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氏回到房间,琢磨着现在的形势,该怎么掺和下去让许辰亦和姚崇文闹翻呢?正在邓氏沉思的时候,云烟激动地走了进来,笑着说道:“二夫人,二爷回来了。”
“真的?”邓氏满脸灿烂地站了起来,问道:“给二爷准备的饭菜都准备好了吗?”邓氏话刚落,恪靖侯府二爷许辰成就走了进来,满脸的风尘仆仆,不过却没有归家的欣喜,眉宇间却张扬着愤懑。
见此,邓氏明白过来,所以遣走了丫鬟,并且关上了门,问道:“可去了母亲那里?”
“去过了,母亲让我赶紧回来休息。”许辰成皱着眉头,瞪着眼睛问道:“怎么会这样?不是筹划的好好地?怎么会有密报?怎么会让他死里逃生!”声音很低,但是越是如此,邓氏越能感受到声音中压抑着的怨愤和不甘。
“我也不知道啊。”邓氏叹气说道:“可能是那团盗贼本来就是作恶多端的人,定是他们前面惹下的篓子招致来的,所以可能真的不是时机吧。”
“什么不是时机!”许辰成长相集先恪靖侯许傅山和莲姨娘之所长,俊秀非凡,可是如今的脸上满是狰狞之色,“我筹划了一年的时间才找到这么个机会,我不在京中,所以到时候大哥出事,就算被怀疑不是劫财而是劫杀,我也不会有嫌疑,可是如今!太可惜了!”许辰成站了起来走了好几圈,最后还是忍不住叹道:“难道真的是时不与我?岳父怎么说的?”
“我爹自然劝你近一段时间还是不要再有所行动,防止被人发现手脚。”邓氏将邓现仁的话如实转述给了许辰成。
岳父都说暂时停手,许辰成也没理由再坚持下去,可是日思夜想的事功败垂成,那种冲击还是让许辰成到现在都缓不过来。
邓氏见此插针说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虽然不能直接杀了大哥,但是我们可以断了他的臂膀。”
“哦?”许辰成被提起兴趣,问道:“夫人有何高见?”
邓氏将这两天的事情细细地和许辰成说起,随后说道:“这个时候是斩断许辰亦和姚崇文关系的最好时候。夫君可以细想,大哥少年进士,当时也算是风光,可是却一直在户部打杂,说明姚崇文根本就不想关照这个侄女婿。想也是,侄女婿而已,哪比的上亲女婿呢?”
许辰成听此心下很是赞同,邓氏的父亲也就是他的岳父邓现仁,虽然和姚崇文同是柳九重的人,但是却愿意冒着得罪姚崇文的危险支持他夺爵。不敢几分真心,但是这种支持也不是随便能够得来的。
邓氏见许辰成露出赞许的神色,心下有些得意地继续说道:“说实在的,姚崇文何等精明?如此做不过是博个仁义的名声罢了,就算是帮忙稳住大哥的爵位,应该也不是真心实意的。大哥对此不止不真心,反而还要胡作,在外面和其他女人有往来,甚至被大嫂当场捉奸,这不是把姚崇文的脸面踩在脚下吗?虽然大嫂想和离的事暂时不成,但是我们却可以将这段已经产生裂痕的关系再锤上几锤,彻底让大嫂和大哥离心,让姚崇文对大哥彻底失望,到时候你不用等到暗中行动,我爹随便按个罪名,姚崇文不止不会帮忙,甚至可能会乐见其成。”
“和离?”许辰成听此兴趣大大增加,继续问道:“大哥和大嫂真的会和离吗?”
邓氏听此浅皱了眉头,继续说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何锤断大哥和姚崇文的关系。到时候我们使些手段将大哥弄进牢里,咱们名正言顺继承爵位,同时你也放心,有我爹在,姚崇文这口气撒不到侯府上。”
“如此也算是好主意。”许辰成本来很高兴,可是现在似乎想到些什么,竟然开始犹豫,“这样做怕是会连累到大嫂吧,万一哪天姚崇文知道是我们在背后捣鬼,会不会……彻底得罪他?”
