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感觉自己说“夫君”两字的时候,嘴都有些不听使唤,情绪也莫名紧张起来。
她低着头,一直等着贺欢接过茶,可等到快失了耐心时,这人才终于动了起来。
她不知道贺欢在摆哪门子架子,快点接过去不就得了,却不知他专注的看了自己很久。
贺欢接过茶碗的时候,心里也突然有了些紧张。
凝霜那声“夫君”,让他突然多了些娶她的实感。
她已经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贺欢将茶水慢慢饮完,看着她低头有些拘谨的样子,倒有些新妇的感觉了。
他放下茶碗说道:“有劳了,早点休息。”
凝霜听他说完这话,心下也松了一口气,走到他跟前将盏具一一收好,也回了声“早点休息”,便打算转身离开。
她面色尽量装的淡定,心里还是被刚才自己的那声夫君乱了心绪,以至于转身时没注意贺欢的脚,整个人绊了上去,身子直接倾向地面。
贺欢眼疾手快的将她拉到怀里,顾不得她手里的托盘,任茶盏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凝霜有些心神未定,还没有从刚才的意外中反应过来。
男人拉着她的手,将她护在怀中,脑海里却突然想到那个无数次被自己回想的场景。
他不想去想的,有时却还是控制不住去想的场景。
她在天子怀里,投怀送抱想吻对方的样子。
贺欢神色沉了些。
凝霜逐渐缓过神来,低头准备从贺欢身前离开。
可对方手上却施了些力,制止住了她的行动。
她被他反常的行为弄得有些慌乱,挣扎了两下手腕却脱不开。
“你做什么?”凝霜有些急了。
“我做什么不都很正常吗,夫人。”
他第一次当着凝霜的面,叫她“夫人”,语气里却是轻描淡写。
凝霜被他这一声弄得忘记了挣扎,只能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我们是形婚,对吧。”
“形婚?”
贺欢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也觉得稀罕。
“就是说,我们只是办了婚礼,不需要做夫妻之实,形式上罢了。”
凝霜耐心的解释道。
可男人却当着自己的面轻哼一声,在她耳边说道:“夫妻之实,我们不是有过了吗,只是做的比较早而已。
她脸色微红,想反驳几句,却接着听到一句让她有些晴天霹雳的话。
“还有,我什么时候说我们是形婚了?”
贺欢看着她惊异的神色,不紧不慢的说着:“既然行了夫妻之礼,茶也敬了,以后便是夫妻,有些事情我做不了,但有些我还是可以的。”
“你......”凝霜没想到贺欢来这一出,挣扎又慌神的问道,“你想做什.....”
话音被贺欢的唇紧紧堵住,她猝不及防的被他吻着,感受着他在唇间有些蛮横的侵占,让自己唇齿间也被迫沾上了茶香的味道。
阿妙听到了书房里有动静,好像是什么摔碎的声音。
她不放心,生怕新婚不久夫人就与主子闹了矛盾,思索过后便打算去查看,恰好书房的门没有关。
她一眼便看到主子坐在椅子上,拉着夫人的胳膊,怀里搂着她,与她接吻的场景。
阿妙年龄不大,从未见过如此场景,一时间惊羞的动弹不得。
贺欢察觉到有人过来,却没有停下动作,更进一步制止了凝霜的挣扎,继续侵占着她的唇舌。
她现在是他的妻子了。
不论以前怎样,不论她以前勾谁,现在只有他才能吻她。
他用冷冰冰的神色望了门外的阿妙一眼,对方这才反应过来,慌乱的退下,走了两步后又极有眼色的回来关上了门。
凝霜知道有人过来,面色更加羞红,却又被他吻的发软,只能咬了下贺欢的唇,对方这才有些意犹未尽的罢手。
“生气了?”贺欢看她面色通红,故意激怒她,“你很喜欢不是吗?一直都喜欢表哥的吻。”
“你发什么疯。”凝霜轻喘了一声,终于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后退两步瞪着他,“你不是无欲吗,老吻我做什么?”
“因为好玩。”贺欢轻描淡写的回道,“你的反应,我很喜欢。”
“什么反应.....”
凝霜不信邪的反问他,换来的是对方没羞没臊的回答。
“被无欲之人,吻的失神的反应。”贺欢语气诚恳又平淡,“夫人如此漂亮,这种反应对贺欢这样的无欲之人来说,也是喜欢看的。”
“你......”她欲言又止,面色红一阵白一阵,“你现在说话怎么这么无耻。”
“无耻?”贺欢站起来,对她轻轻一笑,“我们已经是夫妻,说话直接点又何妨?”
