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虽是王爷,但定北侯终究是疼女儿,因此国舅爷的伤势稳定后,他抱拳与宁执说:“王爷,蓁蓁腿受了伤,今日不便过来见王爷,请王爷见谅。”
未来王妃受了伤?
宁执垂眸,道:“既然本王的未来王妃受了伤,那么本王应当理应去探望一番。”
定北侯怔住,看着眼前身姿挺拔的少年。
少年修长如竹,气质华贵,眉目如画,生得是极好。
他对于这个未来女婿第一印象不错,但他如今却说,要去看自己女儿。
这,这,这,边关人不拘小节就罢了,他自京城而来,怎么也这般……
可自己女儿的未来夫君对她关心,定北侯又觉得,这样很好,夫妻和睦,那日后蓁蓁在京城,便不会受太多的委屈。
“殿下有心了。”
“二小姐是本王未来的王妃,王妃生病,本王理应关怀。”
谢昂本想陪着他一起去,然而这时候外边匆匆跑进一人,身着甲胄,魁梧高大,他沉声道:“侯爷,夫人让你过去。”
谢昂有些为难的看着宁执,道:“殿下。”
宁执笑道:“无碍,侯爷若是军中有事,本王自己过去即可。”
北地风气较京城开放许多,谢昂在这边待了许多年,多少有被潜移默化。
他思索片刻,觉得两人是未婚夫妻,单独见面也不是不可,何况,自己女儿房中还有丫鬟,两个孩子成婚前培养一下感情,这也挺好的。
他说:“既然如此,那臣便让人领王爷过去。”
“老钟,送王爷去二小姐院子。"
老钟是谢昂的心腹,闻言连忙把宁执往谢蓁所在的臻华院去。
定北侯一家如今住在并州府衙里边,这里曾经是前朝的一个将军府,占地很宽,但北地终究没有京城繁华多姿,且气候恶劣,整个知府里,草木稀稀落落,不像是经常有人打理的样子,可到了二小姐谢蓁的院子,却又不一样了。
臻华院是府衙里边除前院以外最好的院子了,跟外面草木稀少不同,臻华院里边,花草茂盛,还有一些珍稀的花木,这会,院里的桃花也开了。
定北侯对自己这个小女儿,是极为宠爱的。
“王爷,请。"
宁执跟着管家到了谢蓁的院子,到门口时,忽然有人来找管家,宁执见状,道:“管家既然有事便去忙吧,我自己也就也可。”
管家心想院里有丫鬟,而这个少年王爷身份尊贵,进退有据,不像是做出那种失礼之事的人。
于是道:“那王爷请把。”
管家离等他迈进了院子里边后才离开。
宁执目光在院子的草木停留片刻以后,最后落在了紧闭的房门上。
这会尚未到正午,还是春日,虽然日光融融,但是很适合休息。
谢蓁方才醒来,这些日子不能乱跑,她比平日里要贪睡很多。
然而跟以前在宫中闭门不出的时候不一样,她如今的心情,是惬意的。
她揉了揉自己困倦的眼,发现房门闭着,两个丫鬟不知道哪里去了。
窗外的桃花开了,挨着窗户近,因此探头进来。
北地不适宜种花草,谢蓁窗前的这株桃花,种了好几年了,今年才终于开花了,开的花并不多,压根比不上朝辉宫的桃花,但,花好不好看,与人的心境有关。
她那时候,不曾有心情赏花。
此时谢蓁的心情不错,自然也觉得这桃花悦目得紧。
她爬了起来,望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脚,单脚跳着,抱着旁边桌上的定窑暗花梅瓶,就往窗口的方向蹦去了。
伸手,就把想要跑进窗户,开得正好的桃花枝被折下来。
桃花入室,满室清香。
桃花方才折好放进瓶中,谢蓁就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她以为是月夏她们,把花在梅瓶里边摆好后,道:“月夏,桃花开了,我折了一枝,你去给她浇点水,省得干了。”
身后没有动静。
她回头,就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
手中的梅瓶落地,那刚折的桃花,就这么摔在了满地的碎片之中。
谢蓁的手指发抖,看着眼前的人,身子也不自觉在颤抖。
他,怎么,怎么会,突然来。
谢蓁的反应,尽数落到了宁执的眼中。
眼前的少女十五岁左右,雪肤红唇,白皙红润的两颊带着婴儿肥,她看到他时,眼睛都是圆的,带着属于少女的娇憨可爱。
她身上只着寝衣,虽也是包裹得严实,但也带着几分天然的媚态,房中帷幔被风吹起,她的面容隐隐约约,光落在她的眉眼间,更显巧笑倩兮,顾盼流兮,眉眼的光华,不因她如今稚嫩而被掩盖。
“你,你是谁?"
少女轻咬贝齿,出声问道,眼底惊惶。
丫鬟们听到花瓶碎裂的声音,连忙跑了过来,于是就见到了这一副画面。
气质华贵的秦王殿下,一身白衣,立在门口,正直勾勾的盯着里边的少女。
虽秦王身份高贵,但月夏护住心切,仍旧出声斥责:“秦王殿下私闯女子闺阁,惊扰了二小姐,你二人虽是未婚夫妻,但,这也,太孟浪了吧。"
月夏是谢蓁的丫鬟,谢蓁要学规矩,她跟月姚也是要学的,都说京中人重规矩,但她怎么觉得,这秦王殿下,人是长得俊秀非凡,但人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宁执温声致歉:“听闻二小姐受了伤,本王前来一探,惊扰了二小姐,是本王不是。"
他谦和有礼的退了出去。
月夏匆忙过来扶谢蓁回床边,担忧问道:“小姐没事吧?”
谢蓁面色惨白,心跳飞快,感觉心似乎都要蹦了出来,听到丫鬟的话,她摇了摇头:“无事,只是有些吓着了。“
月夏不满的抱怨:“这秦王殿下也是太过分了。“
月姚进来把地上的碎瓷片以及桃花捡了起来,纳闷道:“这秦王,怎么这般古怪,你说有规矩吧,他竟然擅自推开二小姐的房门,说他没有规矩吧,他又道歉了。”
月夏心思还没有月姚细腻呢,自然也是想不明白。
月姚猜想:“或许,王爷是听说小姐貌美,所以急着想要见见自己未来的娘子呢。”
月夏想起自己竟然出言训斥了秦王,忽然担忧:“我刚才出声斥责了王爷,王爷会不会……会不会记恨我啊?”
月姚把地上的碎瓷片清扫干净以后,笑盈盈把桃花插进另一个花瓶中,道:“王爷若是真的心属小姐,又怎能不理解我们护主心切,自然不会怪罪。”
月夏后怕的拍了拍心口:“那就好,”
谢蓁坐在床边,全身紧绷,听着两个丫头的对话,骤然有些冷汗涔涔。
上辈子,她在出发回京前,压根没见过宁执,可如今,他竟然突然闯入自己的房间。
而且,他虽然是少年容貌,可给她的感觉,却压根不像他上辈子年少时,那时候他尚得圣宠,天真肆意,带着属于少年的身材飞扬,看着自己的目光,热切欢喜。
可今日一见,他望着自己,目光深沉如海,像是已经经历过许多。
最大的可能,便是他如自己一般,重来一世。
谢蓁觉得有些倒霉,他不好好当他的新皇,来打扰她的好日子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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