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作为一个常年嗑CP的人，汤朵芸不是不懂那种事情发生的时机要素和时间段。但终归是纸上谈兵，没办法作为现实情况的参照。
而且纯爱不也挺好的吗？那种淡淡的甜甜的，不掺杂任何情//欲的爱情才是最美好的感情。
她这样的想法要是被徐心妙知道，徐心妙肯定会嗤之以鼻地说十六七八岁的小姑娘小男生才讲纯爱。她和闻夕禹都是奔三的人了，讲纯爱未免有些梦幻过头。
成年人的爱情讲究身心合一，只有崇尚柏拉图式恋爱的人才会分离出情//欲这一部分。
虽然明知道徐心妙是好意，但汤朵芸还是想按照她和闻夕禹两个人的步调慢慢来。比起太快产生的肉//体/关系，她更愿意细水长流，慢慢积累。
她嗑CP也是喜欢那种两情相悦了然后情到浓时才自然而然发生的关系。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她有那个意思，也需要闻夕禹来配合。
“闻夕禹，你嗑CP喜欢什么样的恋爱顺序？”汤朵芸后背朝上的躺在床上，双手支着下巴，对着手机视频里那个男人发问道。
手机屏幕里的闻夕禹正坐在床上翻看手边的合同文件，听到汤朵芸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他勉强分出三分注意力给她：“你突然打我视频就是为了问这种问题吗？”
见闻夕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她身上，汤朵芸撇撇嘴说：“什么叫这种问题？对我而言这是很重要的参考资料。”
闻夕禹终于舍得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他直视着手机里的汤朵芸说：“你指的什么方面？”
“是先婚后爱还是正常普通的相识相知，或是one night stand开始的……”
闻夕禹很认真地考虑起来。汤朵芸期待地看着他，却意外发现他床边柜子放着一瓶他根本不会用到的香水。
“我想我哪一种都可以。主要是剧情发展符合逻辑，哪种开始的我都能接受。”
虽然确实是他会说的答案，但汤朵芸想知道的其实并不是他嗑CP时的恋爱喜好，而是他本人的：“不是嗑CP的话，你本人会更喜欢哪一种？”
【你是指现实情况吗？】
汤朵芸点头。
“普通的就很好。现实过于狗血的话要处理起来会很麻烦，而且容易招致祸事。”
“我想也是。比起轰轰烈烈的还是细水长流的更加持久坚韧。”
“轰轰烈烈或许也不错。越热烈拉扯越刻骨铭心。烟花正是因为短暂盛放才会显得更加绚烂。不过这种恋爱大多数是BE，作为HE党容易被伤到。”
“同感。话又说回来，你住的酒店房间这么高级，还有香水配置吗？”
闻夕禹听她提到香水，知道她是看到了床头柜上的那瓶香水：“这是林甜送的。”
“她好端端地为什么送你香水？”
【她说明天见的客户比较讲究这个。】
“……你觉得可能吗？”
【没什么可不可能。一样米养成百样人，讲究体味的肯定也有不少。】
他就是这样耿直才容易被别人钻空子啊。他虽然没往那个方面想，但汤朵芸却很清楚。一个女人送男人香水摆明就是想撩他。
亏闻夕禹还看过那么多小说漫画，居然没看出来她的用心。
“你看过一本叫《束缚与香味》的漫画吗？”
【看过，怎么了？】
“攻受第二次见面时，攻不是送了一瓶桔子味的香水给受吗？”
【是的。我记得受喷了那瓶香水后因为攻的关系被人掳走，攻就是靠着香水的气味找到了受。】
汤朵芸循循善诱：“救出来之后攻对受说过一句话，喷上他送的香水就代表受是他的人了。”
【没错，攻受的感情也是从这里开始确认并升温。】
“你理解我为什么突然提到这本漫画的剧情没有？”
闻夕禹瞧着汤朵芸不太高兴的脸，思索了一会儿她想表达的意思才慢慢道：“你是说林甜的那瓶香水有那种意思？”
“嗯，看来她对你还没有死心。”
“……不知道她睡了没有，我一会儿就把香水拿去还给她。顺便问问她在哪里买的香水，再去买一瓶回来。”
这么晚了还拿着她送的香水去她房间找她，岂不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汤朵芸猛地摇头：“不行不行，不能过去。你明天再还给她也不迟。”
“明天再去买同样的香水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在见客户前喷上。”
他真的相信她口中那个“客户”是讲究体味的奇怪人类吗？
……或许正如他所说，世界上的确有那种人。他未雨绸缪也没错。
“不然你和青宝一起过去找她？毕竟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去找她容易被误会你在对她进行职场/性/骚扰。”
