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骁写了检查,又被记了过,这事儿就这么拉倒了。
彭赫然找的是自己家的保镖镇场子,要是找姜照家的,那恐怕姜少爷情窦初开就得变成情窦初关了。
然后姜董事一定会甩一大堆票子给邬诗妍,这小丫头乐颠颠儿的拿钱走人,独留姜情圣一人顾影自怜。
那场面都不敢想。
彭赫然还真没想到姜照竟然是个这样的人,爱情真神奇,真的会让人智商为负。
姜照那天醉的不轻,彭赫然给他以发烧为由请了假,邬诗妍也不想上课了,翘了一天,坐车上和他一块儿回去。
他家是真的豪华,是个带着花园的独栋别墅,二楼大露台设计的也十分宽敞。
邬诗妍头一回来这种地方,受宠若惊,她保证这是她去过最奢华的房子。
里头有四个佣人,一个司机兼管家,俩保镖,一个保姆。
彭赫然和他们家下人打了招呼,介绍邬诗妍是他们班的班委,生活委员要家访。
就是一顿胡扯,邬诗妍就顺理成章的进去了。
毕竟她一个小女孩儿,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姜照进了家就倒在床上,衣服都没脱,裹着大衣抱着头似乎很难受。
彭赫然功成身退回了学校。
邬诗妍伸手把他挡脸的围巾取下来,他的下巴颏被那群人打得乌青,唇角还有鲜红的血丝。
她在床沿边儿,像是化身成了一只小猫儿,左右仔细地看。
唉,这大概是他从出生到现在最狼狈的一次了吧。
邬诗妍不忍心看了想帮他收拾收拾,但不知道他们家的东西都收在哪儿,只好从书包里翻出来自己的湿巾,把那些血渍清理干净。
然后把他压在身下的被褥抽出来,给他整整齐齐的盖好。
他还是很烫,邬诗妍怕出事儿,必须得出去汇报一下。
她在别墅兜兜转转找到那个四十多的女人。
”阿姨,姜同学有点儿发热,我想找点儿药。”
其实刚才邬诗妍在路上问过彭赫然,要不直接去医院吧,挂个水,好得快。
彭赫然挠了挠头,说姜照体质特殊,从不打针,只吃药就好。
真是金贵。
她端来了一副冲剂,用勺子一点儿顺着他的唇缝喂进去,然后轻轻擦干。
忙完这些,她也不知道还留下做什么,但也不想就这样走掉了。
但姜照似乎没太睡实,喝着药顺势在睡梦里抓住了她的手,撒也撒不开。
她为了不惊醒他只好枯坐着长蘑菇。
坐了会儿觉得腰酸背痛,也怕他家下人进来搞偷袭,以为她怎么诱导他们少爷学坏了。
她尝试着一点儿一点儿把手抽离出来,姜照握的很紧,要抽开也不太容易,邬诗妍废了些时间才弄出来。
手上还留着他滚烫的温度。
她不打算离开,就出去逛逛,走走,顺便儿观察一下他家的结构,出去前,她俯身在他唇上蹭了一下。
也不知道公主能不能吻醒王子,反正有便宜自然要占,否则不是她的性格。
推门出去,正对门儿看见了一个很开阔的厨房。
窗明几净,特别亮堂。
邬诗妍对做饭这玩应儿一窍不通,试过几次,家里的锅毫无意外的都壮烈牺牲。
不过,她会做一样东西,还是很擅长的。
以前她生病,郝秋总拿一碗甜水来哄她。
她这个是跟郝秋学的手艺。
她兴冲冲的翻起来厨房,才发现没有她需要的食材。
这会儿就要穿衣服出门儿去。
记了一下一下门牌号,用手机输入导航往大门外跑。
管家笑盈盈的问,”小姑娘,去哪儿。”
”超市。”
”我送送你?”
他是个五十多的老头儿,估摸是姜家的老人儿了。
有人送干嘛苦哈哈的自己傻走,还不一定能回来。
”好哇,谢谢你了。”
他从车库开了辆车,”打算买点儿什么。”
”雪梨和冰糖。”
老管家笑而不语,一副参透许多的模样。
”管家叔叔,你是一直在姜家做事儿么。”
”嗯。”
”那姜照以前有没有带别的女孩儿来过这儿。”
管家寻思了会儿哈哈笑起来。
”别说,还真有。”
”谁啊。”她问的毫不客气,忽然有点儿气恼,”那他骗我。”
”骗你什么了?”
