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听你的,就这么办,我知道几个穷酸童生,就住在城外,两三个铜板就能叫她们办事。”
“那还等什么,将尸骨先运回去,找个地先藏起来,咱们把告示贴出去再说。”
两个丫鬟掉转木推车,冲着推车上的尸体拜了好几拜,鬼鬼祟祟的回转。
第二日,天蒙蒙亮,城门一开,各处聚集乞丐的地方,年纪小的乞丐为了吃上热乎馒头,争抢着去贴告示。
等到天光大亮的时候,告示贴在显眼的地方,小乞丐们被衙差追赶,有的急的将告示往天上一扬,大风一吹,都能越过高高的院墙,进到院子里。
街上沸沸扬扬,都在说恶奴弑主的事。
赵兰庭被拘禁在一方小院里,推开窗子,看见一张纸从屋檐飘下来,伸手接住。
而后,看守的侍卫便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叫。
赵兰庭疯了一样,要往外闯,侍卫皆有身手,都险些拉不住,好不容易将人打晕了。
时辰过去,赵兰庭一醒来,又开始大闹。
侍卫几次手刀落下,又几次被尖叫哭声刺激耳朵,赶进屋子,面对痛失女儿的赵兰庭。
最后一众侍卫终于捱不住,向楼船上的风举禀告了此事。
风举思量一瞬,去向殿下说了赵兰庭闹起来的事。
旭华帝卿玉箸搁下,“本殿都忘了赵兰庭这个桑家主君还在本殿手里,罢了,留着他也无用,且放他出去,本殿乐得看热闹。”
“是。”
风举退了下去。
赵兰庭如愿获了自由,跌跌撞撞的跑向桑府。
途中,两个丫鬟将他拦下,跪地一个劲的磕头。
“主君可回来了,奴婢们可算将主君盼到了。”
赵兰庭见到自称是桑府的丫鬟,抹去泪,喝问,“香儿呢!马年荷将我的香儿怎么了!”
两个丫鬟连忙爬起,引着赵兰庭去了一个破庙。
赵兰庭抖着手揭开大被子的时候,看清了女儿的脸,嚎啕大哭。
“马年荷!桑岑!桑汝焉!我要你们为我的香儿陪葬!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官衙的鼓声咚咚咚的敲响,一个丫鬟跪在赵兰庭身后,在木推车前,跟着抹泪叫屈。
一个丫鬟用力敲鼓,喊着县令大人做主!
衙差出来接状纸,孙县令在府衙里,看了衙差呈上的状纸,瞠目结舌。
“这位桑家主君,竟然状告自己的妻主,还要上官家的正君到堂,一并受审?”
“大人,这事闹得满城皆知,大人只怕是为了面子功夫,也得有个表态。”
新升上来的张县丞揖手,禀道。
孙县令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道,“桑家家主上京了,本官还是往上官家送一封信呈禀清楚此事,问一问本官该如何行事吧。”
衙差带着信,匆匆赶去上官家。
听雪听见管家来报,去府门外接下了信。
“告诉你们大人,这事与我家正君不相干,都是桑家家主做下祸事,你们大人只管去桑家拿了马年荷问话,之后的事,我家大小姐若有旁的交代,自会送信给你们大人。”
“是,卑下记下了。”
衙差揖手,躬身,再三作揖。
而后,告辞离开。
听雪收回目光,抽出信,看了一眼。
“赵君郎,如此行事,看来还是得告诉大小姐一声。”
听雪将信塞入怀中,叫丫鬟去马厩牵马出来,翻身上马,交代了几句话给丫鬟转达给听雨,一扬马鞭,快马出了城。
焦郡,上官芸哄睡夫郎,掀被下榻。
今夜无月,风声大作,灯笼烛火忽明忽暗,树影张牙舞爪,犹似鬼怪夜行。
“见过上官大小姐。”
黑衣人收了哨子,冲着上官芸揖手。
“秦鱼与他爹爹应当已经与你家殿下会合,为何还派了你来?”
上官芸负手,踱步到凉亭里,回身问道。
黑衣人回禀,“殿下,得您助力,十分感激,只是眼下,还有一事,需请上官大小姐略施援手。”
上官芸移开目光,“何事?”
黑衣人低着头,“请上官大小姐,相请见死不救神医去一趟北陵,此事紧迫,殿下唯有上官大小姐一人可托,请上官大小姐务必相助一二。”
“便是如此”,上官芸嗤笑一声,“此事,我也爱莫能助。”
黑衣人微抬了下眼,而后压低声,“那若是秦沁将军需要呢?”
上官芸侧眸,目光微凝,“秦沁?”
黑衣人近身,几乎用气音禀道,“殿下冒天下之大不韪,救下了秦沁将军,还望上官大小姐念在殿下此胆量与大义的份上,务必应下此事,不然任由秦沁将军伤重不治,一直昏睡下去,只怕会再也醒不过来。”
上官芸抓住了黑衣人衣领,“你家殿下救了秦沁?却到如今才说?”
黑衣人,“卑下知道上官大小姐顾忌夫郎怀着身孕,需要神医出手,但是北陵十三军能安定至今,殿下功不可没,还请上官大小姐通融,不然战火一起,燕安也未必能太平多久。”
上官芸将人撂翻在地,踩着黑衣人心口,居高临下的看着,轻笑出声。
“凭你,也敢威胁我?”
黑衣人脸色微白,气息短促,“还有……一事,平王请陛下为旭华帝卿指婚,人选……正是上官大小姐……”
上官芸神色冷下。
屋门吱嘎一声,黑夜里格外清晰。
上官芸抬眸,桑岑举着烛台,眼神震惊且迷茫。
“妻主……”
上官芸眉心蹙紧,将脚下的人踢开。
“怎么不披件衣裳就出来?”
桑岑看着妻主近前,被妻主气息笼罩,一瞬安心下来。
仰着头,举着烛台,“妻主,才不会尚帝卿的对吗?”
上官芸摸了摸夫郎的脸,低眉含笑,“有你就够了,岑岑。”
桑岑笑起来,侧开一步,望向凉亭里蜷曲身体的黑衣人。
“妻主,就再帮一次十六殿下吧。”
桑岑勾上妻主小指,仰起下巴,弯着眸,“我讨厌那个平王,她光倒霉,我都不解气,得她失势,谁都能踩一脚才好。”
上官芸反手轻叩了下夫郎额间,“岑岑,这话得藏在心里。”
桑岑笑,“所以,妻主是答应了吗?”
上官芸接过夫郎手里烛台,将人揽进屋里,轻笑,“自然。”
黑衣人看着屋门关上,龇牙咧嘴,扶柱站起,“早知道,当着人夫郎的面说了,做什么偷偷摸摸的,嘶,殿下的招,还没人夫郎一句话管用。”
黑衣人一瘸一拐的抱怨,捡起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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