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晚了一步,那人已经被接走了。”
说这话的男子将头狠狠地低了下去,不敢去看眼前黑袍男子的神色。
“可有查到是谁带走他的吗?”
沙哑的声音传进男子耳朵里,那男子颤颤巍巍地回道。
“没……没有!”
“那你还在这做什么?去找人啊,找不到你也就不用回来了,明白吗?”
黑袍男子的声音依旧那般平稳,但说出的话却让那男子如坠冰窖。
“是!”
那男子离开后,黑袍男子喃喃道:“会是你吗?鹿章!”
……
两天的时间里,鹿聆将铺子最后一点也完工了,就等着南湘和月丹出师,以及将那位江南的工匠请过来。
鹿聆拨着算盘,仔细算着修缮铺子花了多少银子,发现最后还有些留余,就知道月丹在背后下了不少功夫,毕竟后面又听了凌麓的意见,重新整改了一番。
她想着要怎么奖励月丹,毕竟是为她省下来一大笔,鹿聆拨着算盘的手一顿,想到什么,刚想要唤月丹进来,发现月丹从门外走了过来。
“小姐,四公子回来了。”
鹿聆也不惊讶,就冲着鹿洺临走的时候那股劲就知道,时间肯定不长,算算两天过去了,也是该回来了。
“去瞧瞧,想必现在阿洺是在母亲院子里,咱们就直接过去行了。”
两人又起步朝温情舒的院子走去。
……
“让我瞧瞧,阿洺有没有受伤?”
鹿聆刚到温情舒院门口,就在那唤鹿洺。
鹿洺一听见鹿聆的声音,“噌”一下站起来,朝她走去。
“阿姐过于忧心了,我可不是柔软儒生,怎会轻易就受伤。”
话说如此,但是鹿洺听见鹿聆关心他的时候,眼睛还是那般亮。
“是是是,阿洺可厉害了,来!转个圈,让阿姐仔细瞧一下。”
“没有受伤。”
鹿洺嘴上说着,但还是乖乖转了一圈,让鹿聆瞧了仔细。
“还是那个阿洺!”
鹿聆笑着看着他。
温情舒坐在屋里看着两人,对着身旁的箫嬷嬷道。
“以前我总盼着他们二人长大些,这样他们就知道彼此是最亲近之人,可是现在他们都长大了,关系也比之前好了不少,阿聆又有了婚约,可我这心里,却没有那般开心了。”
箫嬷嬷安慰着:“夫人想的远了些,三小姐哪怕出嫁了,也还是在京中,比那些远嫁的人不知好了多少,更何况三小姐和四公子关系这般好,也会多走动的,子女也有自己的路要走,夫人您要想开些。”
“我知道,只是想到阿玉……”
“夫人!”
看见鹿聆二人走了进来,温情舒摆摆手,收起刚刚的神色,仿若从未发生一般。
“母亲今日可开心了?”
鹿聆笑着看向温情舒道。
温情舒眼睛一眯,手指向她点点道。
“瞧瞧你姐姐,没大没小,调侃起母亲来了。”
鹿洺在一旁笑着,也不说话。
鹿聆道:“我可不敢,分明就是母亲这几日不好好吃饭,整日无精打采的,阿聆又没说错!”
“瞧瞧,这皮猴,还不认。”
温情舒摇摇头,一副拿鹿聆没办法的样子。
鹿洺赶紧说道:“那母亲肯定是想我了!”
听见鹿洺的话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一番闲聊过后,鹿聆问道。
“阿洺,你带回来的那位大夫安置在哪里了?”
“我将他送到父亲书房院子里的客房去了,送之前跟父亲商量过的。”
怕温情舒斥责,鹿洺又补了后一句话。
“嗯,父亲书房的院子好,安全些,一会我就去见见他。”
鹿洺不解,想也没想直接开口道:“直接将人请来不就行了?劳烦阿姐你跑一趟作何?”
“咱们将人请来了,这礼数也要做足了,不然让人怎么想咱们鹿府,更何况是咱们有求于人家。”
“是阿洺糊涂了。”
鹿聆笑笑。
这时温情舒开口道:“阿聆,你去问仔细些,最好是写下来,我找个机会送去太医院。”
温情舒此话一出,鹿聆就知道她要作何打算。
“是,母亲!”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鹿聆和鹿洺这才离开温情舒的院子。
“阿洺一会要去找夫子吗?”
“对,两日未做功课,得赶紧找夫子温习,不然该罚我抄书了。”
“好好好,去吧。”
看着鹿洺离开后,鹿聆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鹿聆走到那里时,正好看见那大夫在练太极。
她并未上前,就站在那里等着他练完。
好一会儿,那大夫才练完,这才转过身看见鹿聆。
他赶忙作揖,鹿聆摆摆手。
“神医不必如此,我是鹿聆。”
“鹿三小姐!”
那大夫明白来人是谁,又行了礼。
鹿聆赶忙拉住他。
“不知神医名讳是何?”
