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自作自受

“哎呀,勒着了,勒着了,快停手,快憋死了~”

女皇用一招锁喉功,羞愤地勒住了驸马国尉的脖子。但终因气力不足,难以为继,反被她灵活挣脱,蛄蛹着推倒在床上。压在枕间,掠了个香吻,气得捶她。

岑杙自知理亏,抢了女皇的话茬,让她没法宣判了,这罪过可不轻。

好在她很会随机应变,“哎呀,我错了我错了,要不找机会,我让你还回来?放心,我到时候绝无怨言!”

“你说的,绝无怨言?”女皇气鼓鼓的样子,像只讨债的胖头鱼。

岑杙忍着笑:“是是是,我保证,到时任你摆布。药凉了,快,先把黄太医开的药喝了,我怎么感觉你温度又起来了?”

女皇被这一忽悠,果然自顾不暇地模自己的脸。等她确认自己没事后,药碗也端到了嘴边,不喝也不成了。

岑杙一边舀起药汤,一边关切地问:“苦吗?”

李靖梣摇了摇头,轻轻舔了舔嘴角,“奇怪,这次的药,一点也不苦,还挺甜的。”

“是吗?”岑杙正想尝尝,熟料被女皇抢先一口气喝到了碗底,一点也不给她留。

她有点无语,看来这药是真的很好喝了。

“岑杙~还有多久~我好累,想睡~”

困极倦极的女皇,第一次这么抗拒岑杙给她擦身,连抬腿撑腰都嫌费力,还得岑杙给托着,看来是真的累到极至了。

“乖,马上就好了。”

岑杙为了让她睡得更舒服,坚持半强迫着给她擦完了全身。又换到了一张更柔软的床上。自己去淋了个澡,回来看到眉目舒展、唇息微动的女皇神颜,忍不住偷亲了一口,之后就不再打扰,躺在旁边安静地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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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康德宫的周夫人起了个大早,正要去敲西偏殿的门,却意外地发现周晓川从正殿中走了出来,她的步态明显不稳,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宿醉初醒的倦怠。

周夫人一愣,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她小跑着迎了上去,脸上满是惊疑之色,“小山,你怎么在这里?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她有点担心,是不是自己昨晚没看住,让某些不怀好意的人有了可乘之机。

周晓川脸白得像纸似的,很明显是失血过多,但她安抚了周夫人:“母亲,我们回家再说。”

“好,我们赶紧回家。”这皇宫真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实在太危险了。

本想第一时间就去无为宫请辞,但却被告知,女皇昨晚移驾枕霞宫了。周夫人很诧异:“后半夜,这么赶?”随后又醒悟,“估计是怕扰民,陛下一向如此。”

得知不必去面见女皇,周夫人明显松快多了。

告别了康德宫,周家母子再次乘上了女皇御赐的轿子,在典赞的引领和周围人羡慕的目光下,非常气派地离开了皇宫。

直到坐上自家马车的那一刻,周夫人才真正松了口气,她迫不及待地追问周晓川昨夜的经过。

周晓川只得将自己夜闯御书房,赤玉璧如何落入李靖樨手中,以及身份泄露的整个过程,一五一十地讲给周夫人听。

周夫人听完,险些吓得魂飞魄散。

“原来那晚闯入陛下书房的人是你!”周夫人惊愕地捂住嘴,回想起之前对胡薇说的那些抓内奸的话,她心中一阵后怕,“那陛下知道这件事吗?”

“应该还不知道。否则,那个女史也不会无辜丧命了。”周晓川难掩愧疚。

周夫人恍惚了片刻,又迅速回过神来安慰女儿:“这不是你的错,你闯入书房是为了周家。如果你父亲当初不是因为顾及家族名声,不愿背上杀子的恶名,也不会让周镇漠这个家族败类拿着周家的名义去干谋反的勾当。如果将来周家真的遭遇不幸,那也都是你父亲当初一念之仁种下的恶果。

我早就说过,周镇漠既然敢干出那等伤天害理之事,我们就应该果断处置了他,留着他只会祸害全家!一个做事不计后果,心中没有半点敬畏,还丧尽天良的人,光赶出家门,是远远不够的!留这种害群之马在世上,迟早遭报应!”

说到激动之处,周夫人的情绪久久难以平复,反而要周晓川来安抚她。然而她一动就扯到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周夫人见状忙按住她,“别乱动,小心伤口又裂开了。”

周夫人小心翼翼地查看女儿的伤势,心疼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在正殿呆了一整夜,二公主没有为难你吧?”

“如果她真的想为难我,又怎么会叫太医来帮我包扎伤口呢。”周晓川轻声安慰。

周夫人仍然有些不放心,“那太医没看出什么来吧?”

