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身装束,裙子很短,两条腿白花花地晃呀晃,蛮扎眼。叶嘉文觉得眼珠子老不受控地斜到人家腿上,好不礼貌。只好进房间拿了张薄毯给她,说:“盖腿上,别着凉。”
李诗卿低头往身下一看,即刻明白,依言接过来盖在腿上。
叶嘉文问:“喝得习惯吗?”
人家有心招待,礼貌上适当夸上两句,可是她觉得苦酸,还是苦酸,她不想盲目违心。
叶嘉文居然明白了,暗自说:下次去商场记得买袋奶球。
李诗卿选择实话说,还没等她开口,叶嘉文便先说:“我去给你拿牛奶,冲稀一点苦味。”
兑了牛奶,确实好入口很多,李诗卿一脸享受,喜滋滋地好像在说哇哇哇,好喝。叶嘉文一旁看着她笑。
李诗卿舔舔嘴唇,抬眼,和他撞个正着,她并无异样转了两下眼睛,说:“你是不是很喜欢拍照?我上卫生间的时候经过书房,站门口没进去,我看到画架上摆了很多照片,旁边还有相机……”
叶嘉文表情淡淡。
一副不太想聊的样子,李诗卿不想自讨没趣。
她不看他了,就当随便问问。
……
叶嘉文略有所思地拿咖啡往嘴巴送时,偷偷觑着眼看李诗卿,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白白净净地十指并拢,指头屈向掌心。
李诗卿目光随意一瞥,忽地反应过来,转过头看叶嘉文,叶嘉文眼睫……颤了一下。
“对了,你是怎么认出我的?”说着,李诗卿拿手挡住下半脸,绘声绘色比划着,又说:“那天我有戴口罩,你居然能一眼认出我,厉害呀!”
叶嘉文直直凝视她,一边思考了一下,回答:“你的眼睛、有没有人说你的眼睛很好看。”
李诗卿觉得荒唐无稽,不过好话谁都爱听,看着他,眼眉都是笑意:“有,就你呗。”
叶嘉文的心“咚”地跳起来,他定定地看着她,意乱情迷:他这是被撩了吗?离得近,视线落到她那一绺头发掉下来的地方,叶嘉文手指间动了动,想帮她弄一下。
风吹过。阳台上的风铃丁零当啷一阵,清脆悠扬。
叶嘉文很突然地问她一句:“你喜欢风铃吗?”
“在我那有个说法,风铃很邪的,不宜摆放。”
叶嘉文说:“听听风铃的声音,能静心养性。若是信风水灵异,便另当别论,铃铛有招引效果,惹来鬼魂。”
她顺从说道:“嗯,那你是百无禁忌。”
倏然间,喵~
是咪咪来了,它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猫背弓起,伸腰舒展一下身体。
说话的时候,叶嘉文过于入神,连咪咪过来蹭他的裤腿都没留意到。
谁能挡住可爱猫咪的攻势,李诗卿也不例外。手顺着猫头颈的毛摸了摸,自顾跟咪咪说话:“你好呀!你吃什么长大的,长得那么可爱。”
叶嘉文啼笑皆非。
都说猫咪高冷养不熟,坐实清冷,孤傲,高贵于一身,本性使然,偶尔黏人,一股脑地跑过来,亲昵地来回不停地蹭。三分钟热度一过又恢复一副“爱谁谁,我走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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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晓这头会议一结束,马上叫个跑腿送钥匙。
接着,等了十来分钟,快递已经在楼下。
李诗卿要走时,叶嘉文忍不住问:“你可以把你名字告诉我吗?”
李诗卿微顿,然后答非所问:“差点忘了,你那衣服多少钱?我现在转钱给你。”
叶嘉文嘴角抽了抽,听明白了,这是打算不跟他有任何瓜葛,保持距离。
她打开微信转账,等他报个数。
“那衣服我也穿很多年了,打算不要了。”
“意思不用我赔了。”
叶嘉文“唔”了一声表示是的。李诗卿太高兴,但不能表现太明显,在旁察言观色:“要不这样,下回我请你吃饭,这样算两清,好吧。”
叶嘉文迟迟不回应,反倒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李诗卿一眼。
李诗卿捺着性子等他给句话。
叶嘉文勉强地挤出笑容:“听你的,我等你电话。”
晚上陈晓晓约饭,找了一家日式料理,吃寿司,低热量。
吃得尽欢时,李诗卿稍微透露出,住她对门的屋主竟然是她在飞机上划破人家衣服的那位正主--叶嘉文。
陈晓晓起初听着,没放在心上,觉得世界那么大,能遇见不容易呀。甚至有点盲目乐观。
李诗卿凭直觉下的判断。“他好像对我有意思。”
陈晓晓一听,突然觉得提神醒脑,喜滋滋地问李诗卿:“说不定有戏哦!老实交代,你们眼神交流的时候,触电没有?”
李诗卿不陪她癫。“别瞎说,我和他什么事都没发生,我都多大了,跟那些小年轻耗不起。”
“有人追都是一种乐趣……难不成你到现在还被杨一凡那件事影响着?”
“去你的。”
“看不出杨一凡会跟朋友在背后议论你……”
李诗卿拈起筷子,夹了块芝士鳗鱼卷,蘸着小碟里的酱油混芥末,一口一个。
杨一凡的父母经营一家规模不小的厂子,是做电子零件,起码吃穿不愁,生活无忧。相对两家的家境来说,她家是一贫如洗。父亲在她读小学那时出了意外,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改变了一个家庭,一夜之间,世态万千。家里还有一个小她三岁的弟弟,去了伯父家寄养,姐弟俩自始至终的互动都是看在那点血缘关系的份上。李诗卿忘了自己读书期间何时干起的兼职,感觉哪哪哪都要用到钱,总是没完没了。
杨一凡学习成绩好,长相不错,关键家里条件不错。
开始她是故意表现不被杨一凡迷住的样子,她心如明镜:竹门就是竹门,木门就是木门,他们之间根本没结果。
有时回想自己像猝不及防闯进来的“灰姑娘”,以至到现在都不知道杨一凡到底看上她哪一点。
李诗卿一次无意偷听到杨一凡向朋友抱怨,话语间,提及和她在一起的那些年头,是越过越没劲,嫌她穷了,想到以后结婚压力就大,学生时代谈恋爱是轻松自在,出社会工作后谈恋爱是讨来做老婆的,样样要匹配。
那次都把李诗卿听哭了,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思及此,她心情糟糕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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