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浮生若梦24

宁初点了点头,提醒道,“这婢女叫小雀,但她是后面才换过来的,原先送我过来的是顾夫人身的贴身侍婢丹静,不知缘何突然离开了。”宁初尽可能地将直接知道的信息告诉顾文渊。

顾文渊摸了摸宁初的脸颊,带着丝安抚的意味,“我知道了,初初,还怕吗?”

宁初的目光落在顾文渊的双眸上,那双眼睛里倒满了自己的身影,宁初心头上的怯意被一点点抚平了,半晌才摇了摇头,然后又道,“我该走了。”

“好。”顾文渊眉眼柔和了几分,牵着宁初的手走到了院门外,回廊出多了几道脚步声,顾文渊这才放了手,轻声道,“我看着你走。”

宁初回眸看了他一眼,昔日那个不懂礼数,随心而为的狼孩终究还是学会了规矩礼仪,宁初点了点头毫不迟疑地走了出去。

半路上宁初遇到了匆匆而来的齐沐云。

“初初,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丹静那侍婢呢?”齐沐云脸色沉了两分。

宁初不欲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含糊地应付了两句,便拉着齐沐云会了宴席。

一路上齐沐云看着宁初略白的脸**言又止,眼波间几番波澜,“初初...”

“太子殿下到!”一声尖锐的传唤声正好掩盖了齐沐云的声音。

宁初随着众人俯身行礼,“恭迎太子殿下。”

“诸位不必多礼,请起。”温和的免礼声落下啊。

众人谢过后才纷纷落座。

太子和煦地朝着顾浦哲寒暄着,“今逢顾家嫡长子回归之喜,孤特意来贺,顾大人照常即可,。莫要因孤而扰了兴致。”

“殿下亲至,乃是顾府的荣光。”顾浦哲含笑着恭请,“殿下请上座。”

太子额首后,坦然坐在了首位。

顾浦哲这才朝着众人说话,“今乃顾某嫡子归家之喜,诸位幸至顾府,乃顾府之幸,今夜诸位务必酒尽人欢,宾至如归。”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众人回礼,“恭贺顾大人。”

酒巡过后,顾浦哲让人请出顾文渊,这位遗落在外十八年的顾家嫡长子终于显露于人前。

“殿下,臣女敬你一杯。”顾家大小姐眸波轻转地看着太子。

宁初看着顾玉婉巧笑倩兮的一幕,忽而脑中闪过抹亮光,眼睛怔怔地看着两人,眸光微闪。

“初初,怎么了?”齐沐云扯了扯宁初的袖子,唤回了她的思绪。

“无事。”宁初垂眸,风轻云淡地抿了口酒。

“你...”齐沐云微怔,宁初在外不是从不饮酒吗?今日这是怎么了,瞧着倒是有些神不思属的。

“宁小姐。”太子不知何时行至了两人跟前。

“殿下,顾大小姐。”宁初起身见礼。

顾玉婉微微点头,面上看不出波澜,唯有余光落在太子身上时,多了丝志在必得的神色。

太子温和地看了看宁初,轻声询问道,“宁小姐的伤可好了?”

宁初轻声地回话,“多谢殿下挂念,已然痊愈了。”

说话间,太子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在了宁初的手背上,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痕迹,太子微叹,“碧玉有暇终归不美,若是羊脂膏无用,孤再想想别的法子。”

宁初闻言心头一跳,下意识抬眸看了眼太子,直直撞进了他柔和的眸光中。

“臣女那儿倒是还有瓶玉舒膏,最是能祛疤消痕的,放着也是无用,倒不如送于宁妹妹,也好物尽其用。”顾玉婉忽而接了话,开口便是送礼。

“玉舒膏?”齐沐云惊呼道,“那可是千金难求的祛疤灵药,据说是制此药的神医已然逝世i,现今留存的玉舒膏是用一瓶少一瓶啊,没想到顾大小姐手上竟有此药。”

宁初眉梢动了下,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眼顾玉婉。

“只是机缘巧合而已。”顾玉婉言语平淡,眉宇间却藏着丝消弭不去的孤傲之色。

太子偏头看了看顾玉婉,笑得和风煦沐,“顾大小姐有心了。”有心二字低沉长绵,恍如亲昵低语的倾诉。

可落在宁初耳中,却听出了暗含的讥讽和杀机,连皇室都求知若渴的东西,顾家却轻而易举就送了出去,这是何等的挑衅。

想到这里,宁初余光扫了眼顾玉婉,她记忆中的女主谨慎稳重,步步为营,绝不会如现在这般孤傲,还无知到在太子面前逞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宁初来不及多想 ,这是顾家与殿下之间她却是不能再牵扯其中了。

宁初定了定神道,“顾大小姐慷慨,宁初却不能坦然受之,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况且宁初手上的伤痕已日渐消除,假日时日便会恢复如初,玉舒膏予宁初用无疑是暴殄天物,宁初在此谢过顾大小姐的好意了。”

顾玉婉挑眉看了眼宁初,探量之色若有似无,“如此玉婉也不勉强,他日若是宁小姐还需要,只管差人来说。”