【你说得有道理，等他洗完澡出来我会叫上他一起过去。】
对话到这里，两人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汤朵芸忽然开口：“你快点回来，我和卡莉都很想你。”
闻夕禹闻言愣了一瞬。看着汤朵芸忽然变可怜的脸，心脏又突然噗通地猛跳了一下。
崇敬的老师居然用那样可爱的表情看着他，说着那么可爱的话，换作谁的心脏都受不了。
他微微一笑：“我也很想你们。”
又笑了……汤朵芸虽说很受用，可还是忍不住腹诽他根本不像很想她的样子。刚才还分心去看合同，根本没把她当回事。
挂了视频电话，牧青宝正好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他似乎听到了闻夕禹在跟汤朵芸视频通话，便问：“你已经跟朵芸聊完了，禹哥？”
“是的。你一会儿有别的事情要做吗？”
牧青宝疑惑地回答道：“没有。”
“我想请你跟我一起去找林甜。”
牧青宝似乎嗅到了重要的信息，忙问：“找她做什么，是早上的合同出问题了？”
“我要把这瓶香水还给她。晚上单独去找她似乎容易被误会，所以叫上你一起。”
“原来是这样……不对，那瓶香水原来是林甜送的吗？我还以为是禹哥你买的。”
“我不爱喷香水。”
“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还要收下这瓶香水？”
闻夕禹又把理由说了一遍。
不知道该说闻夕禹是一根筋还是过于板正才好。怎么没有想到那是林甜为了送他香水才找的借口？而且为了工作，他都愿意做自己平时不会做的事情吗？
这也难怪徐心妙会担心闻夕禹被有心机的女人骗了。
在工作上闻夕禹是他的领导，但在感情方面他或许能当闻夕禹的前辈也说不定：“稍等一下，我马上换衣服。”
牧青宝换好衣服就跟闻夕禹去找林甜。
林甜的房间离他们不远。听到是闻夕禹在敲门，她很高兴地去开门了。看到牧青宝也跟他在一起，兴奋的神情一瞬间冷却了不少：“有什么事吗，夕禹？”
牧青宝才知道林甜私下会直接喊闻夕禹的名字。这个时候她已经卸了妆，露出一张素颜来。
美女之所以叫美女是因为即使不化妆也依然美丽动人。素颜的林甜有着另一种味道的漂亮。没有化妆品的修饰她反而更显年轻，一双眼睛又大又圆，嘴巴小小的，真的很像一个人偶娃娃。
牧青宝觉得她这个模样就像是魔法少女从二次元的世界来到三次元。要不是他已经有了徐心妙，他一定很想跟她做朋友。
闻夕禹把香水瓶递过去：“这个还给你。”
林甜原来还带有一些笑意的脸这时彻底黯淡下去。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柔弱，甜腻得让人无法抗拒：“为什么，你不喜欢吗？”
“并不是我个人喜好的问题。就算是为了工作，我女朋友也说不能随便收其他女性送的香水，这样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我很抱歉当时没多想就收下了你的香水。你能告诉我这个香水是在哪里买的吗，我可以自己去买一瓶。”
林甜接过香水，低下头说：“……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她想多了。你比起大学那会儿处事说话圆滑了很多，这也是因为你女朋友的关系吗？”
她站在房间的逆光处，低下头就看不清她的表情。牧青宝听出她声调不太对劲，知道她肯定不高兴。
就是不知道闻夕禹有没有听出来。他看向闻夕禹，却没能从面无表情的闻夕禹脸上读出什么讯息。
“跟她没关系。人是会随着阅历增长而成长的物种，相信你做人处世也比在大学时进步很多。”
“说得也是。”林甜忽而抬头，脸上恢复了甜美的笑容：“香水是在我们昨天经过的那个商场买的，你可以去看看。”
“谢谢。我们不打扰你休息了，明天见。”
“明天见。”
眼见闻夕禹和牧青宝转身欲走，林甜又开口道：“有机会请把你女朋友介绍给我认识，我很想知道能把你俘虏的女生是什么样的人。”
“没有问题，等有机会再介绍你们认识。”
“我很期待那一天。晚安了，夕禹，小牧。”林甜说完便关上房门。
闻夕禹见她关了门便继续往回走。
牧青宝看看她关上的房门又看看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闻夕禹，心想他真的没听出来林甜刚才那句话的敌意很重吗？
“禹哥你真的要把朵芸介绍给她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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