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A原是文化局的一个小干部。机关里争权夺利,投机钻营一个比一个精。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个个背后都有后台有关系有来路有背景有支撑。他自知在这里要是想升个小小科长。如果不是省里市里大领导的关系。没有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气魄想都别想,门都没有。现在想起少年时的豪言壮语才知道什么叫幼稚。别说想当省长当市长。就是个县长已经是老百姓的九重天了。一县之长。之下有局长。局长之下有主任有处长。之后才是自己的老板,科长。自己身边老老少少的同事就是为了争这个副科长。都打了鸡血一样熟读孙子兵法。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开始的时候。自己还有点儿‘不信我辈不如人’的心劲。想和这些人比试比试。不就是搞酒肉朋友,卖傻充愣。假仗义,装孙子那一套吗。入流进圈子。忠诚可靠,沆瀣一气。领导欣赏这些。社会上说,男的不坏女不爱。官场上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要想升官得学乖。一句话。里里外外假大空吗?那咱就来吧。跟演电影一样。好人不好演。坏人能演到骨子里去.他还真是想改变自己。想顺应潮流。哪知道?还真是不那么简单,不那么容易,运气也是不那么好。首先自己不胜酒力。二两酒脸就成了茄子色。舌头就直了。一心想着回家躺床上睡觉。而恰恰酒桌上是官场人才表演的大舞台。其次是那些假大空的话。他总是心底发虚,很难像那些家伙说得那么自然。官场上虚头巴脑已经进入高精尖的境界。打小连撒谎都撒不圆的人。确实需要一定时间摸爬滚打的锤炼。而这一套他骨子里是很反感的。学来不易呀。别说独立潮头,浪打红旗旗不湿,恐怕自己跟在后边做个跟班。都勉为其难。很明显,仕途让人望而生畏。曾经有一次让自己施展才能的机会。科里承担了一次文化展览。上级拨款10万元。他忙前忙后确实废寝忘食,做了很多工作。大概是有生以来第1次这么积极,这么投入。可以毫无愧色的说这回工作几乎全靠它了。他自我感觉也是很好,很满意。自己的能力应该是有目共睹了。科长当时也兴高采烈的表扬他,这回多亏咱们阿A啊!可是,会后是科长受功领奖。奖金1万元。而他们几个人,就给了1000块钱劳务费。而这次活动的整个收支开销,大家都清楚。摊位费,广告费,就收了有20多万。上级还给了10万。实际花销,通通加起来也不到10万。起码盈利20万。原以为是大家每人可以分万八千。结果黑不提白不提。他就写了封检举信,向上级反映。可领导却多次找他谈话。告诉她,要相信领导,相信组织。不要胡思乱想。很多花销,基层根本不知道。展览会是有些盈余。该上交的也都上交了。单位财务部门对票据也做过审计。。。搞得他们莫名其妙。他几次入党申请都没有批,最后一次据说马上就要批了。结果他练习书法写了几个颜真卿正楷:“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自以为笔力娴熟神韵逼真,很是满意。便压在办公桌上玻璃板底下,人来人去的,大家都看得见,被普遍认为是对单位对领导的含沙射影。他就是有100张嘴也无法解释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原想是在这里入党,之后老爹就把他调走,这一下子就全泡汤了。屋漏偏逢连阴雨。孩子病了,妻子一时着急,借单位车去医院。出了车祸,人没事儿,把车鼻子撞飞了。那可是局长的座驾。
祸不单行,不久,父母的贪**露被正式逮捕。他仕途的梦至此彻底破碎了,对社会现实不满对官场的怨恨,使他陷入了人生的第1次迷茫。
父母的遗愿对阿A是正入下怀。学校的确是个避风的港湾遁世的绿地,他从市里文化局调回到家乡小镇的那个中学做了老师。坚决不教历史,非要改教数学,校方念在他老父亲不管怎样也是这里的老教师,就由他任性了。他又回到生活的原点。二婚的老婆也是老师,很淳朴很随和,一看就是贤妻良母,此时坐在旁边,抱着一岁多的孩子恬静的给孩子夹菜喂饭,一门心思,都关注在孩子身上。两个男人酒后话多,无拘无束。又哭又笑的,无所不谈。女人们自顾自,不以为然。显然对男人们的事儿也是漠不关心。
两个人,两家人在一起度过了一个很不和谐的晚上。
大约又过了十年,有一天,阿A突然接到阿K的电话,要请他们两口子带着小孩,去海南三亚,参加他的婚礼.从他上次离婚到这次结婚,仅仅一个月..
三亚的婚礼那真是豪华呀,比上次昆明金陵饭店婚礼气派多得多了;加长的豪华卡迪拉克在机场里边把他一家三口迎接到五星级大酒店,客房刚入住就有红酒水果送上来。专车在酒店楼下随时伺候,还奉送消费卡一张,酒店内吃的用的穿的玩儿的随便刷。老婆孩子买衣服就刷了10多万。阿A两口子没见过世面,胆子小,也不想这么奢侈。可是陪同的司机再三怂恿,不花白不花,都是国家报销的。当然司机他自己也趁机买了一大堆东西塞满了汽车后备箱。阿A的老婆可是高兴。原来有钱人可以这么疯狂,怪不得网上老说,有钱就可以任性。司机跟她特谈得来,云山雾罩的,别看是开车的司机,相府门前七品官,显然是因为见过世面。一会儿谈别墅,一会儿说游艇,一会儿是欧洲旅游,什么亚得里亚海、莱茵河、埃及、迪拜等等一大堆。去过没去过的人听着都过瘾.
婚礼上两人见面的时候,新郎阿K满面红光,神采奕奕,一下子把新娘推到阿A面前:“怎么样?还漂亮吗?又娶了一个!”接着,又把有些不好意思的阿A拉走,顾不上和他单独说什么,就不断给大家介绍说:这是我发小,打小一块玩泥巴长大的兄弟.北大学历史的。他父母原先都是我们那儿地方上头面人物。当有人打趣的说你们俩长得这么像,亲哥俩吧?他笑着说:“比亲哥俩还亲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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