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我待,两人再是不舍,也必须要分开。
王公公来请卫连生:“淮王妃,时候不早了,您请让老奴送您回去吧!”
卫连生依依不舍的走出牢门,抹去眼角痕迹。“有劳公公,有吧!”
“王妃啊!”出了內狱,回去马车上,王公公半笑着开口。
卫连生道:“王公公有话可直说。”
“那老奴便僭越了。”王公公道:“老奴是知晓您关心淮王殿下,但您到底年轻,气盛,许多事怕看不明白。”
卫连生不解。“公公何出此言?”
王公公撩开车帘往外看了一阵,确定四下寂静后才道:“您不会真的相信陛下会不管淮王殿下吧!”
卫连生眸光颤动。“公公这话的意思是?”
“老奴不好多嘴的。”王公公笑道:“但您要知道圣上与淮王殿下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淮王殿下又是受累圣上遭人陷害。”
“谢这些我都知道?”卫连生道:“可陛下也说过,他无办法!”
“唉!”王公公摇头。“老奴话尽于此,王妃若能想通,就不会做傻事。”
卫连生眼睛倏忽睁大。“公公这话何意?”
“嘿嘿!”王公公嘿嘿一笑。“上次淮王殿下叫人送信去请的人,该是快到京城了吧!”
卫连生脑中思绪飞转,想说仁帝探得段承诩送信之事,当不大可能,可其他人又无有知晓的。
“王妃也别猜了。”王公公自己坦了白:“老奴不才,略懂一些唇舌之秘,您方才与淮王殿下所说的话,老奴都知道了。”
卫连生神色一凛,手下意识摸上腰间忏情剑。“王公公。”
“王妃不必紧张。”王公公是看出卫连生腰间不平常,但他仍旧淡定如常。“您若想着杀了老奴灭口,那可行不通,圣上还记着老奴是随王妃出来的。”
卫连生铁青着脸。“公公到底想说什么?”
王公公道:“老奴只是想提醒王妃,如今些事是天家大事,您切莫冲动。”
既然都说开了,卫连生也不绕弯子。“公公是叫我别管承诩之事?”
王公公点头。“不是不让您管,实在是您管不了。”
卫连生深吸口气。“难道要我在家空等你们给我将他尸首送回来么?”
王公公也不笑了。“老奴已经说过,圣上不会不管淮王殿下。”
卫连生却非要个准信。“陛下要如何管?”
“这…老奴便不知了。”王公公这里,自是知不知道都不会与卫连生说,但落到卫连生耳中,就是敷衍:
“你们不会只是想敷衍我?”
王公公笑着摇头。“王妃可自省一番,您有何处值得圣上来敷衍的?”
这话倒是实话,但卫连生还是不放心。“公公还知道些什么?可否透知一二,不然我实在不放心。”
王公公还是摇头。“真的无可奉告。”
“公子,到了!”正好王府到了,王公公当先下了马车,对着大门上匾额看了一阵,突然感叹:“这金漆大门好啊,偏生淮王殿下不喜欢,往后不住了也好。”
卫连生阅历尚浅,心里是觉得王公公话里有话,但不明说,他实在参不透。“公公!”
“王妃且去歇着吧!”王公公还是笑吟吟的。“您放心,车上说的,老奴也就是随口一说,圣上近日事忙,大约也是不得空听的。”
卫连生略沉思,这参不透的王公公,看着不似有恶意,姑且信他一信。“鸣鸿!”
“在!”鸣鸿应道:
卫连生吩咐:“去与王公公安排个客房!”
“多谢王妃,老奴这就随鸣护卫去了!”
鸣鸿领着王公公先入了王府,卫连生却未立即动,站着在想段承诩的事。突然一条人影自黑暗中踏月而来,卫连生顿时警醒。“谁?”
“才一年多没见,连生就不认得我了?”郑夫子笑着走到卫连生面前。
“郑夫子?”见到昔日夫子,卫连生自是高兴。“您怎来了这里?”
“这话该你问我吗?”郑夫子挑眉。“连生,啊不,如今该叫淮王妃了。”
“夫子!”怎么说,卫连生还是不太喜欢被人如此称呼。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郑夫子笑道:“真没想到,你二人真的能成。”
卫连生这才想起鸣鸿说的,段承诩曾送信出去之事。“夫子可是赶了好多路才来的京城。”
“嗯!”郑夫子点头。“我也是没想到,此生还有接到人邀约劫狱之事。”郑夫子突然发现不太对劲。“不对,小友可说的是劫狱,救你,你却在此,小友何在?”
“唉!”卫连生长叹。“承诩请你们来,本来要救的的确是我,但时移世易,我侥幸脱离囹圄,承诩却又陷入內狱。”
郑夫子抬头看淮王府的匾额。“他可是淮王,为何会如此?”
“此事说来话长。”卫连生请郑夫子入王府内,将他带到书房,仔细与他说了所有事情经过。
“这京城之中,竟如此暗流涌动?”郑夫子听完很是惊讶。
“嗯!”卫连生道:“此次承诩便是遭了庆王构害。”
“所以你想…”郑夫子用抱着胳膊的手指了指卫连生。“不靠天法救小友出狱?”
“我是有这想法。”卫连生道:“但今日王公公的话又让我犹豫,不管如何,能叫承诩清白留活于人间,总好过一生顶着个逃犯之名好。”
“嗯!”郑夫子点头。“你能这么想,很好,确实是比当日在书院中成熟不少。”
卫连生问:“夫子可是一人来?”
“不是!”郑夫子道:“与我前后脚到的,还有十三人,现下正在城外小友的一处别院中落脚。”
卫连生道:“夫子可带我去见他们?”
“不急!”郑夫子道:“你既担心王公公所说有深意,不若就先按兵不动,等上一等,你想与那些人说什么,可让我转达。”
“也好!”卫连生呼了口气,无意识抓了旁边一个小盒,等反应过来时已将其打开,正是那川藤花炼的丹药,脑中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们…不会给承诩下毒吧!”
郑夫子深以为然。“这倒是有可能。”
“是非常可能!”卫连生道:“当日我在狱中,便有人给我下毒。”
郑夫子也正了脸色。“连生有打算?”
“有!”卫连生看了手里的盒子一阵,用手拿出丹药来。“我得去请王公公再带我去內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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