“夫妻?”凝霜故意用语言戳他,“夫妻你睡书房?这还不叫形婚?别嘴硬了。”
“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贺欢走近她,“今晚开始,我们便同塌而眠吧。”
凝霜愣住了,嘴也磕巴了一下:“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现在就回主屋吧,书房的榻对两人而言是有些拘束了。”贺欢对她的话置若耳闻。
“那我睡书房吧,你回主屋。”凝霜赶紧接过话茬。
贺欢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找了个让她无从反驳的理由。
“我们婚前流言就不少,婚后还是别在这些事情上被人拿捏。”贺欢一本正经望着她,“分房睡之类的消息传出去,便等于家庭不睦,朝堂上也难免会被人拿来做文章。”
看凝霜欲言又止的神色,贺欢知道她想说什么。
“我虽不能与你圆房,但同塌而眠是对妻子的尊重,也不会让府里人觉得我冷落了你。”
贺欢停顿了一下:“昨天是我思虑不周,以后不会让你落下这种话柄。”
他一番话让凝霜也找不出推脱的理由,更知他说的有道理。
至少他愿意多为她考虑了,虽然她并不习惯与他同榻,也没习惯与任何人同榻。
“我知道了,我叫人收拾下就过来。”
她找了个由头让贺欢先过去,晚点才进了主屋。
凝霜一开门,就看到贺欢站在榻前准备宽衣。
她神色顿了顿,想避开他又觉得没有必要。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背过身,不去看贺欢宽衣,却被贺欢嘲笑了一句:“又不是没看过。”
她不知道这人现在说话怎么如此肆无忌惮,索性转过身看着他脱下外衣,直接反驳道:“当时事态紧急,你当我想看。”
贺欢没有反驳她,顺着她的话来了句:“我只是想说,你摸也摸了,看也看了,便无需拘谨。”
凝霜会错了他的意,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会,便开始大大方方当着他的面,脱起了自己的外衣。
贺欢不经意抬了下头,就看她站在自己面前,红着脸脱着外衫。
这次换他别过眼去。
凝霜本还在羞涩,看着他不愿直视的眼神,突然来了劲:“夫君说的对呀,我们之间无需拘谨。”
她故意往前走了两步,知道只是脱外衫,还有里衣在,便大胆的学着他的话:“你做也做了,看也看了,羞什么?”
贺欢想到她在茅屋那次换衣服被他撞见的场景,手指微微收紧了些。
“你睡哪边。”他别开眼错开话题,“里面还是外面?”
“里面。”凝霜脱完外衣,看着他避开的眼神,有些得意的上了榻。
这榻也确实够大,凝霜睡在最里面的时候,感觉伸直胳膊都没问题。
贺欢熄了灯,犹豫了一下上了榻,两人中间留了足够的距离。
屋里一黑后,凝霜想到身边突然睡了一个男人,还是有些不自在的往里面再挤了挤。
即使这个男人无欲,可也是个男人。
感觉到对方的拘束,贺欢也有意往外面让了些,一瞬间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
榻上多了个人,无论男女都让他不自在,何况是女人。
还是让他心思浮动,被她一勾,便会身体发热的女人。
但话既然说了,便也就这样下去吧,总会习惯的。
他这样想着,开始强迫自己入眠,慢慢的终于也入了睡。
贺欢不知道自己花了多久睡着的,只是睡着之际,突然感觉小腿被人踩了一下。他猛然惊醒,本能的抓住眼前的黑影。
“疼疼疼疼......”
凝霜被他猛地掐住了胳膊,不由痛叫起来。
贺欢这才反应过来榻上已经多了一个人,这才终于松开手,困惑的问了句:“你起来做什么?”
眼前的黑影跪在榻上一步步的往外爬,无奈的说:“小......小解......”
她还不熟悉这张榻,摸索起来也有些费劲,生怕自己一个悬空掉下去。
房内烛光被男人点亮,就看贺欢靠坐在床头,抚着额头对她说:“我睡里面吧。”
凝霜点点头,神色尴尬的说了句:“不好意思啊。”
然后利索的赶紧下了榻。
她回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睡在了里面。
凝霜轻手轻脚的进来,熄了灯,打了个哈欠,又接着睡了起来。
贺欢醒来的时候,轻轻侧头便看到了枕边人。
她原本睡在塌边上,睡着后便不自觉的往里靠了些,距离也没那么远了。
贺欢看着她在身边熟睡的样子,微微出了神。
她是真的漂亮,好像所有形容美人的词都可以用在她身上。
他就这样看了她一会,准备起身,就见她随意朝自己这边翻了个身,一只胳膊搭在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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