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弦是在一阵食物的香气中醒来的。阳光透过米白色的窗帘缝隙,在房间里投下柔和的光斑。他宿醉后的头有些疼,但身体却异常的清爽,被窝里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的、充满了年轻活力的热度。
昨晚的记忆有些模糊,却又无比清晰。他记得自己打开门后,就被陆寻一个滚烫的、带着浓烈占有意味的吻封住了所有退路。他们从门口一路纠缠到卧室,衣物散落一地。他记得陆寻在他身上留下的每一个炙热的烙印,记得他贴在耳边一声声压抑而深情的呼唤……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陆寻在情事上,展现出了与他纯情外表截然不符的强势与技巧,他像一头不知疲倦的野兽,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温柔,彻底地、完全地占有了他。
*- 转折点:沈清弦起身,发现自己身上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和醒酒药。他走出卧室,看到陆寻正赤着上半身,只在腰间围着一条他的围裙,在开放式厨房里做早餐。晨光勾勒出他流畅优美的背部肌肉线条,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
“清弦哥,你醒了?”陆寻回头,给了他一个灿烂得晃眼的笑容,然后很自然地走过来,给了他一个早安吻,“快去洗漱,早餐马上就好。”
这一切,自然得仿佛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沈清弦看着他,心中那份因关系突破而产生的些许不自在,被这股浓厚的、充满了烟火气的幸福感冲淡了。
暗流涌动:吃早餐时,沈清弦拿起手机,习惯性地浏览信息。陆寻坐在他对面,看似在专心喝粥,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沈清弦的手机屏幕。当沈清弦点开与季阳的对话框,看到季阳发来的几条询问他昨晚情况的消息时,陆寻状似无意地开口了:“是季阳哥吗?他好像很关心你。”
“嗯,他昨晚也在酒会。”沈清弦随口应道。
“他好像……知道你很多事情,”陆寻的语气依旧轻松,但内容却带上了一丝探究,“你们认识很久了吧?你过去的事,他是不是都知道?”
沈清弦的动作顿了一下。他不喜欢谈论过去。但面对陆寻那双充满好奇的、清澈的眼睛,他还是点了点头:“我们是大学同学。”
“哦……”陆寻拖长了尾音,随即笑着说,“真羡慕你们。不像我,认识清弦哥太晚了,错过了你好多时间。以后,你要多跟我讲讲你以前的故事,好不好?我想知道关于你的,所有的一切。”
他的话语听起来像热恋中情人的正常要求,但沈清弦却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对劲。那句“所有的一切”,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想要将他彻底掌控的意味。
早餐后,陆寻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像个男主人一样,熟练地收拾碗筷,清洗厨房。然后,他从自己带来的背包里,拿出了牙刷、毛巾、剃须水等一系列洗漱用品,当着沈清弦的面,一一摆放在了他那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的洗漱台上。
“我的东西先放你这儿啦,”他回头对沈清澈粲然一笑,“这样我过来也方便。”
沈清弦看着自己那片被完全侵占的私人领地,看着洗漱台上并排摆放的、情侣款式的牙刷,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甜蜜,但也有一丝……被入侵的不适感。
进一步试探:陆寻做完这一切,又很自然地拿起沈清弦放在沙发上的外套,说:“这件衣服该送去干洗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沈清弦的手机和钱包,一一放在茶几上,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无数遍。
就在这时,沈清弦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来自那位优雅的女委托人的消息,询问他之前提到的修复方案细节。
陆寻的目光在那条消息上停留了零点一秒,脸上的笑容未变,但眼神却瞬间冷了下来。
他将手机轻轻放在沈清弦面前,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清弦哥,你可真受欢迎啊。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不许被别人勾搭走了。”
沈清弦只当他是热恋中的年轻人爱吃醋,无奈地笑了笑,没有放在心上。他没有看到,陆寻在他低头回消息时,那双盯着他手机的眼睛里,充满了冰冷的、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当天下午,沈清弦正在“天工阁”工作,季阳的电话就火急火燎地打了过来。
“沈清弦!你给我老实交代!你跟那个陆寻,到底怎么回事?!”季阳的嗓门大得快要震破他的耳膜。
沈清弦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怎么回事?”
“你还跟我装!”季阳在那边咆哮,“你自己去看陆寻的朋友圈!”
沈清弦疑惑地点开微信,他几乎从不看朋友圈。他找到陆寻的头像,点进去,一条发布于一小时前的朋友圈动态,赫然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张照片,拍的是一只手,正被另一只手紧紧握着。其中一只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是沈清弦自己的手。而另一只手,则年轻有力,充满了力量感。照片的背景,是沈清弦公寓里那片米白色的窗帘。
配文只有两个字,和一个符号:
【我的。??】
这条朋友圈没有屏蔽任何人,下面已经有了几十条评论和点赞,都是艺术圈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言语间充满了震惊与祝福。
沈清弦看着那张照片,和他那堪称霸道总裁式的“官宣”,一时之间,竟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年轻人,用一种最高调、最不容置喙的方式,向全世界宣告了对他的所有权。
这是一种甜蜜的禁锢。沈清弦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阳光,第一次感觉到,自己那座孤寂的城池,不仅有了常住的居民,甚至……还被插上了一面宣示主权的旗帜。他不知道,这面旗帜,在未来,会成为守护他的屏障,还是捆绑他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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