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拎着刀,一个跃身来到了三楼,在准备暴力踹门时,他看着伏黑的门牌忽然想到了什么。
“嘛,我好像有这里的钥匙?”
在入赘之后那个女人好像给他一把,只不过从来就没有用过就是了,现在连丢哪儿去都给忘了。
短暂的出神后,伏黑甚尔抬起了手:“还是破门吧。”
可就在这时,大门被从内打开。
“你……”一打开门就措不急防地发现门口站着一个高自己两头、一脸凶狠,还拿着刀的精壮男人,还没从如月麓铭的阴影中走出来的伏黑女士被吓得整个人几乎要跳了起来。
“啊!救命啊!”
全然没有注意到眼前这人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是您……您回来了!”倒是她身旁跟着的津美纪认出了他,顿时心中萦绕的诸多疑问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宣泄出来的口子。
她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却在看到他的一脸冷色后生出了顾虑,停在了三步之外,拘谨了手脚。
“爸爸……”
“?”
伏黑甚尔垂眸看着眼前的少女,眼中涌现出一丝迷茫,直到对方喊出了那个称谓,他才有所了然。
是他给惠找的姐姐啊,她叫津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
算了。
“嗯,回来了。”伏黑甚尔随口应和了一声,目光略过了她,看向空空如也的屋内,乌黑的眉毛挑了起来:“我儿子呢?”
津美纪正要开口,一旁紧张兮兮的伏黑女士在听到女儿喊出那熟悉又疏离的称谓后,停止了尖叫。
在认出他后,伏黑女士像是找到了依靠,正要倾诉心中的不安:“甚尔,你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刚才——”
“我儿子去哪儿了?刚刚不是有个高中生小鬼头来过,是被他带走了?”
倾诉被无情打断的伏黑女士敏锐地察觉到了男人话中的森然寒意,这令她心中一跳,随着探向男人的手掌收回的,还有心中升起的微小期盼。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男人并不爱自己,他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找一个合适的归宿。为此,而在外人眼中是拖累的津美纪,却成了她的加分项。
于是他们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协定,男人会定时寄抚养费回来,而自己,则替她则替男人抚养孩子。
理智不止一次告诉过伏黑女士,连男人挚爱的亡妻留下的遗腹子都换不来他的驻足停留,她就更加没戏。
可她仍是难以自控,心生出了几分渺小期盼,然而在今日,在男人漠然的眼中,全然破碎。
怕是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伏黑女士在心里自嘲地笑了一声,却还是将先前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从被惠领进门的名叫柯南的小学生再到少年托自己转交的话,一字不落地全部告知了对方。
说完,就见面前一贯冷淡的男人脸上浮现出了怪异的表情。
“哈?被带走了?”
伏黑女士闻言也不禁自责:“抱歉,我拦不住他……”
却听伏黑甚尔骂咧咧地说道:“那个海胆头小鬼是发烧糊涂了吗?他亲爹早就死了,还是他亲眼看着老子下的葬!就这,还能信了那个小兔崽的鬼话,一声不吭地跟他走了?这么缺爹也不见他来找老子啊!”
伏黑女士察觉到了不对:“什么叫惠他亲爹?”
伏黑甚尔不答,压抑着怒火问到另一个话题:“你说,他给了你们补偿?拿来我看看。”
“我正是打算和津美纪去警局处理这件事情……”
伏黑女士说着,将自己手机的转账页面和津美纪的御守交给了伏黑甚尔。
号称为了钱什么都干的天与暴君却直接忽略了五千万的巨款,而是盯着转账的卡号出了神。
七位数的银行卡号并不长,不过就算它有着百位、千位,在五年上千个日夜的翻看中,也足以让伏黑甚尔记得倒背如流——那是他亡妻留给他仅有的东西之一了。
这也是为什么在得知它消失后,伏黑甚尔会直接义无反顾地抛下自己最爱的赌马去马不停蹄地调查的原因。
他要将这试图夺取他最后一丝美好回忆的罪魁祸首碎尸万段,
不曾料到,对方没有一点招惹了自己的自知之明,非但没有像只老鼠一样东倒西藏,还大摇大摆地跳到自己的面前不遗余力地挑衅自己——
伏黑甚尔结合当前的线索,认定如月麓铭是某个势力派来意图对付自己的棋子。
从昨日突然接近那个海胆头的小鬼到今天的转账,都是他为了扰乱自己心神的手段。
同样擅使诡计的天与暴君作下猜测。
“哈,倒是难为他们了,为了对付老子,竟然连五年前的事都查出来了。”
他并不清楚对方的目标是要自己的命还是把他当刀操控,反正总归不可能是那个人看到了自己干下的荒唐事、气得从地狱里爬回来找他算账!