顾玉婉这语气仿若那贵重千金的玉舒膏也不放在眼中,宁初深吸了口气,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太子此时的神情,低眉顺耳地福身谢过。

“初初。”欢喜的呼唤声在耳边落下,是顾文渊的声音。

宁初看到顾文渊满脸笑意地走过来,只觉得他这一声来得像是及时雨。

“,傅世子、顾大公子。”宁初和齐沐云齐齐见礼。

顾玉婉也朝着顾文渊和傅德明行礼,“见过兄长、傅世子。”视线却在若有似无地在宁初和顾文渊身上打转唤,神色意味不明。

“殿下。”傅德明拉住欲往宁初身侧凑的顾文渊,带着人朝太子行礼。

“不必多礼。”太子摆了摆手。

顾文渊拱了拱手后,便在宁初身侧站定了,“早知你来,我便去接你了。”这话说得仿佛他们今日才初初相见。

宁初想到不久前厢房中的事情,不动声色地朝顾文渊看了过去。

顾文渊面不改色地侧了侧头,低声询问着,“可是觉得无聊了,今日花园里摆了许多开得正艳的花,不若我陪你去看看?”

“顾大公子。”宁初唤了一声。

顾文渊笑着看她。

“原来兄长与宁小姐这般相熟啊,玉婉还担心兄长初回燕京,无相熟之人作伴会有所不适,如今想来却是多心了。”顾玉婉朝着顾文渊盈盈一笑,打趣道,“兄长也该提一声的,若非玉婉亲自下帖,说不得今日兄长的宴席就见不到宁小姐了。”

顾玉婉意有所指地看着顾文渊,“兄长可要好好谢我才是了。”

“我的宴席,初初自是要来的。”顾文渊理所当然地说道。

傅德明担忧顾文渊再说出什么不妥的话,当即岔开了话道,“宁大人好歹是大理寺卿,位至三品,顾家还不至于这般失礼,缺了宁家的请帖,顾大小姐这话不是自揭己短吗?”

顾玉婉愣了下,偏头看向傅德明,眸色微深。

宁初适时开了口,“世人皆知三哥为殿下伴读,宁初曾随家中三哥出行,与顾大公子亦有数面之缘,顾大公子顾念三哥,照顾一二罢了,还请顾大小姐知晓。”

末了宁初亦笑意吟吟道,“今日承蒙顾大小姐厚爱,亲下请帖,待得他日金菊盛开,我再下帖与顾大小姐,同赏金菊。”

顾玉婉定睛看了宁初一眼,缓缓点头,“那玉婉就恭候宁小姐佳音了。”

“十月正是菊花开得最盛的,一直听闻宁小姐府上有个花房,奇珍花卉数不胜数,却不知孤届时可有荣幸,一睹盛景。”太子忽而插了一句。

宁初心头微叹,面上却平和地接话,“能得殿下看顾,是宁府之幸。”

“听者有份,宁小姐届时莫忘了下张帖子到雍国公府。”傅德明玩笑地缓和着氛围。

宁初朝着他和善地笑了笑,“自是不会忘了世子的。”

谈笑间,乐起歌舞,众人才散了气各归其座。

顾文渊依依不舍地赖在宁初身侧,却不知傅德明附耳说了什么,使得他眉头舒展,竟是笑意满脸地跟着走了。

“初初,你先玩着,我迟些再找你。”

宁初不欲生事端,含笑地看着顾文渊离去,并未否拒。

“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他。”齐沐云恍然大悟地拉着宁初,兴致勃勃道,“我就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什么?”宁初看着一惊一乍的齐沐云,不明所以。

齐沐云兴奋道,“还记得太子殿下宴会时,一直盯着你看的公子吗?那人就是顾大公子。”说到这里,齐沐云暧昧地碰了碰宁初的胳膊,“你老实交代,你与顾大公子何时相视的?”

宁初侧了侧身,漫不经心道,“方才不是说了吗?”说罢宁初朝着席位走去。

齐沐云连连跟上,“当真如此吗?”

“不然呢?”宁初反问。

齐沐云大失所望,蔫蔫地应道 ,“好吧,看来是我多想了,不过那顾大公子看你的眼神可不算清白。”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问问,你与卢州公子何时相识的?我记得你最是不耐烦这些读书人的,可瞧着对那卢州公子倒是有几分不同。”

齐沐云羞涩地拍了拍了,歪着身子,凑到宁初跟前,轻声道,“有这么明显吗?”

宁初敛眸看了看齐沐云的神色,心下有了计较,“他是宴会上救了你的人?”虽是疑问,可语气中却含着几分笃定。

齐沐云点了点头,“是他,他与旁的文弱书生不同,有勇有谋,胆识过人,若非家境拖累,定能早早功成名就的。”

说到这里,齐沐云欣赏爱慕之色不加掩饰,“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曾气馁,孝顺父母,考取功名,自强不息,这样的人,身心坚毅,非一般书生可比。”

“东宫之内,守卫森严,便是没有他,也会有护卫相救。”宁初提点着齐沐云。

“正是因为如此,他相救之恩才显得难能可贵。”齐沐云道,“危机之时方能体现一个人心性和品德。”

一叶障目,宁初见状也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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