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失魂落魄在河边吹风,看她落寞走过街头淹入人海,看她遇见了他眼睛瞬间焕发了光亮,唐司礼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给她造成的伤害以及她受了伤渴望被疼惜的模样。
我爱你,可我本该放下爱你这件事儿,却对此无能为力。
深夜属于孤独者。
每一个为她担心而不得眠的夜晚,唐司礼都在审视自己对她的感情。
那是自私的,她太美好他想她只属于自己。
那也是克制,她是妹妹。
父母不允,世道不容,他会妥协。
心中的天平始终倾斜于清醒那头。
他想清楚了,就依照原本的计划,她联姻,若不快乐,他给她快乐守护着她;若快乐幸福,他便一生祝福。
想通了,也就不那么执着了。
他约了宋荷,又特意给李姝妍打电话说要带女朋友回家,顺便旁敲侧击地提醒李姝妍邀请唐晚与季景深一起。
回唐宅的这天,唐晚思忖再三,她想着倘若见到唐司礼就干脆找他好好谈谈把话说开,可一次又一次见面也不是没聊过,她顿时懊恼自己怎么这么蠢,找他再谈难道不是心中仍抱有期待吗?
分明之前的每一次他都说的够明确了。
唐晚哀婉垂眸,深深苦恼而提不起半点儿精神。
季景深西装革履地走来,侧身坐在她面前的书桌上,仰头望着窗外已是满绿的桃树,明快道,“我还挺喜欢这个房子,现在的生活就是我理想中的生活。”
唐晚疑惑抬头,“不工作就是你的理想啊?你不觉得你过于清闲了吗?”
季景深落下纯粹干净的目光在她脸上,一本正经,“季家的顶梁柱又不是我,我用不着努力。”
“说的也是。”唐晚深有同感,支起了手臂搭在桌上,撑着脸颊,望着窗外的春景,悠悠然接着道,“我也不想努力的,可万一有一天我没有靠山了该怎么办,无论大家给我多少,那其实都不真的属于我,我依然要有自己的江山。”
季景深不能理解,“你现在可是两大集团的大股东啊!”
唐晚思索着道,“你说,我母亲到底何方神圣?怎么会有这么多资产?”
季景深抖了抖肩,“你叫我查的我倒是查了,根本没有符合条件的。”
唐晚努努嘴,“待会儿回去,我不如直接问我妈好了,问多了问烦她了她总会告诉我的吧。”
“那我们出发吧,我也帮你打听打听问问。”
到了唐宅,远远见到宋荷端庄地站在唐司礼身边,她一时失了神。
唐语晗过来撞了她,冷嘲一句,“有本事搞失联,有本事别回来啊,还回来做什么!”
后头季景深见状,戳戳她肩膀,居高临下,阴阳怪气,“你说说你怎么回事儿,成天一副死样子,我不要叫你二姐好了,叫您师太得了。”
唐语晗气急败坏,想对他动手不成,转而推倒了一边的唐晚。
“你疯了吧你!”季景深喝声儿道,赶忙去扶唐晚,“没事儿吧?有没有摔疼?”
唐晚淡定起身,拍拍裙子整理衣着,风轻云淡与唐语晗道,“你是我姐,这一次我就让着你了,但我提醒你,平时你爱说什么说什么我都不管,要是再对我动手,也别怪我对你出手。”
唐语晗其实心里感到抱歉,沉默不语是她的歉疚,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便扬长而去。
如今,回家对唐晚而言就如过关斩将,唐语晗这关她算闯过了,接下来,到底是唐司礼那关还是爸妈那关?
有外人在,家里总能其乐融融热热闹闹的,也是许久以来,她再看到唐司礼温和微笑的模样。
是无所不能对自己体贴入微的哥哥,也是温文尔雅绅士彬彬令她心心念念的人。
只是,她越发琢磨不透他到底在干嘛?这次找宋荷来,又是来应付谁的?
分明可口的饭菜却难以下咽,她并非桌上大家关注的焦点,焦点有时是季景深,有时是宋荷。
李姝妍问起她与唐司礼谈恋爱的情况,她大大方方侃侃而谈,“司礼对待工作生活过于自律了,我其实希望他能多些时间陪我。”
唐朝阳立即就说,“这段时间公司里也没那么忙,你该走就走,男人不能为了事业就忽视了家庭。”
李姝妍接着他的话又问,“小荷有没有与家里人说起司礼?”
宋荷点头,“嗯呢。”
“那爸爸妈妈有没有催婚什么的?”
唐晚瞬间紧绷神经,寻思他要结婚了吗?
宋荷却委婉道,“我爸妈的态度是尊重我的决定,而我呢,就要看司礼了。”
说完,她望着唐司礼,只是唐司礼始终沉着目光躲避所有人的眼神。
李姝妍关切追问他,“司礼你什么打算?”
他只是挺直了背抬起头,却不肯直视李姝妍,“这段时间我想休息一下好好陪陪宋荷,结婚的事儿我们俩商量好再与你们说吧。”
季景深时不时轻蔑地瞥他,虽不知道他到底在干嘛,但只要他不缠着唐晚他便放心。
倒是唐晚闷闷不乐的,他便只好殷勤不断。
“晚晚,尝尝这个,好吃。”
“晚晚,这道菜不错,我拍个照回头让芸姨给我们做。”
……
提起许芸,李姝妍便关心起来询问道,“那位芸姨你们觉得还行吗?”
季景深风风火火地,“好啊好啊,芸姨看来很有经验,把家里收拾地很好,做菜也有一手。”
“那就行,有她照顾你们生活,我就放心了。”
唐晚猛然扭头看着李姝妍,她这话细细拆解,倒是有不少疑问。
她特别留意到这位寻常无奇的芸姨,凭空出现便能得到李姝妍如此重用,她身上定有什么特别之处。
春天的花园每逢花开的时候,都是争奇斗艳竞相绽放。
不过几天没有回来,花园里已是另一番梦幻油画五彩斑斓的景象了。
季景深牵着她漫步其中,前头是李姝妍。
李姝妍回过头来,温声儿道,“我看你俩这不挺恩爱的嘛,真是难得。”
季景深满眼喜悦盯着唐晚看,回说,“没错,我爱晚晚,爱的不得了。”
唐晚推搡他,示意他也不必有问必答。
李姝妍看在眼里,欣喜微笑,继而又严肃道,“小深呐,希望你能始终如一敬晚晚爱护晚晚,倘若哪一天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晚晚的事儿,相信我,你会一无所有。”
“啊?”季景深好不吃惊,他惊讶于一位母亲护短的决心。
唐晚赶忙上前调解起来,“妈,您这说的什么呀,怎么还威胁人了呢?”
“男人嘛,该守的规矩就得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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