想到了落到对方手中卡和儿子,伏黑握刀的手攥紧,使出的力足以打穿一栋楼:“就算你是特级咒术师,敢动老子的东西,老子也照宰不误——”
可就在他气得转身去找这个胆大包天冒犯他逆鳞的小鬼,并宰了对方时,他看到了津美纪递出来的御守。
在看到是捆御守的绳结那一刻,伏黑甚尔一双碧眸中翻涌的杀意倏地一滞,随即就被浓郁地惊愕取代——放眼整个世界,只有一个人会打这种结,便是他的亡妻。
伏黑甚尔的脑中浮现出了深藏在心底的一段美好回忆,那是他们确定心意的那一年情人节,他收到了他的伴侣赠送的礼物。
那是一对婚戒,因为是特意定制,所以两枚才都是男款。
然而这在守旧迂腐的日本,却会难以避免地招致流言蜚语。
那时,他一遍又一遍地圈着自己的无名指,用充满爱意的语气道:“我很想在婚礼现场为甚尔亲手戴上,向所有人宣告甚尔属于我,可是……那样会让甚尔招致非议,我知道甚尔不会在乎,可我会心疼……”
所以赠送这份礼物的人在一番苦思冥想后,截取了一根红绳,将它改为了两条项链,将刻有对方名字的婚戒,佩戴在距离彼此跳动的心脏最近的胸膛之上。
而捆那条项链的,正是这一绳结。
伏黑甚尔那时也对此绳结感到好奇,因为这既不属于日式传统的类型也没有西式的风格。
至于答案,伏黑甚尔至今仍能清晰地记得。
“这是长生结,我也不记得是怎么会的了,唔,想不起来,不想了。甚尔就当是我自创的吧……”
“愿我的甚尔平安喜乐,岁岁无忧。”
这绳结本该随着创立它的主人离世而一并消亡,唯一仅存的,就该只有他不愿提及的回忆中而已!
可望着津美纪手中与记忆中一般无二的绳结,伏黑甚尔先前对有关如月麓铭身份的猜测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动摇——
难道说,他真的是那个人?
伏黑甚尔难以置信地摸向胸口,试图拿出项链进行对比,却惊觉地发现自己摸了个空。
伏黑甚尔这才回想起,在合棺前,他曾亲手取下了自己的那枚戒指项链,将它连同另外一枚对戒一并封存,永久地陪在他身边,伴他长眠——
除去他们,这是唯一能够习得这长生结打法的地方!
伏黑甚尔此刻的心罕见地乱了,竟连正确的选择都做不出来——明明只要和对方见面,就能得出想要的答案,他却选择了更为繁琐的方法。
他闪身到了孔时雨的面前,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命令语气对他道:“一艘破冰船和一艘潜艇,在最短的时间替我弄到!不惜一切代价!”
孔时雨彻底懵逼:“哈?”
此刻的伏黑甚尔状态很不对劲,有希望源源不断地自心底涌出,却被他强硬地遏制,不肯沾染一点。
他渴望曙光重降,却更畏惧败亡。
以至于做事一向干净利落的伏黑甚尔,生平第一次生出了逃避的心理:“去办,别问原因,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伏黑甚尔虽然人是个混蛋,但他的承诺却做不了假,能承他人情的,自始至终从未有过。
孔时雨瞬间明白对方不是在开玩笑,也道:“我会想办法。”说着,他犹疑了一瞬:“那这里……还要我再找人保护吗?”
伏黑甚尔摇头:“小鬼不会回这里了。”
如果带走小崽子的那人是个冒牌货,就是将人救回来了,伏黑甚尔也不会再把他留在这里受人觊觎。
可如果真是他……
伏黑甚尔燥的从孔时雨兜里顺走了香烟,再给自己点了一支后,刺人的烟气划过喉管直至肺腑,才算缓解他那一颗躁动的心脏。
哈,想必在看到老子这幅衰样,他一定会叨叨地埋怨死老子吧?
甚尔要潜艇和破冰船宝子们应该能猜到吧?
哈哈哈,马上就要相认了,届时就是夫夫俩快乐的养惠的生活了(确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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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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