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雍国公脸色有一丝的尴尬,朝着太子旁边的一个年轻男子瞪了眼,随后拱手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身侧的傅德明朝着雍国公行了礼,“父亲。”

雍国公回话,“殿下,宁大人怕是察觉什么了。”

太子殿下面色平静道,“他大理寺卿,心思缜密,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也不以为奇。”太子目光悠远,朝着太阳初升的方向看去,“况且宁致远在西北,那可是宁家的嫡长子,宁大人又岂会不上心。”

“那殿下的意思...”雍国公隐约猜到了太子的用意。

“里应外合。”太子眼里闪过狠厉之色,“西北不得不平。”堂堂帝皇,又岂能被人制衡,卧床之侧,怎能容他人酣睡。

世家横行燕国太久了。

雍国公脸上同样呈现出慎重,“西北...魏王恐怕也有意。”

“若有必要,孤会亲自走一趟。”太子眉宇染上了坚毅,不破不立,棋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岂能功亏一篑。

“殿下。”雍国公府俯身劝诫,“殿下不可以身犯险。”

“殿下三思。”傅德明也劝说着。

太子轻笑地扶起雍国公。安慰道,“雍国公不必慌张,孤也只是说说而已,还未到那一步。”

雍国公面露忧色,他听得出太子语气中的坚定,并非只是说说而已,他更担心的是,太子虽有筹码,可顾家和魏王也不是吃素的,若是对方来个釜底抽薪,那才是致命的。

可太子年少,意气正盛,又岂是那么容易听劝的,但愿...不会走到那一步。

“时候也不早,让德明送雍国公回府吧,你们父子二人也好叙叙。”太子朝着父子二人说道。

雍国公和傅德明拱手致谢,“多谢殿□□恤,老臣/臣告退。”

很快的魏王,与顾家小姐大婚,燕京一片沸腾,魏王府外摆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燕京百姓对这一次顾府的十里红妆,魏王府的盛大婚礼津津乐道。

顾家与魏王彻底结成了联盟。

东宫冷眼旁观着这一场盛宴,暗地里悄无声息地部署着一切。

又过了数日,宁初随着江氏到了徐家参加徐林雅的及笄宴。

比起前两天顾家大小姐的盛大出嫁依仗而言,徐林雅的及笄礼稍显寒酸,赐福人和赞者皆由宁初母女担任。

及笄礼过后,宁初陪着徐林雅回了闺房。

“林雅,今天是你的及笄礼,你不高兴吗?”从见到徐林雅开始,宁初就觉得不对劲了。

徐林雅一身华服加身,精致的妆扮却掩藏不住她眉宇间的愁丝,“初初,我、我有一事拿不定不主意。”

宁初闻言,立即想到了一个人,脱口而出道,“跟张弘文有关?”

“你、你怎么知道?”徐林雅诧异地看着宁初

宁初眼里闪过抹果然如此的神色,她眼神复杂的地看着徐林雅,“他没来你的及笄礼。”宁初冷清地打破了徐林雅的期待。

徐林雅目光闪躲,吭吭哧哧道,“顾、顾小姐才大婚不久,他...他许是还未平复过来。”

宁初很想摇醒徐林雅,可今天是她的喜庆的日子,宁初忍了又忍,才没让自己说出更冷酷的话。

宁初转移话题道,“你方才说有事情拿不定主意,是什么事?”

徐林雅看了看宁初,目光微闪,半响才张口,“没、没什么,我胡思乱想的,对了初初,宁大哥离京也将近两个多月了,可有写信回来?”

宁初也没多想,摇头道,“没有,大哥许是初到西北,事务繁忙,抽不开身吧,可能过些时日就会写信回来了。

再说了,西北路途遥远,信件一来一回的也得三个月,那有那么快。”

“你说的也是。”徐林雅莫名其妙的说了句,“你说西北那么远,那么偏僻贫穷,那里的百姓会不会不好管,闹事呢?”

“刁民那里都用,但胆敢与官府作对的,还真没几个。”宁初笑着道,“又不是不要命了。”

“就怕不要命的。”徐林雅应了句。

宁初疑惑地看了徐林雅两眼,“好端端的,怎么想起问西北的事情的了?”

徐林雅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这不想到宁大哥,就顺口提了提吗?对了,你身体恢复得如何了?上次见你,你气色还有些苍白。”

“除了偶尔有些胸闷,其他时候能吃能喝的,能有没事。”宁初摆摆手道,随后她朝又灵招了下手,“林雅,我给你准备了贺礼,你看看喜不喜欢?”

