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第169章 杜逢现身

郑南槐没有过多犹豫,运起一掌就打在了燕北堂体内一枚腾龙印上。

一掌下去,那几枚腾龙印的光芒随之大盛,燕北堂也猝然咳了一声,目光重回清明。

“你……”

郑南槐正欲问他感觉如何,却心有所感地抬头看向上空,就在他看清头顶四处流窜的邪祟时,一团与那些邪祟稍有不同的黑色影子在他视线中正在迅速变大。

心中的感应让郑南槐对不速之客的身份有了几分预感,但他脸上仍旧神色镇定自若。

“不要离开定海锥的结界。”他叮嘱了燕北堂一句,抬脚踏上不知何时落在他脚边的破幽本体。

本能地感觉到不对的燕北堂脸上登时有几分焦灼,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等下,小南——”

然而郑南槐已踏着破幽化为一道流光飞出定海锥结界,径直出现在了上空。

此时燕北堂也注意到了遮天蔽日的邪祟中有一个身着黑袍的人影,他顿时感到心下不妙——

象征着小南的那抹流光也果真如他所料消失在那黑袍人的附近。

……

正如郑南槐并未一照面就动手那样,身着宽大黑袍戴着兜帽的杜逢也是如此。

看着兜帽下那小半张脸,郑南槐更加确信了此人就是杜逢,他拧眉看着对方,那兜帽不仅遮住他看到杜逢整张脸,按常理来说也阻拦了杜逢观察他的视线。

不过修士有神识可用来查探四周,修界中也有许多人想遮住自己的本来面容除了使用易容术,也会有人选择用衣物饰品挡住自己的脸,所以郑南槐先前也不觉得这人这副打扮有什么怪异之处。

罪业瞳和神识都无法看到事物最表层的模样,所以郑南槐在此刻也见不到杜逢如今是否依旧如公羊昊手札中所说的那样容貌俊美,但两次都一样的衣着一样的体内经脉,郑南槐可以肯定此人就是那夜王府中突然袭击他和燕北堂的人。

不知杜逢是否也在用罪业瞳看着他,思及此处,郑南槐心底居然泛上一股厌恶。

他直直地看着杜逢,“杜逢,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回答他的是一声极其细微的嗤笑,在这片被邪祟搅得天翻地覆的悬崖上这声嗤笑被周围的声音冲成碎片,听得很是艰难。

杜逢微微侧头,郑南槐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只见到矗立于天地之间的那扇不断涌出邪祟的度朔鬼门——

他是来开启这扇鬼门的。

与此同时,郑南槐在充斥着狂风呼啸和凄厉鬼哭的刺耳声响中,恍惚好似听到了雷声。

“挺沉不住气的。”杜逢的声音里含着戏谑,让郑南槐的不安重了三分。

杜逢为什么会跑来打开度朔鬼门?那雷声又是因何而起?

原先郑南槐认为杜逢既是王府里一把藏在暗处的长生之钥,即便这把钥匙包藏祸心,也不会主动现身人前,但打开度朔鬼门这一举动无疑会或多或少引来修界的注意,看祁谢安的态度,开度朔鬼门并非一件易事,那会是什么驱使杜逢做这件事?

为今之计,最好是将杜逢扣住,郑南槐心中戾气一闪,眨眼间破幽已分出重重剑影朝着杜逢呼啸而去,杜逢对此毫不惊讶,只抬脚一踩便躲开了那些剑影,甚至还有功夫讥讽他两句:

“你也沉不住气。”

郑南槐没搭理他的奚落,只用剑影一连串地朝他攻去。

见他如此,杜逢反倒迟疑了片刻,险些真的被这些攻势直白的剑影伤到,紧接着又被郑南槐的剑影赶得只能不断闪躲,这般重复了数个来回,杜逢嘴角也挂不住笑了。

他再度抬手在胸前掐诀,郑南槐却在见到他这个动作时加快了攻势,逼得杜逢只能全力对上他无法掐诀。

“你在燕北堂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随着凌厉绵密的剑阵而来的是郑南槐冷然的质问,杜逢此刻已被剑阵压得只能不断转移阵地,闻言便喘着气笑了一声:“什么手脚?我可听不懂——”

他原先是不断地朝着旁边来绕开那些牢牢跟随的剑阵,但眼前竟突兀地展开道道灵光刺眼的铭文图案,杜逢直到此时才感到不妥,回头一看才发现四周都出现了相似的铭文,那些铭文也在他看过去的一瞬飞速蔓延,眨眼间就构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将他和郑南槐关了起来。

杜逢立刻运转灵力轰向铭文,除了灵力崩散在铭文构筑成的屏障上发出的沉闷响动外毫无变化,此时他才意识到刚才郑南槐那看似企图一力降十会的连绵剑阵根本不是冲他而来,而是想用剑影结成堵住他所有退路的笼子。

