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防狼喷雾都是网购得来的。她还担心来不及送到-要不怎么会说,办法总比困难多。商家告诉她得安加急件送达。没想到真的很迅速,来的刚刚好,可以派上用场了。
李诗卿百思不得其解:“你批发呀?买那么多。”
“上次就是轻敌了。这次他再敢对你不轨,就拿出它照准那家伙的眼睛,切记别犹豫尽管使劲喷上去。杀他一个片甲不留。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招惹我们这些女人。”
陈晓晓说得煞有介事,眼神严肃得很,还举起手掌对着空气胡乱的劈砍,仿佛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李诗卿不禁瞧得呆住了,看看喷雾,又看看陈晓晓,她提出疑虑:“要是把他眼睛弄瞎了,该怎么办?”
陈晓晓咬着嘴唇,却说:“整不死他,捉弄一下也好嘛,我想给你出气。”
足见她良苦用心,李诗卿先是叹息一回。愈发觉得自己手攥着的“烫手山芋”十分碍眼,只囫囵说一句:“这个东西我就不拿了。”
陈晓晓急了:“别,别,还是带上好,我这可是为了你人身安全着想,拿着,装装样子也好的。”
老实说,李诗卿可不这么想,这次选定在大堂用餐,谅他也不敢像上次那样胡作非为。
眼看着快到见面的时间,在这之前,方畅去逛了花店,赔礼道歉嘛,多少拿出点诚意适当买点东西,总胜过两手空空的要好吧。
起初他也没在意,叶嘉文提醒他:“送上一份礼物给人家以表心意也不错,就单单请人吃顿好的,未免也太单调了吧。”
方畅第一个考虑就是送花。在来的路上已经在手机上搜到附近的花店。
他踏入店内,一览无余-圆桌台上坐着一个系着围裙的女子,她非常专心在插花,甚至隔了片刻才察觉有人进店,手上的动作一顿,慢慢地抬起头,一见方畅这等贵公子哥派头的男人进来帮衬,赶紧放下手边的工作,笑脸迎接:“先生,您好---”
方畅直言:“送朋友的,哪种花比较好呐?”
她给了他一个建议:“是这样的,送花很有讲究,不知先生送的是哪一类型的朋友?”
听到这话,方畅不屑地嗤笑一声。蓦地浮现出李诗卿的脸孔,心情不禁烦闷许多。
啊……店主奇怪地看着他,一时半会儿还真不敢吱声。不过转念一想,世上怪人多的是,也不在乎多他一个。
方畅回过神,接着话题,说:“送普通朋友,还是那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店主自己拿了主意,挑挑拣拣,选了几样供方畅挑选。
方畅在想:买的话是不是包装大束一点,这样才够显眼,女人受到会更开心些。
一朵朵鲜花经由店主灵巧的手一扎一捆。不久,满满当当地围绕着各色颜彩的花儿,看上去令人赏心悦目。
方畅在旁边俯着身,贴近观看,吸了口气,馥郁的香气扑鼻而来,闻起来很刺鼻,他顿了顿,嘤嘤几声接下来鼻腔极瘙痒。
实在忍不住了,方畅突如其来打了一个好大声的喷嚏。看一眼店主,她反应挺快,双手捧住这一大束花,连连躲避。
不过,看到店主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容后,方畅挺不好意思,不,准确来说,好糗啊!赶快买单走人就是啦。
意大利餐厅。高档场所,豪华装设,菜品精致,服务一流。恍然身临进入到上流沙龙的奢侈当中的贵妇。
李诗卿由头至脚穿的都是来自大品牌杰作。不过,有点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化妆和穿着分明刻意按照老媪的路线。浑身上下显得严肃刻板。
陈晓晓出身豪门。富贵于她如云浮,区区十万八千九向来易如反掌。这次她借给李诗卿拿的提包说是傍身用的,二十几W,李诗卿上手一摸,心头直突突地激动得不行。不由得感慨,同人不同命呐。还好有机会让自己享受金钱带来的无穷快乐。
方畅刚一出现,一手插兜,另一只握着一大束鲜花。李诗卿还没发现,她点了一杯橙汁,正在搅拌杯里的冰块。
方畅慢悠悠地走过来,笑着招呼:“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李诗卿听闻,猛地抬头,满脸惊愕:方畅这一波是什么操作?一上来就笑容满面,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脑子秀逗了还是根本不是他本人?
