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浮生若梦2

“花房里的花开得正艳,小姐要不要去看看?”又灵见宁初郁郁寡欢的神色,知情识趣地挑了她喜爱的物件来分散注意力。

“花房?”宁初的心瞬间被勾了起来,“都开了哪些花?”

“好些话都开,上次小姐不是说要看玫瑰花吗?里面开了好几种颜色,小姐看了一定会喜欢的。”又灵趁机说了好些话。

宁初的兴致被调动了起来,“玫瑰啊!玫瑰酥可好吃了,若是开的数量多,说不定还能摘些做玫瑰酥来吃。”

又灵迟疑地说道,“玫瑰花也能做酥糕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宁初拉着又灵,提着裙摆就往花房而去。

“早上雾气重,小姐慢些,小心地滑。”又灵在身后手忙脚乱地追着人,一张小巧的脸配上老成的沉稳,倒是颇有矛盾感。

“知道、知道,摔不了的,你跟上就是了。”宁初摆摆手,没在意的继续走着路。

花房方向的石子路铺得整齐,又怎会轻易滑倒呢?宁府不比别处府邸,府中女眷偏少,自然也没那些肮脏的伎俩,这也是宁初为何愿意偏居一隅苟剧情的原因之一。

花房不大,却是宁初独属的地盘,里面各色各样的花卉皆是她让人淘来种植一一种植的。

每到春夏之际,盛放的花朵美不胜收,这也是宁初为数不多的娱乐之一。也因着这些花卉的数量和品种稀少,更是令江氏凭借着这些花卉顺利地与贵胄结交上了。

因此对于宁初沉溺种植一事乐见其成,甚至还会不时地送来新鲜的种子。

往日里花房门前蝴蝶飞舞不断,今日却稀奇得不见半只。

宁初心头闪过丝异样,但见到门口摆放的几株郁金香、蓝雪绽放得夺目,瞬间就被摄住了心神。

“开得真灿烂。”宁初嘴角上扬着,伸手抚摸着花瓣上的水珠,朝着身后的又灵道,“稍后摘几束花送去母亲房中,这大清早的,看些美好的事物,心情也会舒畅些。”

又灵含笑地应下了,“夫人见到了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宁初笑了笑没接话,不管她送什么,江氏都会欢喜的,因为这是做子女的一番心意,不在意礼物的贵重,只在意这一份心意而已。

宁初没忘记今日的目标—玫瑰酥,想想就觉得口腔里的津液在泛滥着。想到这里,宁初迫不及待地跨进了花房。

“小姐...”

宁初猛地后退了一把,身子撞上了后来的又灵。

“小姐,怎么了?”又灵揉着额头顺着视线看去,“啊!”惊叫了出声。

宁初一把拽住又灵的手,沉着声道,“别喊。”地上躺着的身影不知是死是活,宁初更怕对方是凶狠之徒,被吵醒后会伤害他们。

“小、小姐,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又灵颤抖着身子将宁初护在了身后,又怂又怕的样子,却还不忘忠心护主。

宁初倒是有些感动了,安抚地握了握又灵的手腕,“顾及是趁着昨夜混乱之际混进来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又灵理智慢慢回笼了些,缓着声道,“要不奴婢去禀告老爷,将人送官去。”

宁初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是要让满燕京的人都知道,有个男人在你家小姐院子里过夜了吗?”

“不、不是。”又灵打了个冷战,小脑袋摇得跟鼓乐一般,“奴婢绝无害小姐的意思,是奴婢考虑不周。”

“好了,趁着人还昏迷着,你速速去找来粗绳子,将人绑了再说。”宁初思索着,将人绑了再弄醒,若是对方无害人之意就好生放了,再警告一番,此事就此揭过。若对方当真是歹人,那就上报父亲,由他出面处理了。

“是小姐。”又灵许是怕得很,片刻功夫就找来了几根又粗又长的麻绳。主仆二人合力将地上的人五花八门地绑了起来。

看着上上下下都被绳子缠绕得死死的,宁初为以防万一对方逃离了,还把绳子的尾端绑在了花房的一根柱子上。

“好了,这下任他插翅也难飞了。”宁初拍了拍手掌,满意地抱着双臂。

“这么折腾他都不醒,会不会有什么事儿?”又灵看着歪头倒在地上的男子,不由得问出了疑惑。

宁初听了也觉得这人情况有些不妥,又看着地上被糟蹋了不少的花卉,指使着又灵道,“那里有盆水,你浇过去,看能不能把人弄醒。”大夏天的,浇盆水也不会出什么事。

“是小姐。”又灵听了吩咐,毫不犹豫地抬起了水盆,朝着男子扑了过去。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半向地上的男子总算有点动静了。

“冷。”低喃声落下,在这寂静的空间里犹如划破天际的刀锯。

只不过这声音有些破碎,像干枯的老树皮划拉着刀子,干涩又破败。

男子缓缓睁开了眼,屡屡晨光晃着眼睛,良久后双眸被一抹嫣红夺了视线。透过湿哒哒的发须,男子看清了面前的人影,眼中闪了闪,没张口。

“是你!”发丝散落在两边,透出一张清冷俊俏的脸颊,一双泛着淡淡绿圈的眼珠子似开未开地半合着。

若不是那双特殊到极致的眼睛,宁初还认不出面前的是何人?“你是当日大街上抢我糕点的贼,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花房里?”

