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系统还是秉持一贯的方针,要求陆冉冉杀死反派,陆冉冉依旧是坚持不杀的,这一次的理由甚至还更加充分一些。
‘他还是个孩子啊,所做的事情,你都说了,也就是放大了他们的某些情绪,同样是情绪放大,为什么有些人就不会杀人,只会被杀呢?这里面,总还是有那个人自身的问题的吧,就像是同样的困境,有些人依旧坚持做好人,有些人就去做了坏人,因为这困境是人为赋予的,就要说是那个赋予困境的人操控了对方作恶吗?’
陆冉冉总是自有自己的一套逻辑,根本不听系统洗脑。
‘这一次,我会早早过去,一定会用爱感化对方,好好教育他,让他成长为一个善良正直的人,我就觉得他还是有当好人的可能的,值得挽救一下。青少年一时不慎走错了路,难道要一棒子打死,断定他一辈子都是个坏人吗?那样太武断也太粗暴了,正确的教育理念,正确的阻止方式不应该是培养他们正常的三观,从而让他们明白什么才是更应该做的事情吗?’
在说教系统的时候,陆冉冉的道理更是充足,甚至还批评了一下制作系统的那个人三观不太正,“任何时候,以暴制暴,以杀止杀,都不是最好的方式,也许最快,最容易看到结果,但那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治标不治本,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治病救人,割去那些注定会腐坏的存在,保留更多美好,让他能够健康成长… …”
呵,你看他还是个少年,他其实一点儿也不小了,成年了!!!系统很想把这段话给加粗加黑,让陆冉冉看到脑子里,这个容易被表相所惑的藤蔓精,真的是一点儿立场都没有。
难道是看着人家还年少,就多了母性温柔,自觉当妈妈去了?
两个依旧无法统一三观,却学会了不在这种事情上浪费唇舌,系统也没对陆冉冉的计划发表什么意见,静等着看她失败之后会不会懊悔。
陆冉冉不在意系统的看法,满心期待地来到这个世界,她其实有反省过之前的两次任务,不能说失败,但的确也算不上成功,她的思路也许需要转变一下。
她总觉得自己是把作恶之前的反派和作恶之后的反派割裂开来看待的,她对两者,也能够说是决然不同的方式,前者以任谦为例,还有温柔安慰的时候,后者以季俏为例,那真是时时刻刻都想把对方绳之以法,连拿自己的身体算计对方的事情都做了,也有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意思。
虽然不会真的死,也不会很疼,但,这种急躁其实是不太好的。
具体来说,陆冉冉并没有真的把这两者分开看待,不然,对待前者,为什么不能拯救一下呢?
反省之后,她觉得自己还做得不够好,就比如说对待任谦,为什么要增加他兼职的难度,让他的生活更加困难呢?若是能够给他提供更好的工作,更好的环境,是不是他就永远也不会作恶了呢?
穷则思变,一不小心就变坏了,富则慈善,管他真假,总能对人对事宽容几分,有钱嘛,又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偏偏那种时候,陆冉冉没经验,一边觉得这个人好像还不错,一边觉得他是注定的反派,现在受什么磨难都是理所应当,这种矛盾的态度体现在方方面面,她一时对任谦好一时又不好的,自己想来,活像是个神经病。
现在么,她决定了,要对唐煌好一点儿,呃,特别好,好到让他兴不起那种破坏欲,也能看到别人幸福美满。
“咳咳,我并没有故意装鬼吓你,我这不是怕你举动过激吗?要是你以为进来的是坏人,拿什么东西砸过去,我不就倒霉了吗?这个高度,我觉得就很安全了,起码乍一看好像没人,总要冷静一下的。”
陆冉冉以前看电影电视的时候,有一点一直觉得奇怪,好多明知道危险的时候,为什么还非要推门往里面看一看,然后被别人推门杀呢?再有就算非要看,就不能弯个腰,蹲个身,以小孩子的高度往里面看吗?里面那些防备大人看过来的,肯定不会想到这个高度,就是要挥刀子,恐怕也会落个空,给门外人反应的时间。
现在,她自己用的就是这样的方法,效果么,还不错不是吗?
“呵呵,我现在很冷静了。”
后背都被吓出一层冷汗,唐煌咬牙切齿,幽幽地看着陆冉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早说了啊,以后我就当你的姐姐,我们一起好好生活,我会尽自己所能,好好照顾你的。”
陆冉冉说话间,已经进了门,靠近了唐煌,她看着唐煌的脸色,直到再往前一步对方就会炸毛的时候,才停下脚步,把这个距离压缩到了两步范围内,认真地看着唐煌的双眼承诺。
这个承诺实在是有些动人,在这样的夜色之中,这样的距离之下,唐煌已经能够看到陆冉冉眼中的光,坚定而温柔,她是认真的?
