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政治是聪明人的游戏,那么年少的新帝无非就是这样一位天才。
诸多事变过后,文官集团内部经历了新的重组和分割。
所谓新旧党早已不复存在,两王的支持派也随着新帝登基消失瓦解。
反倒是范进鹏在后来逐渐显现出了与其他阁臣十分不一致的政见,因其门生遍布朝野,新帝继位后与喻和尘为首的璇玑阁逐渐形成分裂对立的党派。
而新帝谁都不信。
新帝年少,面对帝国复杂的政局,就算要选人用,也需要时间观察。
于是他选择培植一股新的势力,一股只属于他的势力——阉党。
这对新帝来说,既是聪明的选择,也是无奈的选择。
自他一出生,周围所有人,甚至包括他的母亲,都把他当作一个斗争的砝码,造权的工具;或许真的只有身边那几个供他餐食、逗他玩笑的老太监有那么几个瞬间只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孩子,希望他健康快乐。
是他们在深宫之中暂时地把笼罩在一个稚童头顶的生死未来的阴霾隔离开来,让他偶尔地享受本应作为他的快乐。
没人在当时就能知道睿王一定会做皇帝,所以睿王把他与他们的关系视作真正的情谊,而非投机的亲近。
只是新帝低估了权力的诱惑。
......
春始,祭天地皇祖,太子太傅、璇玑阁阁臣喻和尘复首辅位,为新朝敬香献神。
圆慧门前,两道深宫高墙之内,喻和尘高冠玉带,负手而来。
禁卫森严,百官静默,只待一人缓行。
走过圆慧门,就是天坛寰宇。高台之上,淑慧皇太后(仪妃)看着白衣青鹤纹的喻和尘一步步走向皇帝的位置,在衣袍里左手握住了发抖的右手。
因为她明白,天下不是她的,不是新帝的,是这个人的。
其他什么事情都是耳闻,仪妃没有见过,但有一件事是她亲眼看见了的:硕林公主爱慕喻和尘满上京皆知,他却在先太后离世不久鼓动缙齐联姻将硕林送去了齐国。
缙齐关系紧张,才以联姻缓和,硕林在齐的处境可想而知。
何其狠心绝情。
台下诸臣同样心情复杂,尤其是宋澈。
雁宁侯之事后,他以为此人利欲熏心,便随范进鹏一道想尽制衡之术;可是后来限烟令担责,死劾昭王党,又让宋澈对喻和尘的看法动摇了——但最根本的,是另一件事:
喻和尘获罪下狱前,将他们计划内逼宫时睿王母子的藏身点以密函告知了宋澈。
也就是说,如果昭王宁王一行真的逼宫成功,宋澈可以带着睿王离开,只要睿王还活着,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无异于死前托孤的举动说明,即便宋澈声称与喻和尘决裂,喻和尘最信任的人还是自己。
而如今喻和尘赌对了,回归内阁,甚至再任首辅。
真正的权倾朝野,屹立不倒。没有人清楚这大缙上下、明处暗处,究竟哪些势力是听命于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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