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旧时忱 上(前尘4)

那逻因时常去台后找芝兰交流戏折子,只瞥了一眼就被芝兰佩戴的玉石首饰吸引。

见那逻因喜欢得紧,芝兰摘下大指的翡翠扳指赠与他。那逻因接过扳指,从中指一直试到小指才戴上。

那逻因的手指是出了名的又长又细,此时还是不由得感慨芝兰真乃纤纤玉指。他的目光一直粘在扳指上,连连感慨道:“这颜色真好看……”之后收藏翡翠就成了那逻因的一大爱好。

此后,那逻因对中原文化的兴趣一发不可收拾。继翡翠以后,又爱上了穿褂子、马裙之类的。

塞维亚不懂中原着装,以为那逻因跟芝兰穿的是一个样式儿,于是找到他说:“最近你迷恋中原文化,多了许多爱好啊……但据我观察,你没学到精髓,反而穿乱了套!”

那逻因反问:“怎么个说法?”

塞维亚言之凿凿:“同样都是穿京袍,人家芝兰掐腰你不掐;人家芝兰开叉到大腿也没见打底,你倒穿起长裤。葫芦瓢里装西瓜瓤——乱了套了!”

那逻因笑道:“你是眉毛底下挂俩蛋——只会睁眼不会看。这哪里是京袍?我穿的那叫褂子,底下就得搭裤子!再说,旗袍也有不掐腰、开叉低的京派,人家芝兰只是穿高了老式,赶海派的潮流罢了。”

塞维亚于是改口道:“你跟芝兰倒是熟极了,怕不是要先敏珠一步将她追到手!”

言至此处,正巧被路过的敏珠听了去,他赶忙上前询问,得到那逻因只是对中原文化感兴趣,对芝兰本人并无好感的答案,终于宽心。

在那逻因的鼓励下,敏珠旋即展开攻势,又唱又跳地将追心仪的姑娘追到了手。

敏、芝二人感情迅速升温,整日如胶似漆地黏在一块。

这下子好,加起来算一个半京城人的这两个都没了空,那逻因游京的打算落了空。

一筹莫展之际,那逻因想起敏珠在京求学时,且祢胥曾伴读左右。即托了且祢胥做导游,进京游玩。此之后,那逻因对中原文化的喜爱则进一步扩展到了古董文玩上。

就这样,且祢胥、卑傩、敏珠皆娶了妻。

说这芝兰也是位勇敢的女子,本是大家闺秀出身,20岁才出闺房,登台演出却毫不怯畏,举手投足更是落落大方。草原偏僻,生活大不及京城,老人心痛乖女,极力反对婚事,而芝兰为了和心爱的郎君相守,甚至写了绝笔,主动与娘家断了来往。敏珠和芝兰的相互奔赴,一度写进歌谣里,成为草原人民讴歌的爱情。只是芝兰体弱,婚姻七年,肚子却迟迟不见动静。

塔吉拉那总共诞下三位皇嗣,二男一女:大皇子旻、皇女拉拉衣加皆继承了母亲金发碧眼的容貌,才思敏颖;二皇子努尔贝阿则棕发碧眼,开智晚,逾6岁始能吐纳。努尔幼时常与羔羊为伴,一头卷发自然地融入其中,其眼神良善,当真成了只小羊羔似。

说这努尔贝阿,出生时便引起不小轰动——因其长了草原人极爱的样貌:浓眉大眼,发多而微卷,身材紧致好看,极有异域风情;光暗时而眼愈碧,而总是无辜清澄的神态,恍若神子。长辈皆爱之:虽塔吉拉那更偏爱另两子,但陪嫁苗人稀罕着努尔,赠长命金锁“愿平安喜乐,无病无灾”;加布里埃尔也稀罕努尔,不仅自小便常与之同玩,更是将心爱幼狮换下的乳牙串成项链赠予他;听说卑傩有如此美儿,最稀罕是远在西野的老乞颜,日思夜想间,几度欲率东乞族东行征讨,杀父夺子,霸为己有。