今天的方畅有些不同,一本正经的穿起正装出席,看上去是那么风姿绰约。再加上他自己那份独有的自信底气的风范,十足一个职场精英。
方畅立马捧花献给李诗卿:“送给你的,看看喜不喜欢?”
“哦,谢谢。”说着,李诗卿紧张兮兮地接过手。方畅坐在对面的位子上,举手投足间充满谦恭有礼,如果不是事先了解过他的过去,真会被他的“假象”所迷惑。她之所以还处于懵圈中,是因为眼前来人的相貌,与上次见面的时候明显出现了偏差,现在一看如同脱胎换骨般。
甚至感觉有点演技派上身的既视感,李诗卿不觉沉思出神。
服务员送上菜单,方畅保持绅士风度,叫李诗卿作“晓晓”,问她想吃些什么。
突然有人唤“晓晓”两字,李诗卿脸色一变,几乎差点露馅了,定过神来,说:“有什么事?”
不用方畅开口回答。服务员在一旁提醒她,可以点餐了。
“哦。好的。”好大一本菜单,李诗卿认真浏览,过程中努力使脑子清醒一下,“我要这个,还有这个,鳌虾番茄意面不错,来一份,烤羊腿也要,面包上放满鸡肝酱也写上,吞拿鱼鲜果沙拉,看图片都觉得好吃,来一份……”
方畅听着,听着,显得很吃力开始坐不住,迅速抬手,喊停。半信半疑地问:“你能吃这么多?”
不管能不能吃,至少要给方畅难堪。李诗卿笑眯眯地回答。
自己是听错了吗?她说,能啊。就先上一份鳌虾番茄意面,其余打包带走。
服务员看在眼中察觉不对劲,可是秉着顾客是上帝的宗旨,不该管的别管,只要别跑单就行了。方畅吓得“啊”一声,连下巴都合不上,足有一秒的意识让自己明白过来,有些恼火地看着李诗卿,又觉得有外人在,脾气得收着点,压着嗓子问:“你到底想干嘛?”
李诗卿心中暗爽,表面略一迟疑:“你不会是请不起吧?要是真请不起,那我就喝一杯橙汁算了。”
李诗卿如此一说,带有无事生非的含意。方畅顿觉羞赧,这当儿,又看着她,硬生硬气地说:“这么会呢。”
“你破费了。”说着,李诗卿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就像讲笑话一样:“不过是你欠我的。”
餐厅的另一侧,陈晓晓向前倾着头,目光如炬瞧着眼前的动向,她即紧张又警觉,然而,还要不间断地扭头张望,周围的人有没有把她当成异类打量。陈晓晓选的卡座十分隐蔽安全。一边喝了口咖啡,吃着刚刚端上来的意面,一边耸着肩避在一旁,隔着大堂中央的厅柱,能勉强盯着李诗卿和方畅二人的一举一动。
他们哗哗啦啦讲了半天,可是陈晓晓根本听不清楚,只得通过两人的面部表情进行大概揣测。此时,方畅脸上历历表露出不悦之色,最后李诗卿又说什么,方畅甚至怒形于色。
眼见为实,于是陈晓晓看得滋味,几乎能体会到稳操胜券。
可恨至极,由来已久。方畅顿感窝火时,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回想欧阳美莉屡次三番嘱咐自己,不能生事端,切勿祸从口出。
犹如句句打在他的七寸上,直逼方畅。
哎,可不是嘛。虎落平阳被犬欺。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道歉嘛。大丈夫能屈能伸。
终于,他的心情好转了些,决定不再兜着圈子,直截了当地说:“你也知道,我今天是来干吗的?”
李诗卿并没有感到意外。本来自己愿意和谈,已经是作出最大的让步。
她不语。要看他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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