一簇玉兰花上停着一支晶莹剔透的蜜蜂,栩栩如生。

“好漂亮啊。”徐林雅双手捧着玉簪看着,眼里流露着惊叹,“谢谢你初初,我很喜欢。”

“你喜欢,这礼物也算物有所值。”宁初拿过玉簪给她别上了发髻上,簪美人更美。

两人嬉闹间,江氏身侧的丛霜走了进来,她朝着两人行礼后,对宁初道,“小姐,夫人说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府了。”

宁初恋恋不舍地握着徐林雅的手道别,“林雅,我想回去了,你有时间再来府上找我。”

“好。”

宁初起身后又停下了步伐,她意有所指地叮咛着徐林雅,“林雅,不管做什么决定,一定要三思。”

徐林雅愣了一下,心头微涩,她强忍着情绪,若无其事点着头,“我知道了,你快走吧,别让伯母久等。”

宁初这才放下了心,朝着她摆手道,“走了,改日再聊。”说罢随着丛霜离开了。

“景安,西北爆发了灾情,当地的官员隐瞒不报,眼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你大哥...”尽管雍国公透露了宁淮安平安无事的消息,可西北是危险之地,随时都会有危险。

“你大哥可有回信?”宁致远问宁景安。

宁景安摇头,“没有消息,父亲若是不放心,孩儿亲自前往西北一趟。”

“不可。”宁致远否决了这个提议,“眼下淮安在西北哪里都未可知,你去也是于事无补,况且其中牵扯到官场倾轧,殿下对西北早有部署,我们不可轻举妄动,以免坏了殿下的事。”

“那父亲是想...”宁景安一时间也拿捏不住宁致远的心思。

宁致远沉思道,“明达他们离京也有三个月左右了,野林靠近西北,待他们回来或许就能知道了。若实在不行,就让明达他们再去一趟西北,无论如何,保住你大哥的性命。”

宁景安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父亲是担心西北灾情是人为?会有人杀人灭口?”

“西北素来动荡不平,可从来不曾出过大问题,这一次若不是密报呈与御前,只怕得等到西北爆发了才会昭告天下。”宁致远分析道,“西北失控一时,令得陛下和太子十分不悦,这一次世家触及皇上的逆鳞了。”

宁景安眉头拧紧,“西北起了灾情,百姓若是无望之下定会揭竿而起,冲击官府的。我记得西北建有粮仓,有这些在,西北一时半会也不会彻底乱起来,毕竟百姓...”

“等等,粮仓?”宁致远脸色一下子变了,他暗道不好,沉吟道,“如果没有粮仓?”

“那西北定会人烟断绝,千里萧条。”父子二人相视一眼,从各自的眼中看出了惊惧。

“世家、世家太狠了。”宁致远咬牙切齿地低吼出声。

次日早朝,皇帝将手中的奏折砸在大殿上,“父不保其赤子,夫妻相弃于匡床,万户则城郭空虚,千里则烟火断灭。”

皇帝每念一句,官员们的头颅就低一寸,到了最后,皇帝愤然道,“你们都看看,这就是我燕国的官员?这就是你们的为官之道?这就是你们读的圣贤之道?”三连问,人人自危。

“陛下息怒。”众臣俯拜。

皇帝冷笑道,“朕倒是想息怒,可尔等倒是说说这西北灾情为何延伸至此,西北的官员又在做什么?”

“陛下,西北官员固有过失,可当务之急,应是放赈救灾才能解西北的燃眉之急。”顾浦哲不惧龙威,挺身建议。

皇帝眉眼微缩,嘴角喊笑,语气轻缓地接话,“哦,那依顾爱卿所见,该派谁去西北赈灾平乱呢?”

“儿臣愿为父皇解忧。”魏王当即出列请旨。

官员们纷纷朝着魏王投去了赞赏的目光,古来赈灾一事就是吃力不讨好的,更何况是西北蛮横之地,那里民风不化,更是棘手之极,一个不慎赈灾不成,反倒惹火上身。魏王倒是有胆量,竟敢在这为难时刻挺身而出。

“魏王。”皇帝眼眸微眯,眼底透着丝寒光,语气平静地道,“甚好。”

魏王大喜过望,刚想俯身叩拜,一道清冷的话打断了他的动作。

“父皇,魏王新婚燕尔,怎可远行?”太子面色从容朝着皇帝行了一礼,“西北之祸,乃官员不作为之故,可说到底还是朝廷管束不到,才导致了百姓受害。

父皇常说: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若损百姓以奉其身,犹割胫以啖腹,腹饱尔身毙。

儿臣虽不才,但也是一国太子,是父皇钦点的储君,儿臣住持赈灾则是代表着朝廷的态度,代表着父皇对西北子民的重视,如此方可平息西北百姓的怨愤。”太子言之凿凿,朝着皇帝再拜,“所以儿臣请命,前往西北赈灾,平复民愤。”

“殿下乃一国储君,怎可以身犯险?”户部尚书当即反对着。

“正因为孤是储君,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尚书大人总不至于让父皇以身犯险吧。”太子轻言缓语地反驳回去。

“臣不敢。”户部尚书当即请罪。

“西北境况不明,前往西北赴任的官员皆无回音,此行危机重重,殿下、殿下三思。”雍国公亦顾虑重重。

“孤意已决,国公爷不必再劝。”太子朝着雍国公看了眼,眼神坚定。

“殿下!”宁致远也不赞同地看向太子。

太子避开他的视线,直接朝着皇帝道,“父皇,儿臣也想为西北百姓出一份力,还请父皇应允。”

“太子爱民如子,心怀家国天下,乃燕国以及天下臣民之幸。”皇帝眸色平静,看不出息怒,他下令道,“此次西北赈灾,就由太子住持,户部协助,军机营护卫,务必平息西北灾情。”

“儿臣遵旨。”

“臣等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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