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为了安全起见，他让她抓着池边的栏杆儿。
邬诗妍花了二十多分钟练习好了呼气憋气，以及水下行走。
姜照便让她抓着池边栏杆练习漂浮，这可不容易。
邬诗妍总是放松不下来，刚扎进水里，放松一条腿就吱哇乱叫起来。
”没事儿，你现在抓着栏杆，随时可以站起来，不会有事儿的。”
磨了十几分钟嘴皮，严苛如姜教练都变得像是哄孩子，”听话，就试一次。”
邬诗妍好容易克服心理障碍，打算信他一次。
试之前特地嘱咐，”我要是不行，你得救我。”
双脚逐渐放松，离开池底，任由冰凉的池水把自己淹没，身体则像是一片叶子一样随波逐流。
但她基本功似乎不太扎实，没憋多久的气就觉得缺氧难受，本能的蜷缩起来想站直身体。
但水有阻力，站起来不易。
越急越错，不自觉把手脱离栏杆，像个落水鸟。
姜照快速的在大脑里排除了一切敏感部位，选择抓着她胳膊把她拽起来。
邬诗妍被人一碰更不老实了，扑腾的欢快，也没法思考。
不知道无意中碰到了哪儿，姜教练闷哼一声，抓她的手臂掐进肉里，迅速把她拽到自己身边儿，捞起她的膝盖窝，把她打横抱起来。
抱起来的少女还在哇哇叫，感受到呼吸自由后，将腹腔里呛着的一口吐在了姜照的脸上，却完全没有愧疚感，不管不顾的埋在姜教练的脖颈上瑟瑟发抖。
姜照顺着她的领口看了一眼，那道若隐若现的窝儿，弄得他心里有点儿燥，其实一开始他没啥想法就是想单纯让她来学习的。
奈何邬诗妍没啥天分，姜照也就被分了心，观察起她不算丰满但也有些曲线的身体。
两条大腿十分白皙，没有一丝赘肉，线条很流畅，浮在水面上像是美人鱼的尾巴。
姜照把她放下来，”算了，我们不学了，我给你找个泳圈，随便玩儿吧。”
”我是不是很笨?”
”不是。”
”那你不想教我?”
”主要是你……你也老闯我的禁区。”
邬诗妍才注意到自己的姿势，双脚并用扒在他身上，像个树懒。
最后的最后还是很有成效的，花了一大天的时间，邬诗妍借着浮板，学会了漂浮和蹬腿。
但教了许久的站立，她是学不会了，邬诗妍给了一个原因，就是阻力太大，她太瘦，站不起来，只能乱撞。
把姜教练大腿以下撞了个反反复复，彻底没了脾气，打算pass掉此环节。
其中蹬腿这一招也特别有说头，邬诗妍总觉得这个姿势太傻。
【没说姜照做的傻，是她觉得自己做起来傻】
邬诗妍身体不协调，手脚和换气总是各做各的，要么越游越沉，要么腿越蹬越高，脚掌向上，大头朝下，一整个倒挂水中。
最后的结局都是上下扑腾大呼救命，不知道撞了多少次姜照的大腿，或许还有不可言说的部位，反正姜照是没说，那就不为人知了。
姜教练这下午大概是喝了她不少的洗澡水。
脸色也不见难看，只威胁过她一次，再把脚心蹬那么高，他会抽她。
这话是真的，姜照总看她那样泛红的脚心有点儿受不起。
她最后还是不平衡，四肢各干各的，干的快活。
他扔给她一个浮板，讲了分解动作，”低头蹬腿，抬头换气，换气的时候根据自己的节奏停个两三秒，腿不动，换气后再低头蹬腿，这样循环……”
”说和做不一样啊……”
她这个人不服输喜欢钻牛角尖儿，姜照怕她受冻，想让她休息会儿，她也不去，委屈巴巴的抱着个浮板练习，又时常人仰马翻。
虽说她不让他碰她的敏感部位，却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少次他的禁区。
到了晚上五点多，姜照扶着她的腰腹护在她一侧，她能断断续续抓着姜照的胳膊游一个来回。
姜教练终于拍了拍掌，松了口，”很好，很有进步。”
邬诗妍是觉得，他大概是不想继续被闯禁区或者喝她洗澡水的可能性更大。
”你说的真的假的?”
”假的。”
”啊？”
姜照看她失落，揉了一下她的后脑勺，”我骗你，挺好的，毕竟你的天分不多。”
”你夸我还是损我?”
姜照没再说话了，微微笑了，撑着泳池的边沿，把她搂在怀中。
天阴，五六点就黑透了。
头顶的星空灯亮起来，特别梦幻。
”好漂亮。”她抬头看了眼棚顶。
姜照在看她，她现在湿漉漉的，睫毛上都挂着水珠，像个淋了雨的小猫儿，眼睛却因为新奇而发亮，又狼狈又活泼。
邬诗妍感觉自己被人盯着不是很自在，觉得他肯定是以为自己没见识了，有点儿自卑的低了头，”我没见过，所以才震撼。”
她心不在焉的摸着池水，转移注意力。
却忽然觉得搂着她的手收紧了一些。
邬诗妍转头去看他。
他在今晚的灯光下，格外瞩目，原先有点儿长的额发被打湿，他把头发推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由此，那五官显得格外精致惑人，虽然略带青涩稚气，却隐约有了几分成熟的棱角。
姜照没有说话，而是将身子一点点侧过来，将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她压在泳池壁上。
迎面而来的呼吸温凉，侵略性极强，邬诗妍瞬间觉得自己像是被他身上的气息沾染，失去自主意识，一刹间，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她真怕自己爱上他。
往常，他们也时常接吻，但今天不同，邬诗妍觉得害怕，把脸偏了过去。
姜照的皮肤被水浸过，格外冷白，像极地根的冰雪，让人触之便被冻结。
无法挣脱，更无法呼吸。
可即便如此，邬诗妍还是执拗的第二次，第三次撇开头，想要推开。
姜照却也犟起来，一次一次的逼近她，追着她的唇。
她觉得自己很热，以前接吻没有此刻这么热过。
热的像是要发烧，发烧真是件苦差，没人照顾，没钱买药，运气不好还会被数落……可血液偏像是被浇了汽油，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不行，靠近他就等于靠近火种，会一泻千里，无法收场。
这股热欲她沉沦，又催她清醒，十分矛盾的撕扯着她，最终引领她回到现实。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像是十二点过后就会原形毕露的假公主。
她趁姜照冷静了些，咬着下唇含糊道，”我……我们先出去吧。”
她从一条缝隙里，扶着边沿出去，但她水性不好，走得慢。
姜照没等她走几步就一只手，又将她拖拽回来。
正要落下一吻，却在看清她眼瞳中放大的恐惧。
他的吻最后落在了发顶，然后温柔却凄然的道，”好，出去吧。”
邬诗妍知道他的失望，但能逃脱此地，还在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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