时至如今,草原上仍以“貌若努尔”来夸赞容貌极美的人。

而努尔贝阿最喜“大哥”塞维亚。努尔开口晚,想言何做甚都叫人好猜;不知怎的,或正或误,他最满意大哥读的他的心思,待在大哥左右他便满足。

卑傩从未想过努尔成材,故由着他生长;塞维亚也本着半个兄长半个爹的想法,也不骂也不撵,后来努尔便成了塞维亚的小跟屁虫。

努尔几岁便是鹘兰几年。

努尔两岁时,众兄弟跑马出游,那逻因没来由地来了句:“山有木兮木有枝。”

塞维亚接茬倒快:“你也开始拽文了?吃了细糠你也还是山猪,哪里比得了敏珠?”

那逻因闻言,哼之而去。敏珠赶忙道:“比不了的是我!这是《诗经》之辞,诗词他爷爷!”转脸催促塞维亚追人去。

塞维亚满是不解:“为什么?”

敏珠无奈笑骂:“你真是木头!‘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人家那是在跟你表白呢!愣着干嘛快追!”

塞维亚方才开始整理思绪,回忆从前种种、又幻想起未来。思至房中之事,忽觉邪火下窜,当即策马追去。

塞维亚随意把马一栓,站定门前便铿铿敲之。响了几道,才见那逻因慢吞吞从门缝中漏出半张脸,幽幽开口道:“吵得人心烦!你还真如诗里所说……”

塞维亚听不出好赖,只一个劲傻乐:“那逻夸我!像什么诗?”

那逻因笑道:“像朽木,‘朽木不可雕也’。”

塞维亚赶紧正色,将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倒给那逻。他信誓旦旦道:“我说真的你别不信——”抓住那逻的手便往□□拉。

那逻因挣扎出残影,他尽力压住颤抖的声音:“我有眼睛我看得见!你先进来、少在我家门口丢人现眼!”

塞维亚大喜过望:“这就请我进门?那逻你好热情!”

塞维亚顺势跨进门槛。当时那叫一个天雷勾地火,塞维亚回身就把人按在门板上,边啃边亲。啃不够便开始上下其手,探进衣服中胡乱地又抓又揉。

忽然,一条薄纸般的舌头灵巧地探进他嘴中,塞维亚顿觉天灵盖都要被香气顶翻了。

正陶醉着,塞维亚感觉屁股被捏了一把。

狐疑间,那温热的触感(接下来是一段不被允许出现的内容)。一股电流似的战栗顺着脊椎蜿蜒向上。

塞维亚惊觉事态不对,马上擒住他大臂,哑声道:“那逻你摸错了,前头才是你该摸的……”

那逻因双手环扣向塞维亚后腰,只一拢,(接下来又是一段不被允许出现的内容)。

二人已经一般高,这个距离已是额头贴着额头,鼻尖挨着鼻尖。他含糊地“嗯”一声,开口得艰难:“你先还是我先?”

(接下来装作有一段彻底不被允许出现的内容。)

翌日,塞维亚在一地狼藉中被叫嚷声吵醒,“塞维亚狗贼”“奸夫”的呼喊此起彼伏。他被吵得太阳穴直跳,随手披了外衣,气汹汹地开了门。

方才嚣张至极的兄弟们此时又忙不迭道:“大哥、大哥!大哥早好啊!昨晚你艳福不浅吧!”

“哪门子艳福不浅?说来听听。”那逻的声音从众人背后传来。

一众兄弟循声望去,围哄道:“那逻啊,你精神头真好,折腾一晚,还起这么早议事呢?”

那逻因欣然接受了这套说辞,反问道:“你们这些懒死鬼投胎,好容易起这么早,就为了蹲人墙角?人难得这么齐,要不就在这儿开个朝会?”

于是众人喊着“那逻真没意思”,各喊着各的理由一哄而散了。

作者文笔有限,本文出现的诗词借用了现实,部分文化风物灵感也取自现实,但不具备任何现实意义,如有冒犯,请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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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旧时忱 上(前尘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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