邬诗妍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窘迫道,”没什么,就……就骗我说他不近女色,以这个为由拒绝我的示爱。”
大冷天儿的,容她擦擦汗,撒个谎真不容易,还好她机智。
老管家暗想,刚才瞅着姜照挂在她身上的样儿可不像是拒绝。
”以前少爷养过一只母兔子,不过那小家伙儿生病死了,其实……少爷还是挺孤单的,朋友也就那么一个发小,你能来也挺好的,你放心,我绝对保密。”
”哦,谢谢。”
她看向窗外风景。
落地在一个小型超市,主要是这儿离得近,来回不到二十分钟。
邬诗妍目标明确拿了就走。
回了家,开始大显身手,大展厨艺。
菜板剁的当当响,雪梨块儿切得大的大,小的小。
扔了几块儿冰糖,几颗枸杞,数着时间小火儿慢熬。
一刻钟后,一碗新鲜的冰糖雪梨成功诞生。
她拿着隔热手套喜滋滋把砂锅端下来,她敢保证这是她做得最成功的一次。
姜家保姆见了都夸,”小姑娘心灵手巧。”
见者有份儿,为了给以后常来留下铺垫,她必须得赚个好印象,所以她盛了一碗给保姆。
保姆喝完表情很耐人寻味,邬诗妍紧张的心提到嗓眼儿,终于保姆展露笑颜,大力夸奖,”很不错,现在会做饭的姑娘可不好找。”
那是了,她也把自己看成块儿宝,那谁,还不快好好珍惜。
她赶紧带着激动和羞涩轻快的走回卧室去看那谁。
用胳膊肘压开门把手,蹑手蹑脚的进去。
姜照还没醒,不过他睡姿舒展了些,没有再蜷缩起来。
她把砂锅放下,趴在床沿边看他,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睫毛和嘴唇。
困意席卷上来,她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姜照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夕阳烧的如火如荼。
他的还残留着宿酒的头疼,意识到床边还趴着一个人,先是吓了一跳,看清之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绚丽的晚霞如同织就的一面金紫色的轻纱,覆盖在她雪白的面颊上。
她的眉目生的秀丽,脸颊被压得鼓囊囊的,乌睫半掩,切割开了细碎的金光。
鼻梁纤细,鼻尖儿微翘,玉雪可爱。于此处呼出温乎乎,湿漉漉的的气息,一点儿都没有醒着的时候嚣张跋扈。
邬诗妍这个姿势睡得不太熟,所以姜照刚碰上她那婴儿肥,她就惊醒了。
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碎发被薄汗湿透沾在脸上,嘴里还不忘咕哝着,”你醒了?……”
姜照忽然觉得心软,想起小时候养的那只小母兔。
他小时候就没什么朋友,为了和大哥攀比,性子养的极其无聊,除了学习以外没什么值得他费心的事情。
以前跟着妈妈的那个管家黎叔曾他在生日的时候送他了一只兔子,姜照一开始也非常不喜欢这个可爱的小生命。
但毕竟是个孩子,总有无聊无法排遣的时候,他有日心血来潮的想去看看那个兔子,那兔子掌心大小,通体雪白,眼睛乌溜溜,小耳朵紧紧并拢起来,比小指还短,耳心透着粉,身体虽小但圆滚滚,像个小雪球儿。
见到小主人猛的往他掌心钻,他以为它这么热情是饿了或渴了,给它喂水,给它送青菜,忙活了半天,可它吃饱喝足之后依然没有离开,赖在他的手心里怎么都不走。
邬诗妍看姜照坐起来,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看,完全没想到她一世狂傲被人看成了一只宠物兔子。
理了理头发把身边的砂锅打开,舀两勺梨水递过去,”啊,这个雪梨汤是清热解毒的,你尝尝。”
姜照觉得乏力,像是脱了一层皮似的。
冷茶色的眼眸,盯着那沉沉浮浮的梨块儿看了会儿,似乎觉得新奇,不是梨汤新奇,而是他惊讶邬诗妍这个看起来不怎么着调的女生居然会做饭。
其实……她也就会这么一道而已。
姜照伸手接过来,虽然砂锅的保温效果不错,也有点儿放凉了。
他刚碰上一口,邬诗妍从地上站起来坐到他身边儿,”怎么样。”
”挺好。”
”挺好你就都喝完吧,那个……”她忽然有点儿不好意思,”你的伤口还疼么。”
估计是问他被打的疼不疼。
姜照摇了摇头,神情有些低落,把她的手拿到自己掌心,”对不起。”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邬诗妍真的不能理解。
”我没能护好你。”
”你还说呢,你怎么能一个人过来,你明明知道对面都是些流氓。”
他依旧轻轻的摇了下头,淡眸瞥过来,手握得更紧了。
”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就是曲骁说的什么男人不男人,尊严不尊严,有资源也不知道利用,死扛着就是有尊严了?你们男的真是幼稚死了。”
姜照看她认真的碎碎念,竟然笑了。
”笑什么笑,有笑的功夫把我辛辛苦苦做的汤都喝完!”
”行。”
邬诗妍看着外面的叹了口气,”一会儿该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咔哒,姜照手中的瓷勺掉进碗里,”你……要不留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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