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间休息了一个时辰,又开始了第二场。
对手长脸,两腮消瘦,看着有些尖嘴猴腮,此时她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看向白芙芝的眼神多了些警惕。
可能是刚刚看了上一场的对擂比试,这一局对白芙芝提防了不少。
她先是朝着大伙展示着自己的宝贝,一件普普通通的古玩花瓶罢了,口口声声说着什么自家祖宗传下来的宝贝。
白芙芝听的都有些打哈欠了,真是祖宗的宝贝就不会来这儿押宝了,况且她看见那花瓶上烧制的图纹成色略差,瓶口还有细小缺口,不过是街边摊贩上随意买来的瓷瓶罢了,当真不值钱。
“这祖传的宝贝都用来押宝了,就怕你祖宗不大乐意啊,还是留给你吧,你就随意压些银子好了。”
对面女子一听,横眉倒竖:“你这是作甚,还是看不起我这祖传下来的宝贝?”
白芙芝自然也不想跟她废话了,直接跟她说:“你压多少银子,我便压上三番,若是你赢了,自然都是你的了。”
这个主意不错,台下众人都点点头以示赞同。
长脸女子也觉得没什么好说了,但是想到身上的银子也不多了,来参加比试本来就是想博上一把,赢点银钱回去。
可若是不答应,面子也挂不住,底下这么多人都在看着,所谓人在江湖飘,名声很重要。
于是她思索再三,终于是竖起两根手指:“那便压上二十两吧。”
白芙芝听后,心中虽然知道她也拿不出太多银子,可还是拖长声音以示质疑:“原来这祖传宝贝也就值个二十两啊——”
底下人听了,也附和着窃窃私语。
长脸女子涨红了脸,再伸出一根手指:“三十两,不能再多了!”
“行!”白芙芝一口定音,能多一两是一两。
长脸听后,似乎总觉自己掉到对方挖的坑里去了,于是窝着一肚子火,对擂一开始,立刻翻了个跟头靠近白芙芝,眼疾手快朝着她掷出了三道小小的黑影。
众人还未看清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只瞧见白芙芝往后飞退,一跃在空中旋转方向,最后脚尖点落在擂台边缘的旗杆之上
台下看客们心中诧异,此人的轻功内力还是了得啊!
而对面长脸的功力就半桶水了,但是朱雀擂台对功力方面并不做太多要求,主要的是旁门左道用的好就容易致胜。
可是这功力也就影响到了她扔掷手中黑影时,力度速度就弱了大半截,白芙芝随时可以轻松避开。
这会众人才看见那黑影落到了地上竟然是三只黏糊糊蠕动的黑色长虫,无头无尾,像是蚂蟥似的虫子。
大家不知道这是什么,平常研究各种毒蛊毒药的白芙芝心中微微思索着,就想起来了这似蚂蟥的虫子是什么了。
为了方便看客们的参与感在线,她直接心善的替大家解释道:“此毒蛊唤搔搔蛊,此蛊一旦附着人的肌肤便难以扯下来,慢慢用毒牙破其肌肤,钻进人体内,使人浑身瘙痒不堪,忍不住伸手搔抓,越抓越痒,越痒越抓,直至自己将皮肤搔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不一定会死,但一定会痛苦不堪。”
白芙芝徐徐道来的话语让台下众人听的一阵心惊,各个自觉退后了几丈距离,就怕台上那搔搔蛊沾到自己身上来。
虽然这毒蛊听上去的确叫人心惊胆颤,但是她却不以为然,有些话她也没有明说,这搔搔蛊得越多越好,致痒效果才最佳,不过三只而已,顶多痒手或痒脚,而且此蛊容易解毒,不足为患。
就像这长脸女子,丢出三只就不见后续继续偷袭了,只怕是觉得养蛊艰难,就养了这么零星几只罢了。
对手偷袭不成,白芙芝啧啧作叹,于是她从身上摸出一个精巧的瓷瓶,然后从旗杆尖端一跃而下,落脚点离搔搔蛊还有十几厘的距离,她将瓶口打开。
只见一只全身鲜红、多节足的长条毒蛊爬了出来,直接身体覆盖住地上三条搔搔蛊,慢慢蚕食了。
然后这鲜红的长条毒蛊吃完之后,又乖顺的爬进了瓶子中。
白芙芝一脸笑盈盈的将瓶塞摁紧,放回了身上的内袋里,秀眉微挑朝着对面“客气”道谢。
“你说这巧了不是,知道我家乖乖饿了,就送了三条搔搔蛊来给它吃,不然我还得愁它今日吃什么呢。”
想要养出凶猛厉害的蛊虫出来,必然是要互相残斗、蚕食,才能筛选出精品来。
长脸女子刚刚见到她辛辛苦苦养了好些天的搔搔蛊就这么被白芙芝养的蛊虫吃掉了,虽然咬牙切齿,但是也得有苦往肚子里吞。
她养蛊虫自然也知道刚刚地上那条鲜红多足毒蛊的厉害。
越红越艳的蛊虫,也就越毒,其养成的程度也是难之又难,要把上百条毒虫放在一起,让它们互相蚕食,最后活下来的,再次将强中之强的毒虫放在一起,筛选两轮,直到真正活下来的那只,喂其内力深厚之人的精血,才能成为了大伙所见到的全身通红的模样。
或许还有比它更厉害的毒蛊,但是在没有眼见为实之前。
白芙芝所拿出来的这条,就是长脸目前所见到最厉害的毒虫了。
明显看到台下也有个别知道其厉害的,都已经在跟身边同伴窃窃私语讨论了,同伴看向白芙芝的眼神也多了份后怕和震撼。
不曾料到这样一个看似文弱的女子也是个玩毒高手啊!
