过根据现在这个世界里鬼的出现速度，宋演觉得可能在一年半载的范围之内。
而宋演紧接着讲了起来。
他们知道柏清喻和常舟，则是在他们已经进入副本一段时间，知道了柏清喻是这个副本的boss之后。
副本的难度和身边人接连不断的死亡，已经让不少玩家心理崩溃。
有几支其他玩家组成的小队找了过来。
他们发现柏清喻就在附近，因此想要联合宋演的小队一起直面柏清喻，杀掉对方后脱离副本。
虽然对于柏清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感觉到好奇，但是宋演一番思索后选择拒绝，毕竟据他所知，没有人成功过。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
这几支队伍没有人回来，而是全军覆没。
不过其中一个人还是给他们留下了珍贵的信息。
宋演有一个道具，可以通过读取死者的眼球，知道对方在死前十分钟都经历了什么。
一番艰难寻找后，他找到了其中一个队伍队长的尸体。
好在虽然尸体有些残缺不全，但是对方的眼球还完好无损，因而宋演以第一视角看到了晃荡的路面。
这个队长在死前正在狂奔。
呼呼的风声从他的耳边经过，却无法掩盖这个队长剧烈的心跳声，还有那激动到破音的喃喃自语：“他原来是在找这个！”
“我拿到了，我拿到了，我可以脱离这个世界了哈哈哈哈哈.....”
宋演这才注意到队长的手里还紧攥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双人合影。
其中一个少年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柔和气质。他的眉毛细细弯弯，像是天生带笑。此时对方也正流露出温柔的笑容，好似冬日暖阳。
而与他合照的则是一个比他高大半个头的少年，穿着黑色西装，有着一张令人无法移开目光的俊美面容，仿佛被精心雕琢过一般，每一处线条都精准得近乎完美。眉骨微扬，勾勒出锐利的英气，浓密的眉峰恰到好处地增添了几分冷峻之感。
两人并肩而立，身后是装扮一新的舞会大厅，还有投来爱慕目光的其他同学。
队长说的是柏清喻吗？对方找这张照片做什么？
宋演的心中生出疑惑。
就在这时，队长的眼前也缓缓浮现出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队长显然想要威胁对方：“照片在我手里，只要....”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身形一晃，而后竟然直接倒了下去，手臂被直接斩断，他手中的照片也被抽走。
这个时候的队长还有气息，只是只能够发出惨叫，像是在被什么东西啃噬。
看来这里还有其他鬼，正是这个鬼袭击了队长。
而拿走他照片的则是柏清喻。
柏清喻的大半身体都被黑雾笼罩，只是依然能够看到对方冷淡的表情。
面对身边的惨叫声和地上流了一地的血水碎肉，他也没有多看一眼，只是小心翼翼的抚平着照片上被队长攥出来的褶皱，眉眼都在这一刻温柔如水。
别说原本还惨叫的队长话语都是一顿，旁观者的宋演也愣住了。
毕竟他们已经从几代玩家死前留下的信息中知道了对方的威名，他们都知道对方是没有感情的恶鬼，然而此时柏清喻的神色却如同见到了心上人一般甜蜜。
队长的记忆到此结束，宋演他们却已经开始以此为线索调查。
黑色西装的是柏清喻，他们不会认错，眼下重要的则是白色西装少年的身份。
好在白色少年的身份也很好找到，是这个世界的明星，名叫常舟，只是目前下落不明，不知生死，不过倒是有几条和柏清喻还是人类时的新闻，看样子还没有在一起，柏清喻的婚姻状况一直是未婚。
而柏清喻似乎也是在那之后变成了鬼。
当意识到这竟然是人鬼情未了之后，宋演和队友们颇为兴奋，这也成了他们的突破口。
原本以为等回到这个世界异变之前，直接撮合柏清喻和常舟早点在一起就可以，然而等到达这个时间点后，他们才发现了纪真的存在。
他们这下倒是隐隐明白了为什么柏清喻和常舟没有在一起。
因为柏清喻在变成鬼之前是总裁，宋演他们也找到过柏清喻的介绍。
宋演的记忆力很好，更别说为了通关，对方的人生经历都快要被玩家们研究个遍，因此记得对方的人生经历中确实有提过一行话语——
“有一位多年的好友，也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给予过许多帮助”。
由于没有名字，再加上柏清喻成鬼后总是独来独往，因而起初玩家们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竟然说的是纪真。
宋演已经尽量选择委婉的话语，只是那头的纪真还是没了声音。
晚上应该还有一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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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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