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橙等父母都走后,把身旁的丫鬟也都撵了出去,已经冰凉的双手、双脚又在颤抖,她想凭意志控制住,挪动身子发出响声,重重摔在地上,过了许久,她才缓缓站起身走回寝室,从衣柜里找到她藏在小箱里面一堆话本,最下面一本有些新的书,书皮上是写着【风流太子女侠传】。
这本书还是她让阿书去买书籍里被掌柜夹带的一本,她看着名字有些不喜,就放在最下面,可是她已经做了近一个月的噩梦了,都是有关当今太子退婚后,她自己的遭遇。
安橙幼时在锦洲长大,虽然锦洲有些偏冷、荒凉,但是自由,很自由,她一直向往回到原来那般生活,现在有可能要实现了,是这本书给她带来了冲击,她做好心里建设缓缓打开。
【臣女,愿意退婚还太子自由,感情之事本就强求不来。】
【父亲年事已高,臣女想回锦洲城陪着父母安度晚年。】
【父亲,我们是自由身了,可以走了。】安橙看着还没有完整一页就把自己和父母身家性命全部交代清楚了。她没有想掺和,远离盛京城,把已经唾手可得荣华富贵舍弃,为什么还要取安家全部生命。
安橙眼泪已经落了下来,因为那些话却是像她所言所想。
她一开始并不相信,一直以为是她自己梦魇住了,可是现在就摆在自己面前,从开始噩梦一个月后,李慕楚当朝的太子他要退婚,那四更翻窗登徒子真的是他!当时安橙哭着入眠,她逃避了,脑中的那本书她也没有去看,仿佛那一切都是假的,李慕楚他的到来也是假的。
可是,现在她手中拿着正是那本脑中的那本书,原来自己一直是活在这本书中,还是要死去之人。安橙想起李慕楚说了一句她没有看过的话,她把眼泪抹去朝前翻,找了起来。
没有,没有怎么找都没有,安橙强迫自己把整本书看完,确实没有太子说的那句话,等她死后,剩下的都是太子和女侠白隐隐恩爱情仇,可是你们的爱情不能建立在我安家身上,安橙她哭红的眼中透着决绝。
既然只是一本书,那自己又提前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不能利用起来,她不光要为自己还有护住整个丞相府的生命,她绝不允许事情朝着书中所写去发展。
既然有想法,安橙是个行动派,她来盛京也已经近八年,今年也让刚过及笄礼,这八年她一直被教导符合太子妃标准来培养,她身后不光是安家还有齐家。
太子、皇上还有楚王,他们喜爱什么,什么样性情都了解七七八八,尤其是婚期靠近,齐家和当今皇上的牵扯她已经了然于心,她要把这些利用起来,实现自己所图来保护安家。
在盛京城和中洲相接处的小县城中茶楼的二楼,坐着二人,一位潇洒风流眼尾上挑的男子正悠闲喝着茶吃着炒货,听着说书先生正在讲如今江湖女侠白隐隐,“登徒子,那里跑,本女侠在你的命就要陨落在此处……”
“少明奕,咱们计划完成了一半,现在盛京城已经在找吾了,咱们要赶紧走,少统领肯定很快就杀来了。说话的正是李慕楚,他的手上也是刚刚拨开的花生,颗颗饱满,动作缓慢,朝薄唇投去,和说的话成鲜明的对比。
“算了,本公子不想跟着你去,你这一路上正好体会民间疾苦,如果有人想暗杀你,你正好......。”
“敢诅咒吾,你好大的胆子,找死。”李慕楚正想朝他身上踹一脚,只可惜落空了。
少明奕一个转身落定,站在那里开怀大笑:“哈哈哈,还有你李慕楚吃亏的时候。”
“你等着。”李慕楚稍微有些惊讶的神情在收回身出的脚中恢复正常,有些后知后觉少明奕一直谦让着他,武功不比自己差多少。
再说闲王李袆从宫里出来根本没有回府,让侍卫驾着马车晃晃悠悠到了一个门面装饰华丽的司空府,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十分熟练找到前院的书房,合上竹扇用它敲了敲书房的房门,还没有人喊进来,就一把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司空庄主,慕儿可在你这?”李袆摇着扇子开始四处寻觅。
“闲王,今日太子没有来。”司空君义还要问怎么来这找太子,就看到齐文柏也走了进来,脸色不是很好,他顾不得旁人在忙迎上去问是那里不适吗?
