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卫荣早叫人安排了早饭，只等众人起身用了。
“爹，娘，孩儿去了！”卫连生要随段承诩回淮王府，这里在与卫荣夫妇告别。
“嗯！”卫荣虽不舍，但到今日，不舍也无奈。“好生去吧！”
“哥放心去吧！”卫连月开口。“爹娘我和莫大哥会照顾。”
“连生！”
告别过，段承诩与卫连生就要乘马车去，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卫连生收回上车的一脚，抬眼循声看去。“白慕？”
白慕行到近前。“你这是…要去淮王府？”
卫连生应道：“嗯，回淮王府！”
白慕的眼色暗了暗，不过整体还算平静。“我…有些话想与你说。”
卫连生道：“你说！”
白慕却看段承诩。“我想…单独与你说。”
卫连生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先看了段承诩一阵。
“你去吧！”段承诩轻笑。“我在这里等你！”
“嗯！”卫连生应过后，领着白慕去了内舍院中，并叫人给他安排了茶。“我家中最近事多，这茶也不大好，你且将就用着。”
“呵！”白慕笑道：“当初你我在书院中，除每次偷跑下山能喝顿像样的茶，其他时候何时喝过好的？”
卫连生也笑。“那时你可没少抱怨。”
白慕端起茶杯嗅了一阵。“真的好怀念那时与你在书院的日子。”
“白慕！”卫连生轻叹了一声。“往事不可追，过去就过去了，该往前走了。”
“你爱他吗？”白慕突然问。
卫连生一愣，随后道：“爱！”
白慕皱眉。“你怎会爱上他？明明一开始是他迫你。”
卫连生笑的无奈。“情之所起，就是无可奈何！”
“好一个无可奈何。”白慕放下茶杯，想去抓卫连生的手，但被他躲过了，只得作罢。“如果当初我早与你表明心迹，你是否也会对我动心？”
卫连生沉默了，许久后才道：“我不知道。”
白慕苦笑。“连生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后悔，后悔当初懦弱，若我能早下定决心，何来段承诩的后来居上？”
“白慕！”卫连生抿了抿唇，道：“往事不可追，这世上之事从无如果，你我既到今日，不如就各自走好，莫再想其他吧！”
“我也想。”白慕还是持着一丝不甘心。“他对你好吗？”
这点，卫连生十分笃定。“他待我，肯以命相搏。”
白慕又问：“那你对他呢？”
卫连生笑道：“我自以命相随。”
白慕深吸口气，原本还存着的半点希望，瞬间化作泡影。“你们，很好！”
“白慕！”卫连生唤了白慕一声。
白慕问：“连生想说什么？”
卫连生顿了顿，道：“你我的人生注定不会有太长的交际，你不该再沉迷于我的幻影中，往前看吧！”
“我自会！”白慕勉强扬了扬唇角。“今日我来，本也只是想看看你，确定你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卫连生道：“我很好。”
“我看出来了。”白慕缓缓起身，缓步行至卫连生面前。“从牢里出来后我想了很多，这个京城的人情是非或真不适合我，我打算弃笔从戎，往边疆从军。”
卫连生略惊讶。“你要去边疆？”
“嗯！”白慕点过头，手指在石桌上轻敲着。“连生！”
卫连生抬头看白慕。“嗯？”
“我能…抱抱你吗？”白慕犹豫开口，只怕卫连生不同意，特意解释：“放心，我没别的意思，明日我就走了，只是想与好友做个临行前的告别。”
卫连生眼瞳微动，犹豫了片刻，还是起身与白慕拥抱了。
“原来抱着连生的感觉是这样。”抱了片刻，白慕主动将卫连生放开。“谢谢你，我走了。”
“嗯！”卫连生目送白慕离去，过后也跟着出院落，却在转角处遇见段承诩。“承诩？你怎在这里？”
段承诩笑道：“自然是怕有人还惦记你。”
“承诩！”卫连生嗔段承诩。“白慕明日就出发去从军了，今日不过来与我告个别。”
段承诩点头。“这很好，他总算是想明白了。”
卫连生有些为白慕担忧。“边境苦寒，白慕有的罪受了。”
“有苦才有甜。”段承诩牵了卫连生的手。“走吧，不要再说他了，再说我可真的要吃醋了。”
出卫家时还好，但经过回淮王府这段路后，卫连生突然变得异常困顿，下了马车，都不等段承诩，先往府里去了。
“连生要去哪里？”段承诩追上卫连生。
卫连生打着哈欠。“回房睡觉。”
“嗯！”段承诩应是。“想来这段时间你都没睡好，是要好生歇歇。”
卫连生没好气的睨了段承诩一眼。“你还知道我没睡好，昨夜还那般。”
段承诩闷笑。“昨夜可是连生主动要的呢！”
“你…”卫连生一时语塞。“…那也是你非要。”
“我只要了两次。”段承诩笑的一脸暧昧。“后面可是还有一次呢！”
“我…”卫连生又羞又臊，昨夜的确情动太过了，死里逃生后的疯狂，叫他一时忘己，段承诩都偃旗息鼓了，他还主动贴上去。
“好了！”段承诩捏捏卫连生鼻尖。“你我本是夫妻，昨夜之事也属平常，连生不必觉得难为情。”
卫连生闷声道：“你不会嫌我孟浪？”
“怎会？”段承诩笑着轻声道：“我只会喜欢，十分喜欢。”
“不与你说了。”段承诩的说法，能让卫连生安心，但抹不去他回忆昨夜时的羞赧。“我先回房歇着了。”
段承诩跟在卫连生身后。“我陪你一道。”
卫连生躲着不让段承诩碰。“我不要你陪。”
段承诩一脸无辜。“为何不要我陪？”
卫连生蹙了眉峰。“有你陪着我还能睡？”
“噗嗤！”段承诩没忍住笑出声。
卫连生看着段承诩。“你笑什么？”
“没什么！”正巧两人到了房门口，段承诩想当先进去，但被卫连生拖回了。“连生真不肯要我陪？”
卫连生经过段承诩进屋，双手撑着门，“不要”两个字出口后，“啪”的一声将门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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