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司礼见季景深害怕怀疑的样子,嘴角一挑,暗自冷笑。
“晚晚,芸姨。”他分别看了她们一眼,温声和气儿地说道,“美味佳肴总是令人心情愉悦神清气爽,今晚很开心在这里吃饭。”
说完,他双臂撑在餐桌上向后轻轻推开坐下的温莎椅,起身继续道,“我吃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先告辞了。”
“哦。”唐晚随口应道,她担心季景深误会,目光一直在他身上。
而季景深则怒目而视着唐司礼。
家里来了男人,是她先前喜欢的人,是她的哥哥,是他的情敌,而对于他到来他完全不知。
他很难不去想在他不在的日子里他们俩会不会时常见面?
许芸客气说道,“唐公子,我送您。”
“好。”唐司礼表现地绅士得体,心里的满足窃喜令他说话的口气都有张扬的意味儿。
他余光瞥视季景深,冷漠鄙夷。
经过今晚这一回,他也发觉默默无闻退出是多么愚蠢的决定。
其实只需要趁季景深不在的时候多来看她就好了,到底是他自己一手宠出来的妹妹,也轻而易举就能占据她的心。
唐司礼单手插兜,傲然挺身跟着许芸出去。
经过季景深时,他停下脚步在他一旁,提高了音量叮嘱唐晚,“晚晚,任何时候,都要按时回家吃饭,别忘记了。”
说完,他冷眼直视季景深,满是挑衅的意思。
季景深瞬间变换笑脸,高声说着并走开,“老婆,还有我的饭吗?”
他这话故意说给唐司礼听的,对于心爱的人,他绝不让步。
唐司礼走后,许芸回到厨房为季景深做他喜欢的高汤。
季景深闷闷不乐撑着头坐在唐晚身边,一句话也不说。
唐晚看着他,小心翼翼坦白道,“我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我哥来了。”
她每说一句都看一眼他的脸色,见他无动于衷,她接着道,“看见他的车在门口,我都给芸姨打电话说临时有事不回来的,只不过被当场抓包了就回来了。”
季景深冷淡无力的口气道,“被抓回来怎么还穿的睡衣?”
唐晚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也没什么不得体。
“我回家不是都要换舒服的衣服嘛,回来我就换啦。”
季景深轻轻摇头,“我心里不爽,他来家里我就不爽,你跟他一起共进晚餐我也不爽,你穿着睡衣被他看到我更不爽。”
“不过一件裙子嘛,外穿也是可以的,我只想在家舒服,就换了衣服,你别胡思乱想。”
唐晚探过来想看到他的脸,季景深执拗地扭到一边拒绝她看。
“我生气着呢。”他怨气道,“开开心心跑回来给你惊喜,谁知道你跟别人美滋滋在家吃晚餐呢。”
他捂住自己心口,“我太难受了。”
唐晚看着他的后背,冷静道,“你吃醋我很开心,但是呢,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生气,也是因为你自己联想了太多导致的。”
“我哥来,一是来送东西,二是我妈跟他提到芸姨做菜手艺好他刚好可以尝尝,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你们俩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见了几次?”
“就你离开的那天打高尔夫球在一起,然后就是今天啊。”
唐晚抬起手搭在他双肩,“别生气了,你看我都跟你解释清楚了对不对?”
季景深这才回头,“他送了你什么?”
“不过是一套首饰,上次带你看过的,公司推出的新款式。”
“哦。”季景深阴阳怪气,“他送你就收嘛?”
唐晚抿唇憋着一肚子火气。
他送是他送,可是从小到大,公司每一年推出的限量款都有她一份,即便不是他送来的,那原本也有属于她的一份,说起来,她可是有个偌大的珠宝首饰库的。
“季景深。”她已然没了耐心,起身直视他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识趣点儿,我可不想一直跟你耗着聊不愉快的事情。”
“你自己吃吧,我上楼休息了。”她转身撇下他离开。
季景深深深锁眉,他同样不理解她怎么就不能与他撇清关系,上次是那么大一颗紫钻,这次直接来成套的饰品,每一款价值都不菲,她收下又是什么意思?
睹物思人吗!
“哼!”季景深愤愤地锤了一下桌子,埋头苦思,心中郁结越结越乱。
回到房里,唐晚舒舒服服泡着澡。
闭目养神,也想着待会儿他别作妖好让她有清静的机会查看邮件。
可又想着他回来,心里还有身体都有小别后想要亲密关系的渴望。
但是吵架了又该怎么进行呢?
她预想与他亲密是不大可能了。
因而她思考起别的事儿来,如何帮何松明捣乱他父亲的婚礼?
她想,捣乱破坏的事儿任他去做好了,她是不便插手的,无非就去凑个热闹看看热闹。
正享受自己的悠闲时光时,两声敲门声打破她的静谧。
唐晚睁眼看去,季景深一副痞样儿抱臂胸前斜斜倚靠着门框。
“要一起吗?”他散漫却是霸道的口气问道。
唐晚犹豫。
“不了吧,我就洗完了。”她拒绝道。
季景深站好,交叉手臂脱掉上身的T恤,信然迈步朝她走去,冷酷目光直视着她,“我要跟你一起洗。”
唐晚惊慌,身体不由自主缩在一起,呆若木鸡愣了神。
见着他要脱衣服,她忙移开视线,直到余光之外全是他的身体,急忙捂住了眼。
水缸里的水晃晃悠悠溢满溢出,唐晚也越发紧张,这怎么容得下两个人。
接着她被突然抱起变换了位置,从这头转移到那头,坐在他腿上。
心慌极了,根本无从思考。
在他的臂弯里她动弹不得,而他更是不容分说捏住她下巴扭头而来,吻地她晕头转向。
唐晚已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水里还是已经彻底融化成了水的一部分。
被他狠狠地咬了肩头,她才清醒了过来,猛然抽离,指责他的莽撞。
“季景深,你有些过分了!”
季景深凑到她脸前,喉结滑动,他破了嗓音低沉道,“我很生气。”
“我已经解释过了。”
“可我就是生气,简直要气死了,气地吃不下饭。”
“以前我都听你的,以后我不打算听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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