“司空齐,去请大夫来。”
“是,父亲。”一位端坐右侧着稳重沉稳的少年人已经拱手离开。
齐文柏正想开口阻挠被嘴边的茶盏堵住了口,饮完茶后朝李袆拱手:“闲王,太子不在府中,少统领说太子已经不在盛京了,已经南下了。”
“看来慕儿是真的要逃婚,哎!直接说不娶就好,跑什么呀,今日冒昧打扰,告辞!”李袆拱手摇着手中竹扇离开。
他一走,齐文柏儒雅气质更深沉了几分,“今日,皇上让闲王代职太子的职务,督察院有一半在太子手中,这样一来恐怕盛京城不得安生。”
二人正说话的空隙,司空齐带着大夫来切脉,半晌后,大夫还是照旧让静养不能过度操劳。
司空齐送走大夫,回到书房正好对上两位长辈正看着自己,一向稳重的他也脚步微迟了一顺,还是上前拱手行礼:“两位父亲有何吩咐。”
司空君义不拘小节惯了被司空齐稳重模样一堵,咳咳两声:“司空齐你及冠已过,也该娶妻生子了,我们想了一下司空钱庄和布庄你也该接任了,所以,你也南下去历练吧。”
司空齐看着司空君义扯这么多,到最后才把目的说出来有些无奈,他看向齐文柏:“爹爹,你们是想让我去找太子?”
“是,司空家今后就是你的,还有西洲齐家,你今后身上担子很重,所以太子那里你今后也要打好关系,虽然,太子他从小纨绔惯了,这次他的离开,为父老感觉是皇上有意为之。”齐文柏神情认真直接道。
“两位父亲你们感觉太子能是位明君吗?”
齐文柏:“你能问出这句话,就证明你不认可他,当今皇上是什么心智之人,她能让王朝继承者是昏君,司空齐你想错了。”
司空齐:“少家老五不是一直跟着太子,我去会不会……”
齐文柏、司空君义听他这话,就知道司空齐那自傲的心态不平,看来是应该撒手了去历练一番了。
司空君义大手一挥:“让你去就去,我都说了你该娶妻了,不管你今后娶几房,司空家女主子必须能独挡一面的,给你三年时间挑你喜欢的,要是找不到,就从司空家和齐家就选一位当族长夫人,你可懂?”
“多谢两位父亲,我去准备一下就出发南下。”司空齐见无法改变两位父亲的主意,拱手行礼离开。
“我们很通情达理的男女都行,哈哈哈。”司空齐听到身后这话差点摔倒,“你说什么呢,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这般没脸没皮......”齐文柏训斥司空君义声音传来,司空齐听不下去了,赶紧快步离开。
三日后,李慕楚在茶楼迟迟未离开,他要等的人一直没有来,茶楼说书老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刻换成了是关于女皇当年在九洲纠缠的三位俊俏男子,一位是当年风华绝代武馆主,一位是定过亲的多年镇守山海关的秦将军,还有一位是当今皇上身边楚王,说书先生越说越过分,李慕楚没有忍住站起身出口反驳道:“当今皇上不是喜欢颜色俊俏的男子,楚王就是皇上唯一的夫君。”
“哈哈哈,你个小孩知道什么,当年楚王不想扶持现在闲王登基,选择当今的女皇还不就是他一个异姓王名不正言不顺,现在的太子就只有一位,可是他的血脉,这算盘打得谁不知道!”
“你......大胆,敢这般......”李慕楚还没有呵斥完,从另一侧二楼处一位带着面纱手持宝剑冰冷声音传来:“你们胆子可真不小,当今皇上是贤君岂能让你们这般议论,楚王知道你们这般胡说八道也不知道你们的舌头还在不在!”
“谁不喜欢颜色好的,现在没有官职的少统领可是和当年秦小将军模样有七分像,到现在还没有成亲不就是守着当今的皇上。”
“呵呵呵,这不是楚王太过霸道,皇上身旁多年来什么时候出现过旁人。”
“就是,哈哈哈,哈哈哈。”茶客纷纷起哄笑了起来。
那位还带着面纱的女子还想反驳,李慕楚侧身看了过去想透过面纱看到她真实模样,如此正直之人他有些好奇,正想说些什么,就察觉到茶楼外站着一位冷冰冰的瘟神,正是来找他的少统领。
当事人听着旁人编配自己八卦,李慕楚很是替少忠尴尬,乌泱泱的官兵突然涌入茶楼,打断了说书的老书生,待看到少忠冷着脸走进茶楼,刚刚聊的热火朝天的那几人别说逃跑了腿直接吓软,跪在地上磕头饶命。
少忠仿佛没有看着那些人,朝二楼的李慕楚拱手行礼道:“太子殿下该回宫了,皇上十分担心你。”
茶楼的听客没有想到刚刚反驳说书的就是当朝的太子,呼啦啦跪到一片,口中喊着太子千岁,李慕楚点点头从二楼下来,少忠也跟上,只是他走到茶楼门口一剑把牌匾砍成一半,冲着极力隐藏存在感的少明奕:“老五,这店你来解决,以后不想再看到。”
“是,二叔父。”少明奕老老实实规矩行礼应下。
“少统领,母亲她生我的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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