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医者,最看不过眼的便是自伤自戕之人。”宋忍冬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轻了许多,“有人多难都想活着,有人却拿身子当儿戏。”
腰间的手传来温热的气息,明琅微微吸了口气,感受着此刻的温暖。
他低声开口:“那以后姐姐还会和他谈及婚嫁吗?”
“我说过不会嫁人。”
许是她的语气太柔和,明琅便更得寸进尺一些:“那姐姐还疼我吗?”
手在他背后轻怕示意他松开自己,宋忍冬话里的妥协比警告更甚:“你若能答应我以后不再犯今日这样的蠢,我自是疼你的。”
“最疼我吗?”
“……最疼你。”
“那姐姐嫁与我?”
“……”
明琅闭眼抱着宋忍冬,见她不答倒也没纠缠,只是抱得更紧些:“姐姐放心,我晓得姐姐心疼我,日后再不这般了。”
宋忍冬没来由松了口气,软的说完正要教训他便听到明琅声音软绵绵的撒娇:“姐姐,疼——”
少年睫毛纤长,如今眸子半睁半阖,瞧着是极没精神的模样。
给了个好脸便顺着杆儿往上爬,偏他是真的伤着了,如今认了错做了保证,养伤才是要紧。
宋忍冬叹气:“去床上歇着。”
明琅不依,抱着她不松手:“我去床上姐姐就要走了?”
“……不走,先松手。”
明琅觉得今世的宋忍冬实在是好说话,前世的冷淡一丝都寻不到,他低低喟叹一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宋忍冬耳根,没来由烫红了那精致的耳垂。
宋忍冬越容忍,他便越想放肆,明琅险些没忍住去问她究竟记不记得前世之事。
他希望她不记得,因为不记得便不会日夜因那些腌臜事烦心。
又希望她记得,这样他便能问一句,当日她为何要以命换名,是否是因为她心里也对他有几分情义。若有,为何又要拒人千里之外。
可他不敢问,不敢叫宋忍冬晓得如今的他便是前世那个烂人。
明琅这般想着便把人抱得更紧一些,呢喃:“姐姐……”
唇瓣在殷红的耳垂一碰而过,只留下叫人不确定真假的些微触感。
宋忍冬眼眸稍动,在他手肘轻轻一捏,熟悉的酥麻感觉瞬间叫明琅松了圈着她的力道。
明琅撇嘴:“姐姐欺负人。”
“去歇着。”
抬手牵住因无力垂下的手臂,宋忍冬将人拉到床边:“失血过多,站太久容易头晕。”
“看不到姐姐也会头晕。”
“是么。”
“自然……”
“那下次砸得狠些,将自己砸死就不会头晕了。”
明琅:……
手臂的酥麻方才消去他便自身后又将人抱住,下巴搁到宋忍冬肩头低声认错:“是我不好总是叫姐姐忧心。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见姐姐与他在一处便难过,姐姐不要生气好不好?”
宋忍冬抬手朝身前的手拍了一巴掌:“你控制不住,便多找找自己的原因。”
明琅抿唇:“我只想要姐姐多看看我。”
“多看你做什么,你脸上有花么?”
“姐姐喜欢的话可以有。”
宋忍冬被气笑了,扯着他推到床上:“躺着。”
哄好了人,明琅浅笑扯开被角躺好,手却始终攥着宋忍冬:“姐姐别走。”
“你歇着就是,前头还有病患。”
“前头的病患可有我伤的重么?”
“没有,但他们并非自伤,头脑都比你好使些。”
明琅眼睫轻垂,开口婉转哀怨:“那姐姐还会回来吗,回来还疼我吗?”
宋忍冬:……
明琅今世不是转了性儿,是被虫啃干了脑髓才对。
“回头核桃熟了,你多吃些。”省得以后还是这么蠢蠢笨笨的。
指尖在她手背摩挲,明琅眼里含笑看着她:“姐姐哄我睡觉。”
宋忍冬无奈:“小梨子现在都不用哄着睡。”
“她又不是姐姐最疼的,怎能一样?”
宋忍冬坐在床边顺势抽出手,隔着薄被轻拍:“睡吧。”
明琅本想逗逗她,没想到她真会如此,当下脸颊有些热地别过脸去。
有些羞耻,但很喜欢。
宋忍冬见他这般眼里划过笑意,低低哼唱:“囡囡乖乖,侬听阿母言……”
原是她小时候母亲哄她睡觉的歌谣。
明琅羞得脸颊更红些,可又舍不得打断她,只能闭着眼静静听。
方言歌谣,声音带着丝吴语的软糯,他只能些微听懂一些,其他的只能靠猜是什么意思。
歌谣很长,像是从十多年前吟唱至今,只是当年躺在床上的小囡囡变成了唱的那个。
明琅原是没准备睡的,可是宋忍冬的声音像是有魔力的,竟是叫他缓缓生出困意。
见他歪着头呼吸平稳,宋忍冬短促地轻笑一声,将攥着自己衣摆的手放到薄被下。
坐着看了半晌,白皙的指节轻抬,指尖在明琅脸颊轻触,一缕凌乱的发丝被轻轻拨开。
“笨。”
拨开发丝,指尖却没有收回,只是轻轻描摹着那眸上眉形,动作轻到风一吹就散,像是生怕睡着的人发现。
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敛去眸中情绪,宋忍冬轻轻起身离开。
几乎是在她起身的瞬间,床上人便睁开眼望着她的背影,胸口微有起伏。
侧身转向内里,手指在方才被碰过的脸颊轻触,明琅没忍住回头准备将人叫住:“姐姐。”
正在关门的宋忍冬闻言“砰”地一声将门关紧,脚步匆匆,比之前快了不少。
小兔崽子竟然装睡!
明琅笑出声。
“嘶——”
伤口的疼痛让嘴角的笑顿住,明琅气恼地骂了一句魏子阳,要不是他个贱人,自己怎会受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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