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岑察觉不对,制止茯苓掀车帘察看,将帕子用茶水浸湿,捂在脸上,吩咐茯苓照做。
“小公子”,茯苓连忙跟着做了,惊慌道,“是不是桑家的人来了?”
桑岑还未及回答,马车却晃了晃,动了起来。
茯苓不敢置信,连忙掀起车帘,冷不丁被人扯住,拖出了外头,扔下了马车。
桑岑眼睛微微睁大,却见来人摘下面具,笑着唤了他一声,“小公子,别来无恙。”
“易月心”,桑岑轻蹙眉心。
易月心掸掸衣袖,进了马车,坐下。
“怎么不叫易先生了?”
桑岑挪远与她的距离,“你想做什么?”
易月心笑了一声,“我倾慕小公子多年,欲与小公子结发,定下婚盟,从此百年好合,举案齐眉,鸳鸯成双,定比上官芸待小公子更好上万分。”
桑岑喉咙涌上一阵恶心,“所以,家庙的事,你是故意的。”
易月心颔首,目光里满是深情,直勾勾的看着离自己远远的小公子。
“我本想世家大族多少在意名声,不会容忍被传言缠身的小公子继续留在上官家,没想到上官芸竟然无动于衷,又与小公子在一处了,所以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好带小公子远走高飞。”
话音未落,茶壶迎面砸来,易月心偏头躲开,却不妨茶杯紧随而至。
易月心眼角泛起淤.青,视线模糊一瞬,抬手一抹水渍,甩了甩。
“小公子,打是亲,怕是爱,我且只当小公子在与我撒娇,不会生气的。”
桑岑气的浑身发抖,转身就要往车窗外跳。
却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惯在横榻上,压制住了身体。
“小公子,不要怕,你只是眼下不愿意,一会儿,你就会什么都忘了,乖乖与我走了。”
易月心捏着青色的药瓶,单指去了瓶塞,俯下身,箍住了桑岑的下巴,满脸笑着,凑近。
“小公子不会再记得那个上官芸,也不会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来自哪里,以后,小公子,就只有我了,只属于我一个人。”
桑岑一瞬脸色惨白,躲避药瓶瓶口,唇抿的死紧。
易月心微挑了下眉,摩挲了下,掐中穴道,迫桑岑张嘴,一股脑的将药倒进去,掌心摁住了他的唇,抬手将他的下巴仰起,膝盖压制他的身体。
“小公子,别挣扎,只要一会会儿,就好,这不是毒药,我怎么可能舍得害小公子。”
易月心低首,扫了眼那衣襟下隐隐约约露出的斑驳痕迹,目光流连桑岑眉眼,“小公子生的如此好看,我好想……”
桑岑惊惧痛苦的流泪,挣不开易月心的手,也躲不开易月心的靠近,最后松开抓握易月心手腕的手,拔下簪子,扎进了她的眼睛。
易月心痛极出声,血大量的涌出,她拔出簪子丢开,嘴角的笑还在脸上,脸皮抽搐着,显得扭曲与狰狞。
“小公子!我不许你吐出来!”
一只眼满是愤怒,易月心扑上去,再次去捂桑岑的唇,血流了半张脸,可怖极了。
“忘了上官芸!忘了她!嫁给我!”
桑岑乌发凌乱的铺在横榻上,手被束缚着,呜咽哭泣。
易月心哈哈哈笑起来,凑去舔那泪水。
锋利的匕首穿心而过,尖端的血还未滴下,易月心就被甩在了车壁角,瞪大的眼睛里倒映着来人的身影。
桑岑没了压制,脸色苍白至极,撑着横榻就开始扣喉咙。
上官芸想要拥住他,都被一下挥开。
她的眉紧紧蹙起,扫了眼马车里,余光扫见掉在几案下的青色药瓶,俯身捡起。
而后桑岑就被强势的捞进妻主怀里,被熟悉的气息笼罩,仰头看清妻主的瞬间,桑岑泣不成声。
“我不要忘了妻主!死也不要!”
上官芸抹去他的泪,擦不及,便去口勿,一下一下的轻抚他的背。
“没事的,已经都吐出来了,见死不救神医的药,能制,便能解,岑岑别怕,妻主带你去找她。”
桑岑红着眼,仰着脸,哭声不止,“没吐干净,我没吐干净,妻主别哄我,妻主怎么知道就是见死不救神医的药……呜呜呜呜呜呜呜来不及了,我很快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上官芸搂着人,将青色药瓶的底朝上,递到夫郎眼前。
“见死不救神医未研制完的药,底下都盖了印记,岑岑,这药未必有如此功效。”
桑岑目光凝住,抽噎。
上官芸额抵上夫郎眉心,“就算岑岑忘了一切,还有妻主在,不是吗?”
桑岑情绪渐缓,“妻主……”
上官芸放下青色药瓶,取了锦帕,擦拭夫郎的脸。
“瞧,脸都哭花了,妻主是不是告诉过今日不许出府?”
桑岑哽咽着,埋进妻主颈窝,攀着妻主的肩,委屈,“我吓到了,妻主,我怕这次回来的又是一个替身,我怕叶宿缈这次真的得逞,我还怕妻主又不声不响的消失了呜呜呜呜呜……怎么办,我好想吐,妻主,我总觉得药要起效……”
桑岑捂住嘴,一下一下的干呕。
上官芸抚着夫郎的背,须臾看向青色药瓶,眼神沉沉。
远在焦郡,落脚不久的见死不救神医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师傅,是着凉了吗?”
“呸,你是神医,还是我是神医,黄毛丫头,做事毛毛躁躁的,还不快将那瓶药找出来!”
见死不救神医甩袖,冷着脸,呵斥。
小童连连应声,“师傅,别生气,徒弟这就再翻一遍。”
见死不救神医神神叨叨的坐下,“未研制好的药,流传出去,没的毁了本神医的名声,本神医丢不起这个人……怎么就不见了呢……怪了,真是怪了……”
三日后,不速之客上门。
见死不救神医眼皮抽了两下,看着啪的一声摁在桌案的青色药瓶。
又看向止不住干呕,红着眼,窝在妻主怀里的桑岑。
见死不救神医难得理亏的说不出话,主动要求把脉。
桑岑眼角浸着泪,伸出手,一面牢牢握住妻主紧握自己的手。
见死不救神医齁的厉害,收回眼神,仔细切脉。
“如何了?”
上官芸眼中泛着冷意。
见死不救神医没好气的看她一眼,憋着气,收回手。
“你的夫郎无事,他不过就是有喜了,只是不足半月,所以脉象不明显。”
上官芸怔楞片刻,与怀中人对视。
桑岑张阖唇瓣,犹自似在梦中,“妻主,她说的……对吗?”
见死不救神医,“哼,你吃过巧生丸没错,不过失血过后,就会失效,我研制的东西,我能不清楚?我说你有喜,就是有喜了,我什么时候砸过自己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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