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何必这样说自己呢?”沈婳伊忙着安慰她,“想来你是动真情了。若非动了真情,又怎会考虑到谈婚论嫁这一步……”
“考虑下这些也不费什么心神,我不过蛮想想,又不打算同他说。”
周如媚侧过身子对着她认真道:
“我早就想开了。我这辈子要的不多,当下已经没什么不圆满的了。傅飞草也好,其余什么人都好,和他们成亲不就那个样子。若说郎情妾意,他们可能都不如我当初和我夫君……”
“沈师妹,你也莫宽慰我,师姐我早已经放下了。前些年还早的时候,我心里只想着当再没认识过这人。因为想忘记,我心里也总是避着不去想他。
我只觉得他定是最坏最坏的人,当初接近我时,估计就是假装对我好,他肯定从那时起就盘算着让我卖身为他换银子……”
“可是这几年过来,师姐我已没什么事情要躲着不去想、不敢想了。我这几年寻思了一阵,终究还是回过味儿来了。这世上的人心都是会变的呀,师妹……”
“他当初掏心掏肺对我好的时候,单拿其中任何一件事出来,旁人也许都会说上一句他是真心的。我们最初相识时,他对我好了整整一年多。
这些时日里,他对我的每一件事都尽心尽力,也从不求我回报他,只是希望我开心……”
“虽说那时我也年轻不知事,但我信他那时是真心的。你知道吗,其实我嫁给他的头几年,他腿脚还利索的时候,对我那简直比成亲前还要上心。
他说成亲后我便是他娘子了,我们是一家人,他对娘子定要比对外人好上十倍。”
“他真是什么都肯给我……只要我想要,只要他能给……”
周如媚提起这份往事时,话音中不免掺了些哽噎的悲啼:
“若是他当初没有对我这么好,之后我可能还忍不了这么久。是他对我太好了,让我做梦般地幸福了那么几年。让我因着那几年的幸福,只差没付一辈子的辛苦……”
“他当初变了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一切是为什么。肯定是因为我们当下太穷,是因为没银两,只要我多挣点,过往的他肯定就回来了。
但终是我天真呐,我挣得越来越多,他就变得越来越贪,对我越来越坏……曾经的他,一点都不在了。”
“我有时候真在想,是不是我过于纵他才这样。可我是因为爱他,才愿意纵他的呀。他为何要拿着我对他的深情,这般践踏我呢……我究竟是哪儿做得不够好……”
沈婳伊见周如媚说得愈发激动,赶忙拿起了枕边的手绢递给她。周如媚接过了她的手绢后,整理了番情绪释然道:
“我也悟出来了沈师妹。人都是会变的,一成不变的是书里的假人,是拿来唬人的,真正的人可以因着变故变成任何你想不到的样子。
一个人就算再怎么对你情真意切,那也只能保证他现在的心是真的。就如我夫君当年与我相识时,他的心也是真的。”
“人永远只能确认眼下的事,永远无法确保将来。当年嫁给他时,谁想过这般的以后,只怕他当年也没想到过。
而我做的最傻的事,就是念着他当初的好,以为可以天长地久。哪怕他之后已经变了,都还这样的天真……”
“所以你说我同那傅飞草,或者同任何人也好,就算我们眼下两情相悦、修成正果了又有何用?
眼下美满,那也不是以后。而我不敢再用自己的后半生,再进婚事里赌这所谓的天长地久了……”
当初写到这部分的时候,就开始担心这几章对你们来说会不会无聊。
写故事虽说会框定大纲,确定整体的故事走向。
但大纲之下的很多小细节,我设计的时候不会多想,而是交给灵感之神来让我临时发挥。
就如周如媚这个人物,就是我写到第十卷的时候临时想的。
灵感之神牵引我写到这部分时,莫名其妙就写了许多对话。
可能因为现实里我是个话痨,体现在我的故事里就是每个人物都长了嘴,不存在什么关键的该说的讯息她憋着不说。
对话一多,我就怕你们无聊。特别是涉及到一些观点的输出时,我很怕这种表达方式是否无趣,但我就是莫名其妙这样写出来了,希望你们看了不会觉得无趣。
我认为一个丰富多彩的故事除了主人公的三观外,一些小人物的三观表达也非常重要。
有些复杂的甚至反面的小人物,他们的三观不一定“正确”,但却能从他们的观念中明白他们的人生走向。
一个优秀的故事,应该容下各种各样的生活方式,容下各式各样的角色人物。
虽然现在的写作环境不大能容作者去书写不够zzzq的东西了,但好在我连载期糊,先写了也没事。
昨夜入睡前,想起去年遇到的找茬人,说我第11章(应该是咬痕那章)过于详细去写男女do后的样子不妥当。
虽说被误解是表达者的一种宿命,但想想偶尔还是会心里有气。
那就是一种被暧昧的do遮掩过去的一种伤害啊,沈姑娘的痛苦就在于她承受到的伤害被doi这种暧昧的形式冲淡化了、合理化了,难以诉说。
而之所以会有那样的视角,有没有可能那就是赤红霄眼中的视角呢,她在自我甚至性别界限都很模糊的情况下,对着沈婳伊已经莫名有了**的视角,尽管这种视角是带着男人壳的。
但她已经生出了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欲,那段描写全是她的视角啊!!
虽然会有人说为什么要代入男性视角去写女频的doi,但我觉得这是许多“赤红霄”式的女性,长久以来被社会规训的结果。
尽管我们现在已经有了许多关于女性自我议题的探讨,但它对大部分女性来说仍是近些年的一个新东西。
而在这新东西到来之前,任何有关女性的欲,都是被贬损、被羞耻化的。
哪怕是身而为人的一些基本**,女性提及了,就是不知廉耻、物质、下流。
旧思想中有很多的耻化教育来规训女性对本我**的追逐,代入女性视角写欲成了种羞耻,那就只好畸形地代入男方视角去想象,间接地完成自己的“欲”。
但这种女性间接代入男方视角的想象,和真正的男性视角又天差地别。哪怕都是站在男性视角的关于人□□望的描写(doi只是其中一项),大部分读者也能明显区分哪个是女作者写的,哪个是男作者写的。
不是所有的女性都做到了在长久的耻化教育中,正视本我、正视自身,毕竟每个人生长的环境、周遭的风气总无法等同。
因而在我的理解中,赤红霄在旧有的,消弭自我的环境中,她不会有真正的所谓女性的觉醒视角去看待沈婳伊。
哪怕她对她已经有了“欲”,她也只会用代入男性视角的方式去观察她、了解她。
这种视角是畸形的,是模仿与假想男性视角的畸形产物,不是真实。
因而想想是否要回去改这部分的描写呢?我先不改,这视角虽然畸形、虽然暧昧。
但这种描写才最吻合她当时的心境,吻合她当时的成长环境。
她爱她啊!!虽然视角是畸形的,但也拦不住她爱她啊!!!
这是爱!!我不管,这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哪怕被规训到最卑微的地步,她依旧还是爱她啊!!这还不够算真爱无敌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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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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