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羂索的错觉。
一团火焰自少年掌心涌出,转瞬间就将他笼罩,灼灼烈焰竟是连无形的意识都能焚烧。
“啊!”
羂索活了千年,这还是第一次受到这么惨烈的伤。
他死死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年,脑海中回想起他当初的话,警惕地质问道:“你是禅院甚尔的那个男老婆?”
“不,这不可能!你的尸体都在我的手里你怎么可能——”
如月麓铭闻言,眼中的冷意更甚:“看来,你打甚尔的主意很久了啊。”
这算是间接承认了他的身份。
“借尸还魂?你果然不一般!”羂索在短暂的震惊过后,竟是忍着疼意,试图与他交谈:“我可以解开束缚,只要你说出……呃!”
火焰的烧灼,就算是千年老妖怪羂索也难以忍受,声音狰狞起来:“你就不怕禅院甚尔死在五条悟的手里——”
如月麓铭说得笃定:“他不会。”
羂索却笑了起来:“呵,那可是五条悟,你不知道六眼的强大,就算他是天与咒缚,成功的概率也很渺茫!”
“说完了?”
羂索的笑声僵住了:“什么?”
“那你可以去死了!”
如月麓铭手中印决一变,掌心的火势陡然翻倍,羂索这才意识到,如月麓铭一开始就不是来和他谈条件,而是为了杀自己!
“不好!”
羂索想要撤回这道意识,然而,却惊恐的发现,无论怎么念咒都无法脱离!
他的脸色终于变了:“你做了什么?”
“斩草除根。”
话落,金焰席卷,羂索的意识被火焰焚烧殆尽,连一缕黑烟都不剩。
如月麓铭的脸上却没有手刃仇人的释然,反倒是不爽地啧了一声:“只是一缕分魂啊……”
边感叹着,如月麓铭转身,朝着大门外走去:“无碍,下次再见面时,定会将他灭杀干净。”
然而还没走了两步,他的眼前忽然多了一个熟人。
穿着西装三件套的小胡子名侦探惊喜地喊道:“麓铭?”
糟,忘了毛利小五郎也是个赌马爱好者了。
他尬笑道:“哈哈,大叔,好巧啊,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你。”
毛利小五郎挑起了眉头:“嗯?这里可是赛马场!你不是未成年吗?”
如月麓铭:……
仙台。
“噗!”
盘腿坐着的女人脸上的惬意陡然崩裂,她突出了一口鲜血,脸色陡然变得煞白:“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那个火焰是什么?他究竟是怎么发现我的?”
“该死!要不是那只是我的一缕切片,我恐怕真的就要交代在他手里!”
羂索忽然回想起了那只摧毁了肉.身的鳞爪,眼皮一跳:“那绝对不是人能拥有的手臂!他到底是什么?妖怪?还是什么?”
章鱼头陀艮走了过来,叽里呱啦地一通乱问。
“不!不是咒术,他不是咒术师!我没有从他的体内感到咒力!他的力量我说不出来!”
算无遗策的羂索有些崩溃,甚至是后悔:“早知道禅院甚尔的男妻是这么个妖孽!我说什么也不该将主意打在他的身上!”
“看来得尽快拿到那一具身体啊。”
翌日的餐桌上,禅院惠听着如月麓铭讲述昨日发生的一切,出神地连吃饭都忘了。
如月麓铭看着自家儿子可爱的模样,不禁笑道:“惠有什么想问的么?”
他本以为儿子会问甚尔的事或者是询问那个神秘人的身份,不曾想,禅院惠关心的却是:“所以阿父昨天是怎么摆脱那个大叔的?”
如月麓铭回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他不禁无语的扶额。
“阿父说是被不良中介骗去做兼职,不过还是被训了好一通呢。”如月麓铭说着,忽然伸出了手揉了揉儿子的头:“惠是在笑话阿父么?”
“没、没有……”
禅院惠这才发现自己的嘴角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勾了起来,他顿时面露羞赧,低着头借着大口扒饭掩饰尴尬。
“没关系,想笑就笑吧,毕竟现在的我是个未成年,这本就是个事实啊。”
禅院惠好奇问道:“那阿父为什么不恢复本体?”
“啊,我的本体不在此世,只依靠现在这一具魂体无法稳固界门。”
如月麓铭没有隐瞒自己的情况:“阿父的灵魂还没痊愈,能提前复苏,也是托了这个苦命孩子灵体的福。”
“不过惠不用担心,在觉醒后,阿父就一直通过灵力来孕养灵魂,相信假以时日就能完全恢复。届时就带惠和甚尔一起去阿父生长的大世玩好么?”
禅院惠听着,忘了原本想问的他受伤的原因。
“好。”
“啊,说起甚尔,阿父这里有一些关于他的资料。”
如月麓铭想起了自家伴侣,不由问道:“惠想要多了解了解你爸爸么?”