“放心,二公主是以留风的名义帮我请的太医,应该没问题的。”周晓川解释道。

周夫人欣慰地轻轻点去眼角的泪水,心中充满了感激:“我早就说过,二公主是个通情达理,心地善良的好孩子。我们周家能够与她结缘,真的是祖上积德啊。”

然而,周晓川的嘴角却难以察觉地抽动了一下,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李靖樨那副要挟的嘴脸。与母亲口中那个仁慈善良的康德公主大相径庭。

“对了,你的赤玉璧呢?不是找回来了吗?怎么没见你戴着。”周夫人有些紧张地问。

周晓川身体一僵,随即故作镇定道:“我收起来了,以免再被人发现。”

其实是被李靖樨给收缴了。她想以此当筹码,操控周晓川帮她做事。虽然,周晓川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事,但回想起她那副狡黠得意的嘴脸,指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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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驸马府后,周夫人让她好好静养。但周晓川只在家歇了半日,就偷偷爬起来去了觅芳馆,她想找到那名花魁婉音娘子,替周家做一些补偿。

但人还没到觅芳馆,她就在街上看到了周镇漠的身影。他的脸上不知怎么回事,似乎挂了彩,而且看起来挺严重的,一边抹着嘴角的血渍,一边低声咒骂,往街边吐一口痰,似乎在吐给谁看。

而他身后错落有致的花街柳巷中,有面显眼的“赌”字幡旗,那是专为寻求刺激的赌徒们变换花样解闷的赌坊。赌坊门口站了一群凶汉,约莫是养的打手,同样在对他指指点点,口中不断骂骂咧咧。

周围很快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路人。

周晓川有些好奇,周镇漠如何惹上的这帮人?难道他在沉迷女色之余,又染上了赌瘾?

为了探明究竟,她决定尾随周镇漠,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顺便看看他今天还要接触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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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镇漠龇牙咧嘴地走到巷尾,终于碰到了焦急等候的随从。随从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公子,您这一晚上去哪儿了?我找了您好久,您这脸怎么了?被谁打的?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行了行了,别碰我,”周镇漠不耐烦地摆手,“快去给我买药。”一开口说话,便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疼得他直抽气。

随从却仍站在原地,弓着腰道:“公子,一大早就有人来找您,已经等了很久了,您还是先回去看看吧!”

原本满脸烦躁的周镇漠,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精光,急切地问道:“人在哪儿?”

“我没敢让他去您的住处,让他在旁边的小巷子里等着。”随从回答道。

“快带我去!”周镇漠兴奋地说道,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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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引人注目,周晓川下了马车,伪装成路人,偷偷跟在那主仆身后。

二人来到觅芳馆附近的一处僻静的小巷子里,果然,那里已经站了一个人,头上戴着斗笠,看不清样貌,但是身材瘦巴巴的,鬼鬼祟祟,看起来警惕心很高。

周镇漠迫不及待地钻进了巷子里,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声音中透露出急不可耐:“怎么样?宫里传出什么消息了没有?我那位亲弟弟,有没有,嗯?”

他脸上流露出既期待又兴奋的神情,似乎已经预见到了周小山被扫地出门的狼狈景象。

谁知,对方却很委婉地告诉他:“周驸马确实被叫到了公主殿里,住了一宿。”

周镇漠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仿佛已经尝到了胜利的滋味。连自己伤口的疼都忘记了。

但随后,那人就给他泼了一头冷水,“不过,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完好无损地出来了,还和周夫人一同乘御轿离开了皇宫。”

“什么?”周镇漠无法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康德公主没跟他闹?”

“没有,”对方回答得很肯定,“她们顺利地回到了驸马府,管家周荣亲自给开的门。”

周镇漠大怒,脸色狰狞,“怎么可能?难道,那小妮子没按我吩咐的下药?”

“下了,”对方肯定地说:“她说,她是亲手把药下在康德公主茶碗里的。康德公主也把茶喝了,她后来还去端碗确认过,茶碗是空的。”

“那为什么?”周镇漠扯到了伤口,疼得把表情收了回来,晦气地捂住了半边脸。

“她也不晓得怎么回事。但她百分百保证,那药是下了的,茶也被康德公主喝了。而且,她还亲眼看到周驸马深更半夜被招进了公主殿里,一夜未归,第二天又从公主殿里走出来。但是,康德公主并没有恼怒的迹象。”

周镇漠满眼震惊,怎么可能呢?她那么讨厌周小山,怎么会允许他留在殿里过夜?

“为了确认此事,我又去找旁人打听了,确实不少人都看见了,周驸马早上是从康德公主殿里出来的,那耳目并没有撒谎。”

周镇漠目眦欲裂,仍是无法相信。

“哦,对了,她还说,康德公主今早的确起得比往常晚,而且,还反常地叫了沐浴,没让任何人伺候,后来露面时神色如常。倒是周驸马,她出门时脸色有些虚弱,但绝非惊惶之色。倒像是……”

他有点难以启齿。此事似乎也可以当做二人圆房后的佐证。

周镇漠满脸灰败,事情已经昭然若揭,他们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以康德公主的性子,不会让任何陌生人进她的屋。

而且那**丸他是亲自用过的,他确信,一旦服下,没有任何人能抵挡它的药力。

看来,他们的的确确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周镇漠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尽管他不愿接受,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周小山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康德公主心甘情愿委身于他。

这个窝囊废,竟然还挺有手段,当真是小看他了。

想到自己的精心策划竟然为他人做了嫁衣,周镇漠不禁怒火中烧,气急败坏地一脚踹向墙壁,“该死,便宜了这对狗男女!!”

枉他还以为那丫头性烈如火,肯定要将周小山碎尸万段,原来碰上男人,她也是个没有骨头的烂怂贱货!这简直让他愤怒到了极点!

但下一刻,他就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代价。只听咔嚓一声,他的脚趾应该是骨折了,疼得他眼球凸出,青筋暴露,加上本身的伤痛,面容更加扭曲,犹如被人上了鞭刑一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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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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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国尉
连载中融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