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那天抱了她。
但是邬诗妍觉得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还不如曲骁怀中温暖。
她仔细瞧了又瞧，找了下根本原因，目标落在了他校服外头裹着的那件黑色的羊绒大衣上。
邬老师觉得不合格，大冷天儿的，就把他大衣给扒了。
”一定是这个阻隔我们感受彼此的温度。”
”怎么不脱你自己的外套。”
邬诗妍瞪了他一眼，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你忍心看我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那你忍心看我瑟瑟发抖？”
就这样，他们离开风口，找了个背阴处。
是他们社团网球馆的更衣室。
别的不说，至少在邬诗妍的了解里，整个学校再没有比这个地方更隐蔽的了。
事实上，姜照觉得大庭广众施展不开，又不好意思直接说，他抹不开面子，只好非常不绅士的找了这么个借口。
不过最后，姜照还是脱去了邬诗妍那件白色的短羽绒服。
说是一来为了公平，二来也是阻碍了他感受她的温度。
邬诗妍知道他是不肯吃亏。
调整好作战姿势，姜照再次规规矩矩的僵硬的抱了她一下，有点儿哥俩儿好那意思。
下一步就该下馆子吹一瓶酒。
邬诗妍用肘子又撞了一下。
他知道这大小姐还不满意。
他也说，”抱这回事儿是两个人才能完成的，我抱你你不抱我，才没感觉。”
”错！”
邬诗妍很有技巧，她才不会说曲骁抱的多好多好，多么多么到位来打击这位好学生。
毕竟第一次恋爱嘛，起码要给对方一个成长空间。
谁叫这厮智商都用在了数理化上，恋爱指数为负呢。
”拥抱当然是要……”她想了一下措辞，”是要用心，要动真感情，就像我说，你再不哄我我就给你分手，你为了挽留我，我即便是不配合你，你也要不顾一切的留住我。”
”就是……一种把怀里的人揉碎，揉进骨血里的感觉。”
姜照跟着她胡说八道的思路顺了一遍，体味了她说的揉碎是个什么动作，而后淡定的问。
”要不你演一下？”
邬诗妍来气了，不用演直接发挥。
老娘还不伺候了，从小到大也都是那帮流氓追她跑，她什么时候在爱情上这么低三下四过。
”呵！我现在就找曲骁！咱俩完了！”
大概是她演的逼真，激发了点儿姜照蛰伏在心底的**。
邬诗妍被人一扯撞到一个坚硬的胸膛上。
随之而来的是一双有力的手臂，和一阵清幽的香。
他真的将她口中揉碎二字发挥的淋漓尽致，邬诗妍觉得自己要骨折了。
但也不好意思打消徒弟的积极性。
姜照的手臂越收越紧，隔着校服外套摸索她的腰身。
邬诗妍脊椎上窜上一股电流一样的酥麻。
很好，很近。
她能感受到他胸口结实的跳动，他弓着身体，额头垂下的碎发扎着她耳边皮肤，呼吸也喷洒在耳廓上，是热的。
一开始还以为他连呼吸都是冰冷的，没想到他竟有人气儿。
虽然他很有进步，但这姿势维持久了也是挺疼。
邬诗妍微微挣了一下，他低沉的声音传来。
他没有其他男生变声期那难听的公鸭嗓。
他的声音只有略微的沙哑，带着一点点隐忍，像是攻克了内心所有防线和矜持。
”别去找曲骁了。”
邬诗妍觉得好笑，也觉得没来由的幸福。
说好演着玩儿的，怎么还当真了。
”行吧，那你得快点儿成长，快点儿学。”
”我学得很快。”
邬诗妍觉得保持这个姿势沟通很费劲，”那个，这回勉强合格，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开再说。”
姜照一听勉强合格不想放开了。
固执的慷慨陈词道，”你教我，我学得很快，曲骁他对你不好，他只会打你。”
还好意思说别人，他现在这么抱着她，腰都要被他掐断了，和谋杀有什么区别，真是窒息。
邬诗妍被勒得两眼一白，”我不去找他，你先把我放开。”
说着挣扎起来，姜照一开始还是没打算就此放开，但不知怎的，是哪个动作惹得这少爷不快了。
使他像是碰了蛇蝎一样，迅速撤退一步。
他把羽绒服递过去，自己也把大衣从凳子上捡起来。
邬诗妍看他一脸凝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姜照清了清嗓子，鼓足勇气，”阿妍，你的胸刚才蹭到我了。”
他说的一板一眼。
邬诗妍反应了许久许久。
久到眼前这少爷把大衣套好，定定的看着她。
邬诗妍突然理解他一开始为啥抱的那么别扭，束手束脚的，原来如此，她嬉笑着问，”你觉得吃亏了?”
”没有，挺好的。”他说。
少女点点头，重复了一下他的回答。
”挺好的。”忽而笑了，”姜照，你真的出乎我意料之外，谁家抱一下还想着胸不胸的问题。”
想到这儿，身经百炼的邬大小姐，脸蓦地一红，迅速套上自己的羽绒服。
姜照这会儿像个做错的孩子似的站着。
邬诗妍离开前伸腿朝着他小腿狠狠踹了一下，羞愤的像是败北逃亡。
姜照分不清害羞还是生气。
他觉得她生气了，也是，哪有女生会喜欢别人讨论胸部问题的。
不过，他这是夸她啊，夸她饱满。
姜小少爷在更衣室独自反思了会。
刚才那一下，还真以为她是要和自己掰，一时情急都没好好体会。
现在回想起来，她是真的瘦，薄薄的一片，像朵泡沫。
挣扎起来腰肢扭得像蛇。
但是触感却不硌手，又热又软。
耐人寻味。
他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会儿，不知何时扬了扬唇。
不管是将功补过还是借机继续和她讨教玉男心经，他都必须快点儿把她弄到自己眼前。
周五晚自习，邬诗妍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提及这事儿。
说有人愿意给她换个班。
姜照给主任的理由也很妙，坦坦荡荡的说，邬诗妍同学见义勇为，见他半路突发低血糖晕倒，将他送去了医务室为了报答纯洁的救命之情，特请校方批准换班的要求。
主任没多想，立马答应下来。
邬诗妍低头飞快的签了单子。
边签边笑，心里头甜的冒泡儿。
晚上放学，她约姜照出来，打算好好的奖赏奖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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