“老夫苏君迁,只是一介大夫而已,谈不上什么神医。”
“那苏大夫。”
鹿聆笑着看向他。
“这次请您过来是想知道一些东西。”
苏君迁点点头道:“不知是何东西?”
鹿聆从袖口处拿出一方锦帕,递过去。
苏君迁接过后打开,手朝向鼻子处扇了扇风,皱了皱眉,又捏起一点捻了捻。
好一会儿才说话。
“这是川贝粉。”
鹿聆又问:“可是毒?”
苏君迁摇摇头:“非也,川贝粉不仅不是毒,反而它是一种药。”
“是药!那又怎会让人控制不住自己。”
苏君迁又点点头道:“是了,川贝粉可以说是大补之物,可是不是所有的大补之物都是可以肆意乱用的,这川贝粉就是其中之一。”
“苏大夫此话怎讲?”
“川贝粉少量无碍,可以调节气血,可是多了就会让人狂躁不安,失去控制,食过量者他自己干了什么说了什么也不知道。”
鹿聆垂眸,又接着问道:“苏大夫,这川贝粉可常见?”
“不,一开始只有江南一些小村庄里给妇人养身体用的,后来才传了出去,可川贝又是稀罕东西,更别提川贝粉了,三小姐光您手上这些就有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
不怪鹿聆惊讶,这锦帕之中的川粉也不过指甲盖大小,可就这么一点,就有十两银子。
“您刚刚说这是江南那边的,那您可知道都有江南哪些药铺卖这川贝粉,或者说都有什么方法可以得到这川贝粉。”
又是江南!
鹿聆眼睛暗了暗,又问道。
苏君迁思索一下便回道:“药铺的话,估计就江南最大的药铺济安堂了,可若是其他方法的话,那就只能是那些小村庄里的渔民了,他们专门捕捞川贝,然后送到济安堂。”
“渔民吗?”鹿聆低声说道。
“三小姐您说什么?”苏君迁听得不太真切问了一句。
鹿聆回过神来朝他笑笑:“无事苏大夫,这些日子您就在鹿府住下,有什么需要您跟您身边的下人说,最好就是不要离开鹿府。”
苏君迁道:“老夫明白!”
“多谢苏大夫了。”
说完,鹿聆就离开了这里,朝鹿章的书房走去。
……
“父亲!”
鹿聆敲了敲书房的门,唤道。
“进来吧!”
鹿聆开门走了进去,又让月丹守在门外。
“刚从苏大夫那出来?可问出什么来了?”
鹿聆也不惊讶,只笑眯眯问道:“父亲怎么就知道我刚从苏大夫那回来?”
鹿章放下手上的毛笔,颇有耐心地回道:“你弟弟前脚刚把人送到这,你后脚就来了,不是去找人家大夫,还能是干什么?难不成是来看我的?”
“就不能是来看您的吗?”
鹿章“哼”一声:“那怎么不见你给我带的吃食?”
鹿聆摸了摸鼻子,赶紧说道:“父亲大人可真是聪明,那您猜猜我问出什么了?”
“这我可猜不出来?”
鹿聆道:“苏大夫说,那东西不是毒,是药,还是大补的药。”
鹿章问道:“既是大补之物,又怎会让人连自己都控制不住?”
鹿聆笑道:“补过了而已。”
鹿章又拿起笔练字,鹿聆一时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鹿章将那字写完后语气淡淡道:“将东西拿出一点以及将苏大夫说的话写下来,送到太医院去。”
“父亲和母亲倒是想到一起去了。”
“是吗?”
“那是自然!不过父亲,此物是川贝粉,是江南独有的药材。”
鹿聆仔细盯着他,果然,鹿章听见江南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我知道了,你将此事告诉你大哥,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父亲!”
鹿聆转过身一想,前些日子鹿洐不在府中,想必就是去了江南,不过去做什么她就猜不到了。
总会知道的!
鹿聆走出书房,带着月丹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鹿聆坐在书桌前写下今日苏君迁所述之事,又将锦帕中的川贝粉拨出来一点包好,让月丹送给温情舒,又吩咐着月丹带一句话。
“母亲明日晚些再送去,不必遮掩所行之事。”
一切安排好了后,又开始督促南湘练习女红,没想到南湘在收拾着她明日晚上赴宴的行头。
鹿聆笑道:“这般认真,你家小姐又不是去选妃的。”
南湘道:“小姐您这般好看,不打扮一下真是可惜,明日南湘肯定让您成为整个宴会中最美的。”
鹿洺走之后,温情舒还想让她挑一匹布料做成衣裳,可是鹿聆本就打算穿自己绣好的衣裙,索性就拒绝了。
南湘自见了鹿聆绣好的衣裙之后,就一直嚷嚷着要让鹿聆在宴会上压倒一众贵女,鹿聆也就随她去了,毕竟是在给自己的铺子做宣传,好看点也无可厚非。
鹿聆走到自己绣好的衣裙旁,摸着上面绣着的千鸟花,喃喃道。
“好戏就要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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