这么一张宛若惊鸿的脸,若非那双眸子,宁初难以将他和当日当街抢食淡淡贼人联系起来。

男子淡漠的视线滑过她腰间一眼,随后垂下了眸子,又没了动静。

宁初气地上前揪住了人,“别以为不出声就没事了,你那日不仅抢了我糕点,还咬伤我了。”宁初举起自己包扎的手,又感觉伤口在隐隐作痛,“看到没,这就是你做的好事,疼了我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

男子用眼帘撩了撩,嘴唇微动,喃喃着什么,声音太小了,宁初没听清楚。

“喂,你是不是该道歉了?”宁初摇晃着人,到底没舍得对这张脸动手。

“啪”的一声,一个脑袋砸在了肩膀上,宁初拽着人的手僵住了,整个身子被力道砸得往后倒。

“小姐。”又灵惊呼地扑上前,用身子挡了一下,以致于宁初摔得没那么狼狈。

“浑蛋。”宁初咬牙切齿地将身上的人推开,抬脚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咚”的一声,男子的后脑勺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宁初吓了跳,虚张声势道,“别以为装死就能逃过一劫,我不吃这一套。”

半响地上的人都没了动静。

主仆二人面面相视,最后还是又灵率先张了口,“不会真的把人砸死了吧。”

这话唬得宁初行一跳,强装镇定道,“我没用多少力道,不至于把人踹死吧。”

又灵大着胆子上前探了探男子的气息,拍着胸口呼了口气 ,“还有气,人还活着。”

“那他为什么昏了过去?”宁初也跟着蹲了下来,伸手摸了把那张垂涎已久的脸庞。

“咝,好烫啊!”宁初倒吸了口气,整个手掌覆在了男子的额头上,滚烫的体温传来,宁初清楚地意识到男子正在发烧。

这个时代高烧可是会烧死人的,而且还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烧起来了,方才还遭了又灵当头的一盆冷水,搞不好真会把人折腾死了。

虽然这人有些可恨,还来历不明,可宁初没有胆子杀人啊。

“又灵,他高烧了。”宁初顾不得礼数,伸手去拽人,还不忘朝又灵道,“不能再放任他躺在这里,得找大夫来看病。”

又灵闻言,也跟着搀扶住了男子另一边的手,将男子大半的重量扛在了身上,“小姐,要把人安置在哪里啊?”这么一个大活人的,要藏起来可不容易。

“先安置在花房后的暖房里,你再找两个稳妥些的人照看着,可不能叫人死在了这里。”宁初想到这里心有戚戚。

手下的力道也大了些,解了绳子,和又灵合理地将人拖到了花房后的暖房里。

暖房并不大,里面除了张床榻和一张桌子,除此外再无其他。这原本是给守花的奴仆守夜准备的,一应物具俱全,就是简陋了些。

铛的一声将人扶到了床上,宁初让又灵避着人群从北角门出去找大夫。

“奴婢这就去。”又灵听了吩咐,提着裙摆就走。

看着浑身湿哒哒的男子,宁初不敢放任不管,找来了干净的衣衫,硬着头皮去给换衣服。

“冷!”男子身子缩成一团瘦弱的皮肤上伤痕累累,斑驳不已。

又形状不一的旧痕迹,也有淤青红肿的新伤。有鞭子的抽痕,也有踩踏的印迹。入目的一幕,颠覆了宁初的认知。

看着这具破败不堪的身躯,宁初喉咙一下子哽噎住了。

她不是个富有同情心的人,可面前的这具身体让她窥见了一丝丝的罪恶。宁初又想起了男自己当日狼吞虎咽的模样,突然有些明白对方的举动了。

他或许并非恶意。只是生活所迫而已。

宁初打来了温水,擦拭着伤口上的污迹,又轻手轻脚地将衣衫给对方穿上,将被褥盖得严实。

方才还在低诺着冷的男子双手紧紧拽住了被褥,紧皱的眉头也疏散开了,俊俏的脸颊陷在被子上,乖巧无害极了。

这么一张清新俊逸的面孔,那些人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宁初抬手抚了下男子眉宇间的皱褶,轻轻地抚平着上面的痕迹。

“小姐,大夫来了。”又灵的声音传来,宁初触电般收回了手,站起了身。

“宁小姐。”来人正是安济堂的宋大夫。

宁初娥眉稍动,朝着对方微微地额首,“宋大夫,先给病人诊治吧。”

宋大夫点了点头,将药箱搁置一旁,又灵搬了凳子放在床前,静候着对方诊脉。

等候间,宁初一瞬不瞬地看着床榻上的忍耐,思绪飘忽。

“是伤口发炎和寒气入侵引起了高热,这位公子身子亏空得厉害,身子底弱,若要将病养好,待高热退去后,还得好生将养一段日子。”宋大夫莫名地朝宁初投去了丝异样的目光。若有似无提醒着,“这位公子脾肺伤着了,是长年累月饥饿早就,宁小姐...万不可再叫人饿下去了,否则容易出大问题的。”

“我记下了。”宁初坦然地点了点头,宋大夫咬重的语气叫宁初知晓,对方似是误会了什么。

宁初没心思解释,只朝着宋大夫道,“劳烦你开方子,治疗的样子,调养的方子都一并开着,药材方面不用担心。”

宋大夫严肃的脸方才缓了几分,收回就道,“我这就开方子。”

宁初看了眼四周,并没有笔墨,顿了下道,“宋大夫若是不嫌麻烦,让安济堂将药抓好,我让侍婢去取即可。”

宋大夫没有异议,点了点头道,“也好,那就劳烦又灵姑娘随老夫再走一趟了。”

“宋大夫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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