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在说什么？”
唐晚愕然看着唐司礼，一边吃惊于他说的话，一边又反问他提醒他保持理智。
一直以来，她想从他那儿要的一个答案终是在此刻得到了，却没有开心的感觉，反而满心的煎熬，压抑地呼吸困难。
她起身躲避他一步远，避开他自以为是深情的目光，低沉着口气儿接着道，“哥，你喝多了，我改天再来与你聊吧。”
避之不及地，她转身的刹那被他从后面抱住，唐晚想他简直疯了，去抗拒却更加被牢牢禁锢住。
唐司礼侧头贴着她，深切体会拥有她的满足感。
“对不起，我不会再推开你了。”
“对不起，我爱你，爱得简直要疯了。”
唐晚释放当下压抑在心口的一股气儿，哽着嗓音道，“哥，我已经嫁人了，你说的太晚了…”
唐司礼蹭着她摇头，卑微地像个讨宠的小朋友，“一点儿都不晚，刚刚好，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相信我，我都会安排妥当的…”
唐晚使劲掰开他的手臂从他身前抽离，她跑离与他拉开一段安全距离，沉寂的情感被他解封，压抑已久的爱恨也在此刻爆发。
她硬是没控制住情绪，朝他怒问，“凭什么一切都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说嫁人我就嫁，我以为我逼问你你会心软，可你还是把我推开了！”
“一次又一次，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
唐晚歇斯底里地发泄着，眼泪夺眶而出，强装的她再不能支撑自己。
唐司礼上前一步想要安抚她，却被唐晚推开。
“你离我远点儿。”
她抹去脸上不争气的泪水，平静了呼吸继续道，“别再跟我说这些了，对我来说都已经过去了。”
她猛地回头过来，直接问道，“崔莺把照片发给你了对不对？”
唐司礼咬着下唇，喉结滚动，眼神颤动，他并不否认。
唐晚心下了然，无奈笑着。
什么时候唐司礼都能做出这种事儿了？
唐司礼叹了声儿，慢慢朝她走近，“晚晚，别生气，听我说好嘛？”
唐晚痛恨此刻的他，咬着牙怨愤地看着他。
唐司礼停在她面前，不敢再动她，低头追视着她，坦白道，“是我让崔莺去勾引的季景深，她也的确把照片发给我了，但你放心，我已经都彻底删掉了，没人能够威胁你。”
“为什么这么做？”唐晚斜睨他质问道。
“因为我想让季景深离开你。”
唐晚无语地摇头，无语地笑着，“哥哥，你不知道吧，我已经爱上他了。”
唐司礼语塞，咽下哽咽在喉咙里的酸涩。
“我还能挽回你吗？”
“都结束了，真的结束了，我不想再纠缠在爱不爱的选择里，我想被全心全意热烈地爱着，我需要有人坚定地告诉我他爱我…”
她眼里泛着泪光，决然道，“我们各自安好，好吗哥哥？与宋小姐好好谈恋爱，也请在不要插手我与季景深的感情，我们彼此相爱，我想守护我们的爱情。”
“那你就不爱我了吗？”唐司礼喘着呼吸，她说的每句话，都在撕裂他的心。
只要他肯伸手，就能抓到她，然后再也不放开，可为什么与她之间像有一道漆黑的深渊，他要冒着生命危险去跨过去。
“哥哥，对不起，我不爱你了。”唐晚毅然决然，目光坚毅。
这是长久以来，她头一次明确了自己的心意，现在只有季景深，再不会有唐司礼。
唐司礼没落了所有情感，他**裸地向她袒露心声，却换得自己遍体鳞伤。
他不说话了，唐晚看着，曾经熟悉的渴求的她认为这世上顶好的男人，此刻他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他不再是他，变得卑鄙，变得陌生。
“哥，你早点儿休息吧，我要走了。”
唐司礼仍没有任何表示，他定在原地。
唐晚转身离开的某一瞬间，她还期望他会叫住她，直到她开门，走出，再听门“哐当”一声关上，她知道他们并不契合。
如果是季景深，他会热烈地奔赴而来紧紧抱着她，给她最温柔甜蜜的亲吻，在她耳边说甜言蜜语，依偎着她赖着她，千千万万次地说“我爱你”。
这些他唐司礼都给不了。
爱情原来这么现实，她自嘲自己不能从一而终，那又何妨，被爱才是属于自己童话故事里的好结局。
从唐司礼那儿出来，唐晚给季景深打电话询问出赛名单的事儿。
她本来可以给教练打电话问问的，他定会说出详细的组队方案来。
只是突然想他，想见他，她切换了导航往他那边。
季景深接通电话，远没唐晚想的那般欣喜。
“今天过得开心吗？”他平淡地问。
唐晚却是关心他，“结果怎么样？”
他感怀长叹，“不怎么样，打游走位。”
“陈将打野位？”
“嗯。”
“其他人呢？”
“猴子进了，其他人替补选手。”
“哦，听起来确实不怎么样。”
“嗯。”季景深声音很轻，静了许久，他才接着又道，“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比赛了。”
他话里有话，有心事，想偷藏，她听的出来，也只安抚他，“没关系的，尽力就好。”
说完，唐晚提速往他那儿赶，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却都不挂了电话，有时长久的静默，有时又突然聊起。
季景深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有点儿，我都不能指望你养我。”
“哦，你已经开始嫌弃我了吗？”
“你出来。”
季景深停顿了两秒，唐晚就只听得见手机里乱七八糟隐约的摩擦声响。
夜色阑珊，草丛里有蛐蛐的叫声儿，她靠着车子在路灯下等他来。
“晚晚。”他很快来了。
唐晚微微一笑，与他拥抱。
在他怀里，那才是她想要的归宿，天大的事儿都能被消化，那些困扰她的令她心烦意乱的，全部都变得不值一提，简直不重要。
她温声与他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嫌弃你，哪怕是游走位，你也一样很厉害，你是我一个人的冠军就够了。”
“嗯，我知道，只是有些遗憾，这毕竟是集体的比赛，不是个人的英雄梦。”
唐晚抬头，又问，“为什么说这是最后一场比赛？以后不打比赛了吗？”
季景深看着她，“我想了一天，我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再打比赛了，这次之后，想退居幕后，像你一样当老板。”
“你不是说都不指望我养你吗，那我得努力努力，至少我老婆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
唐晚欣然微笑，“好啊，那我期待一下。”
季景深垂眸凝视着她，暧昧的凑近她，碰碰她鼻尖，捕捉到双唇轻柔一吻，又抽离与她亲昵低语，“你是我今天最大的欢喜。”
“你也是我今天最大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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