都派人杀人家的相公了,还担心连累?邓氏努力盖住眉眼间的酸意,随后说道:“我们只是推波助澜,罪魁祸首可是大哥自己,所以你担心什么呢?这么个好机会,可不能错失啊。”
邓氏为许辰成倒了一杯茶,随后说道:“其实我已经开始行动了。”看着许辰成疑惑的神情,邓氏继续说道:“是我派人将昨天的事打听清楚后散播出去的。”随后得意一笑说道:“只是想不到耿家的人那么蠢,居然真的敢派人来侯府里来问,果然是朝中无人,耳不聪目不明。”
“既然如此,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许辰成琢磨一番,似乎也未尝不可,随后叮嘱道:“切记不要沾染到半分嫌疑在身上。”
“你放心。”邓氏看着许辰成俊俏的容颜,说道:“每一步,我都会好好策划。”
※※※
恪靖侯府正院卧房内,一排丫鬟严阵以待守在门口。屋内,姚羽湉身穿肚兜,口中咬着棉布,给了旁边举着鞭子的春花、秋月一个眼神,意思是赶紧下手。
春花、秋月对视一眼,既心疼又为难。
春花,“夫人,奴婢知晓你想使苦肉计,可是真的要用这么粗的鞭子吗?万一留下疤痕不就惨了。”
秋月,“就是就是,夫人这么聪明的,定能想到其他方法的,何必自残呢?不值得啊。”】
姚羽湉已经想明白了,如果三妻四妾不是和离的理由,那“毒打”一定是可以的。没有人会怀疑她会做“自残”这种事,届时事发,许辰亦的“不承认”也只会被认为是狡辩。事情闹大后,不管是为了亲情还是为了面子,姚崇文一定可以会同意自己和离的。
要不是担心过于激烈会惹恼姚崇文,她也不会出此下策。可是不管是“上策”还是“下策”,这都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计策了。现在只是受一点疼而已,但是以后就会收获自由了,慢慢养,有疤痕也不怕。
姚羽湉挪开口中的棉布,低声催促道:“快点打,疼的能少一些。快一点!”虽说如此,但是姚羽湉眉眼间散不去的担忧却暴露她此时的内心。
春花、秋月对视一眼,随后跺了跺脚,然后刚抬起手,忽然外面有人喊道:“让开!”
“是侯爷!”春花、秋月对视一眼后赶紧惊恐地望向姚羽湉,问道:“夫人,怎么办啊?”
可是还未等姚羽湉反应过来,许辰亦已经踹开门大步走了进来。
“是不是你搞得……”许辰亦刚想质问姚羽湉,没想到却看了眼前一幕,姚羽湉精致的背部曲线和口中的棉布,春花、秋月手中的鞭子。
许辰亦满脸惊诧之色,看着已经呆掉了的姚羽湉,忍不住问道:“你还有这个爱好?”
春花、秋月:???
姚羽湉:!!!
※※※
耿曦月在房中安然抚琴,但是内里已经是焦灼难安,因为她真的没想到姚羽湉会这么狠,直接将“私会”的事张扬开来,难道她不怕得罪许辰亦吗?毕竟在这件事里,耿府会因此名声受损,但是恪靖侯府的名声也会因此沾染上污点,以后她的日子还能好过吗?
如此鱼死网破,姚羽湉果然是个蠢的。
无论姚羽湉是何动机,耿曦月很清楚现在不是计较这些因由的时候。现在她不用出门,就已经能够完全预料到外面的传闻会多难听,她不止再无嫁入侯门的希望,反而还会有被送去家庙的危险。毕竟耿家已经没有她真正的亲人了,没有人会站在她的立场想一想,更不会有人替她说一句话,反而会落井下石,让她更加难堪。
若不是当初母亲故去后,日子越来越难熬,她也不会着了孙厚庆的道儿,原本以为是情之所至,没想到到头来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自从母亲故去后,她的运势就像是中了邪,一路直坠,坠到了如今这个名声扫地的地步。
耿曦月有时也在想,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无法挽回的样子呢?难道没了母亲的保护,她就注定在这三尺后宅之地活不下去了吗?
虽然不知真正的关窍为何,但是耿曦月现在已经明确骨气是没用的,只有心机才可以。处理麻烦挫折的心机,对付贱人渣男的心机,可惜,她总是吃一堑长一智,后知后觉的太严重。母亲明明那么厉害,她却连皮毛都没学到。
耿曦月想起自己现在的境况,感觉世事发展真是可笑,若是早把这些心机用在孙厚庆身上,也不会被庶妹白莲婊逼得和离。
耿曦月在屋内顾影自怜,没料到丁姨娘和庶女耿茜茹此时款款而来。
琴英看着正在发呆的耿曦月,低声提醒说道:“小姐,丁姨娘和茜茹姑娘来了。”
耿曦月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猛然从神游中回神,冷眼看着二人,声音中传达着满满的拒绝,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丁姨娘容貌娇艳,虽过三旬,却鲜嫩如二旬之人,此时笑着说道:“自然是来告诉大小姐,现在府外的流言蜚语了,不然大小姐闭目塞听,以为自己还是才貌双全的耿家大小姐,那可不就是丢人现眼了。”
耿茜茹相貌娇俏,此时身穿一身嫩粉衣衫,更显娇美,此时语带不屑,挑眉说道:“以前姐姐在家时,总是嘲笑姨娘,嘲笑我们姐妹,就连二姐和大姐夫……不,就连二姐和现在的二姐夫在一起的时候,大姐更是比往常数倍厉害地将所有人都骂了一遍,我本以为大姐是一个懂礼仪守规矩的大家闺秀。”随后蔑视地说道:“谁能想到大姐不过是又当又立罢了?”
“我的名声受损,你们又能得了什么好处?”耿曦月看着得意的耿茜茹,心中鄙夷更甚,冷声斥道:“难道你不是耿家女?蠢货!”见识短浅的蠢货怎么敢在她面前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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