台上长脸女子知道自己比蛊是比不过了,立马改变策略,直接撩起衣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抛出自己绑在身上的的几柄小型飞刀,刀尖锋利从左右两边向白芙芝袭击而去。
白芙芝自然不是吃素的,她向后压腰,青丝飞扬在空中划过柔顺的弧度,两边飞刀错交落地,没有袭击到中间人,然后她直腰起身,影过无痕来到了长脸身边,拿出另外一个陶瓷小瓶,瓶中的液体全部朝着长脸的面部洒了过去。
洒过去的过程中,白芙芝善意提醒了一句:“快闭眼。”
长脸只听耳边声音警告她,她就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但是下一刻,她脸上瞬间感觉到火辣火辣的,跟有火在灼烧似的,及时闭上了眼睛,眼角还是沾上了不知名液体,眼里瞬间止不住的泪珠往下掉。
“救命啊!你这恶徒究竟对我用了什么?还不快些交出解药,这一局我们可没有签生死状!”
白芙芝唇边莞尔,眼里盛满了笑意,悠悠在长脸耳旁说道:“你啊,快去找一缸水,将脸在水里泡上一泡,洗上一洗,毒药就自然解除了。”
长脸闻言飞快的跑下擂台,想睁开眼睛看路时,立时被辣的眼泪直流,满眼通红,只能再次闭上眼,让同伴搀扶着去找水缸了。
就目前为止,白芙芝不打算用毒,也不打算用暗器,她的目的就是捞笔小钱就走,所以没必要伤人性命。
而刚刚她洒在对手脸上的液体就是她自制的简易版“防狼喷雾”,辣椒水加上带有灼烧刺痛感的药粉掺和在一起了,倒在人的皮肤上就会立刻有火辣刺痛的感觉。
不过这世界对女子而言并不需要什么防狼,所以她打算回头给小瑾身上揣几瓶,留着防身用。
“芙芝姐好样的!”小瑾在台下闪着星星眼为她加油鼓气。
白芙芝露齿微笑,眨了下眼睛,显得灵动俏皮。
这三十两不就到手了么!
最后放在小瑾身上的钱袋子已经装的鼓鼓囊囊的了。
两个人在等待第三场对擂比试的期间,买了糖水坐在路边的阴凉处吃。
周围有些看客认出了白芙芝,知道这个女人旁门左道的手段是有一些的。
像如今江湖之上,能拥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蛊虫毒药的,还得是那神秘莫测的寻仙谷。
传闻道,山谷里面有仙人,悯怀天下,悬壶救世,没有寻仙谷医不好的伤,治不好的病。
谷中有各种世间百毒,也有各种医人良药。
有很多人身中奇毒,或药石无医的奇难杂症,都会去找寻仙谷,想要祈求仙人救上一命。
可惜寻仙谷也只医有缘人,得找到了才行。
多少人踏破铁鞋死在这找寻的路上。
周围见识广博的人就想到了这姑娘野路子颇多,不会跟寻仙谷有渊源吧。
可是也只是想了想,认为还是不太可能,这般神秘莫测的地方,里面的弟子自然也不会出现在这俗世之中,于是只能将心里想法作罢。
有人直接上前打听:“不晓得姑娘出售毒药吗?或者按照我想要的毒法来进行制作?”
白芙芝小口酌着陶碗中的荔枝甜水,然后洗耳恭听:“你且说说看?”
于是要求制作毒药的人绘声绘色形容起自己的要求。
她边听边点头,觉得都是些小要求,配置起来也不难的,于是她示意问道:“你准备了多少银子呢?要多少份呐。”
若是银子少,就用便宜的毒草毒液;若是银子多,自然材料更好,毒性更强。
那人摆了摆手,伸出两根手指。
白芙芝诧异:“二两?”
看来这得大大缩减材料了,毒性估摸着就一般般。
那人摇手指,表示非也。
她继续猜测:“二十两?”
继续摇手指。
“莫不是两百两?!”
这会那人才点点头,表明道:“正是二百两,来上二十份,若是银子不够可以跟我说,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这真是出来一趟,来的值当啊!
白芙芝哪里不肯,简直就是求之不得啊,忙不迭应下了请求,要求对方先交予部分定金。
那人表示没有问题,于是这桩买卖就这么顺顺利利的达成了。
白芙芝发现这财运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啊,她心情颇好的问:“最后这毒药送往何处?我可亲自送上门,就不劳烦您多跑一趟了。”
“达奚府中。”
白芙芝听到达奚,突然恍惚,这个词来了乌黔后就经常绕于耳边,没想到今日还能与这偌大的世家扯上联系。
她也只是木楞一瞬,就满口应下了,那人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模样,也不知道是达奚世家里的什么人。
且不管怎么样,只要有钱挣,那就是好事!
白芙芝喝着手中的糖水,觉得味道更加甜滋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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