“我不需要姐姐。”
唐煌还是拒绝,他已经过了需要被人关爱的年龄,不会再相信每一个散发出来的善意是真的善良,他不希望别人走近自己,参与自己的生活,自娱自乐,他自己就能过得很好。
在黑街大多数人的眼中,唐煌就像是一只蟑螂,你知道它存在,但似乎永远也无法找到它的踪迹,不是保持着疑神疑鬼,就要在某些时候默认他的确从你这里拿走了什么,什么你自己都没想到的存在。
而这些存在,要在你下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才会想起来,并发现。
比如唐煌身上的这身衣服,就是从某位仁兄那里“拿”来的,没有经过对方的同意,也不需要对方的否定。
还有唐煌现在睡着的被褥,这倒不是他拿了谁的现成的,但却是从别人那里“拿”了钱去买的,买的时候若不是那位老板膀大腰圆,他可能就会直接选择不付钱了。
凡此种种,现在的唐煌,还没有做系统所播放的资料片中的恶事,却也不算是什么好人。
“不,你需要,相信我,你很快就会明白有一个姐姐的好,比如… …”
陆冉冉想要举例说明,却一时间想不到自己能够带给唐煌什么,洗衣做饭,No!No!No!她可不想做那些事情,辅导功课?虽然很抱歉,但还是要说,不同的世界,文字都换了,能够通语就是系统给的好处,她现在认的字,说不定还没有唐煌多,起码唐煌小时候是受过正规教育的。
其他的,还有什么姐姐能做的事情吗?
“比如?”
唐煌脸带嘲讽,他似乎能够从陆冉冉的静默之中体会到这个人的无用,果然,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
这样的人,哪里来的胆量到黑街之中的。
“如果你是想要找个靠山,不应该找我,你应该凭着你的那张脸——你做什么!”
停顿了很长时间的怒吼来的无力而疲软,轻轻的一吻贴在了眉心,柔顺微卷的长发带着草木的清香,瀑布一样遮蔽了眼前的视野,几根发丝给脸颊带瘙痒,软软的唇,一触即离的凉,是夜的寒气,是月的温柔。
“晚安吻,我的弟弟,快睡吧,很晚了。”
拉开距离的陆冉冉露出温柔的笑容来,窗外的月色挣脱了束缚,让那无阻的月光落在她的脸上,为她更增颜色,也让她眼中的柔波荡漾,像是醉人的醇酿。
唐煌一时贪看颜色,竟是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这女人究竟做了什么?她怎么敢?她怎么… …
“你勾引我!”
唐煌做出结论,脸色阴沉,这个蠢货,勾引人都不找个好对象,自己可什么都不会给她!
“未成年的小屁孩儿不要想太多,臭弟弟,快睡吧,我都累了。”
陆冉冉说着推了推唐煌,唐煌脑子还是一片浆糊,竟是顺着她的力道往后让了让,然后下一刻,怀中就似落入了一片草木气息的月光,让人想到了旷野和森林,“你——你说谁小屁孩儿呢?我都二十了!”
“哦,二十了也是弟弟啊,姐姐都二十六了呐!”
陆冉冉随口说着,又把人往里推了一把,转过身来,乌发铺在床铺上,如同漂亮的锦缎,那张脸在乌发的衬托下,更白了。
“要不要姐姐唱摇篮曲哄你啊,我想不起来词了,但是调子还记得一些。”
说着她真的轻哼起来,那柔软的曲调像是优美的月色,随着哼唱,她的手一下一下拍着唐煌的胳膊,像是在用这种方式哄他入睡一样。
“你这个、你这个… …”唇齿间,似还有无数的不甘在咀嚼,唐煌的拒绝却只是想要翻个身,可差点儿躺平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半个身子差不多已经躺到木板之外,身下塌陷的感觉明显,被褥是不够宽度的,不知不觉,他竟是被这个女人挤到了这里,“你是不是有病啊!”
嘴里嘟哝着,唐煌看陆冉冉闭着眼,俨然已经快睡着的样子,拍着他的手都慢了节奏,哼了一声,长臂一揽,像是揽着一根不使自己坠落的绳索,他才不会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把床铺让给她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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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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