“嗯。”
如月麓铭拿起了一叠从土村操手里搜刮而来的文件,递到了禅院惠的面前。
“惠慢慢看,我去收拾收拾房间,甚尔过几天就该回来了。”
“这样。”
如月麓铭没继续说下去:“惠看吧,甚尔这一次的任务目标也在里面,惠可以一并看看。”
“好。”
禅院惠刚翻开一页文件,上面陌生的文字就直接映入了他的脑海之中,像是一本会自发声的童话书。
禅院惠瞬间反应过来,这是他父亲为不认识字的他特意而附加的手段。
阿父真的好贴心。
反观他的另一个父亲,禅院惠抿起了唇,开始看起了文件,他倒要看看这个渣爹不回来的时候都在做些什么。
有关禅院甚尔的记载,是从他十八岁成年之后开始。
离家闯荡的第一年,他凭借着100%的任务完成率在黑市里闯出了名声。
找他的单子越来越多,任务目标也从从最开始的普通人变成了咒术师。从二级到一级,但不论目标有多么厉害,禅院甚尔的胜率依旧没有滑下来过。
也因此,黑市上的人称呼他为暴君,据说,没有他杀不了的人,只有你付不起的钱。
“那个混蛋竟然这么厉害的么……”
禅院惠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那个又懒又不靠谱,还混蛋的男人,难以将他和文件里被黑市狂热推崇的暴君划上等号。
他撇了撇嘴,继续翻页,然后瞪大了眼。
后面的是有关禅院甚尔的私生活调查!比他的战绩厚上了不知道多少倍!
“?”
禅院惠只是粗略翻了翻,就赫然发现,原来他渣爹在阿父走后的那段时间,带他辗转在各个女人家里面的生活还是收敛了!
因为他以前的职业竟然是牛.郎!
望着一张张渣爹和女人亲密接触的照片,禅院惠气得磨牙!他后悔了,这个混蛋就不该让他回家!
禅院惠气得将这一叠照片额外拎出来,然后坏心眼的推到了他阿父的椅子前,以保证他一下楼就能发现。
“这个混蛋……”
做完小小的报复之后,禅院惠继续看了下去。
天与暴君的杀手生涯曾有过一段空窗期,在他二十一岁那年,禅院甚尔没了消息,直到过了七年,才重新以咒师杀手的名号复出。
“是和父亲在一起了么……”
禅院惠粗算了算时间,才发现他复出的那年正是房屋遭遇火灾之后。
“原来他是去做这些了么……”
那不带自己也的确说得过去。
禅院惠对他的不满少了些许,而在这时,他瞥见了特意挑出来的照片,拳头,再度攥紧。
“就不该对他产生期待!”
时年才四岁的禅院惠强迫自己做个冷酷绝不心软的崽。
他继续翻了下去,但下面却不是他渣爹的资料,而是一个白毛。少年拉着墨镜,朝着镜头比了一个中指,那双苍蓝的眼瞳之中尽是张狂的挑衅。
“这就是阿父说得任务目标么……怎么觉得不是很靠谱……”
禅院惠喃喃着,翻页盖过了这张脸,看起了有关他的资料。
然而同五条悟这个人给禅院惠的不靠谱印象,对方的术式却着实震惊了禅院惠。
“六眼、无下限、苍……”
禅院惠竭力理解着这些术式的意思,而越想,他就越觉得可怕……
“惠,怎么了?”
如月麓铭下楼的时候就见自家儿子攥紧了文件,脸上是止不住的忧虑。
禅院惠松开了文件,愣愣的问如月麓铭:“阿父,他真的打的过么?”
如月麓铭看到了他手里五条悟的资料,瞬间明了。
惠是在担心甚尔啊。
如月麓铭欣慰道:“能的。”
“可是他的术式……”禅院惠尽可能地搜刮自己一个合适的形容,最后道:“听着好像很厉害。”
“是的。”如月麓铭肯定道:“不过惠也不要小看你爸爸啊,他的头脑可是很聪明的,一定能想到应对的方法。”
禅院惠仍是皱着小脸,如月麓铭便道:“这样吧,惠,阿父带你去看看你爸爸工作的样子,好么?”
禅院惠应了声好,他从椅子上跳下来准备去拿袜子,刚走到楼梯上时,他忽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喀嚓声。
“?”
禅院惠疑惑地回头看去,就见他们家的桌子缺了一个角。
而他的父亲,攥紧了厚厚一叠照片,笑容灿烂却温度不见眼底。
“甚尔,你很好啊,这就是你说得业务能力很差?差到有人给你开香槟塔?”
禅院惠不知道香槟塔是什么,但他知道,他父亲生气了,不禁担忧地问道:“阿父?您没事吧?”
“惠放心。”如月麓铭将手里的照片按在桌子上,脸上展露笑容:“阿父没生气!”
轰隆。
裂痕沿着他的手掌瞬间爬满了整张桌子,最后轰然倒塌。
禅院惠:……
父子俩对视一眼,最后,如月麓铭放弃了伪装:“这笔账先记上,等甚尔回来,我们再慢慢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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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惠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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