只是他从未见过有人用这种方式结阵,一时轻视,弄得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他未有过多犹豫,见屏障无法轻易打破后便猛地冲向郑南槐,管他什么结界屏障,只要杀掉施展术法的人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但郑南槐却不欲同他缠斗,而是轻轻一跃,随着破幽剑光遁出了自己的屏障范围。

用破幽剑气配合定海锥的效用建成阵法结界,这还是喻焕教他的方法。

自从那次三浮意有所指地提醒他燕北堂也会有走火入魔的隐患,郑南槐便常常在想该用什么办法来应对她所说的那种情况。

既不能伤害到燕北堂,又要让他体内的鬼仙无法为非作歹,郑南槐罕少遇上这样的难题。

抛去私情,倘若他与燕北堂素不相识,对上燕北堂他必定需要拔剑,但破幽煞气过重又无法做到不伤到燕北堂的身躯,他的阵法学得也不好,不依靠法器的外力就只能结成那些简单基础的法阵,更不用提其余的法门了。

他只学过怎么挥剑诛灭邪祟,没想过要如何剥除鲜嫩葱茎上薄如蝉翼的烂叶。

将烦恼告诉了三浮后,她便让喻焕教了他如何更好地运用满满当当一袋子的定海锥。

郑南槐扫了眼下方莹蓝结界内那些仍在战斗的修士,心下浮上一股庆幸——还好学了这几招,否则不知现下会是什么情况。

重新收回视线看向面前这个专为杜逢构筑的牢笼,郑南槐仍是有些不满,他如今还做不到像喻焕给他演示的那样可以根据情况结成或大或小的笼子,还必须要轰出巨量的剑影剑阵才能达成目的,若非如此,王府那夜他就该抓住杜逢了。

杜逢的兜帽早在刚才气急败坏时被他自己扯开,露出来的那张脸的确赏心悦目,怪不得公羊昊会为他那般痴狂,不过这张脸要远远逊色燕北堂,郑南槐更在乎的反而是杜逢猩红的右眼。

他只有一只罪业瞳。

郑南槐心下微沉,罪业瞳应该不能只有一只的,鬼仙血脉总不可能还会特地留下一部分经脉不游走,那杜逢的这只右眼就只能是从别处摘来的,会是出自公羊昊木屋密室里的其中之一吗?

虽然郑南槐清楚木屋里的眼珠并非罪业瞳,想来那时公羊昊一行人还没能找到继承了鬼仙血脉的人鬼之子来摘眼,但他明白杜逢的这只眼睛必然也是用这种手段得来的。

隔着流动的铭文,郑南槐直勾勾地看着杜逢的那只血色眼睛,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些怪异——

就好像那只眼睛他曾在那里见过,又有股诡异的、仿佛那只眼睛与他存在着什么联系似的感应。

这让郑南槐下意识地感到些许不安,但眼下不是细究的时候,底下的修士们终于抵达了度朔鬼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底下事态稍有缓解,就会有人抽出心神来关注头顶上发生了什么,郑南槐扫了眼人群中身着橙黄色衣袍的邬山城修士,不太愿意让这些人插手对杜逢的处理。

好在此时洛凌霄带着几个洛家族人飞出了结界,她看了眼郑南槐面前那巨大的牢笼,一时也有些茫然,“这……这个人是谁?”

“杜逢,”郑南槐言简意赅道,“你想办法把他关起来,别让太多人插手这件事,尤其是邬山城的人。”

被这么吩咐,洛凌霄面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听到郑南槐着重提及邬山城,她又稍稍变了神色,点了点头:“好,但这个笼子……”

“你先把控着这里,待下面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再过来。”

说罢郑南槐便重新落到山崖上,众人虽至少开出一片抵达度朔鬼门跟前的空地,但不将度朔鬼门关上,鬼门内仍会源源不断地涌出邪祟,偏偏一时也找不到该如何关上鬼门的方法,故而竟僵持在了这里。

郑南槐甫一落地,燕北堂便接住了他的手,“是杜逢?”

他无声地用口型问道,郑南槐眨了眨眼以示肯定,就见燕北堂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飞快地用余光朝郑南槐示意周围那些邬山城的修士。

见他这样,郑南槐哪能不知道他在为何事心烦,便挠了挠燕北堂的掌心,随后仰头看向那扇大开的度朔鬼门。

眼下各派前来协助和乘仙宗本家的修士都尽可能地围住了度朔鬼门,确保能及时剿除那些新逃出的邪祟,情况勉强得到了控制,但只要鬼门还未关上,即便邬山城的人注意到上面的事又如何,他们根本无法立刻抽出手。

郑南槐的意思便是如此。

ted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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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第169章 杜逢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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