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对这种事向来看得透彻,不过装傻充愣的本事高,所以多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桥段。
而宋一成显然是个中翘楚,要不然这么多年为何竟没有一个女人能扑的着他?尤其是这会儿宛如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俊脸上是毫不遮掩的委屈,义愤填膺地新账旧账一起算。
“这种话你怎么也能说得出口?在背后妄议长辈,被人听到你就是不懂规矩大不敬。还有,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刚才在爹面前骂我,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教儿子,在庄子上住两天能学到什么?”
程璐对他的假正经嗤之以鼻:“你和我抬杠倒是很有力气,明儿是孟大人的接风宴,不便带着学进同去,你留在家中多上点心,吃中午饭的时候让他多吃菜少吃些肉。”
孟献是戳在宋一成心肺上的一根利针,十分碍眼,那天晚上孟献在看到程璐时那抑制不住地欣喜和激动到现在都时常在脑海里闪现。
男人都有劣根性,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哪怕明知道程璐已经和自己成亲生子,孟献还不死心。
明儿就是天底下的绝色佳人全去孟府也敌不过程璐的半根手指,他当即不痛快道:“宋夫人带着她妹子和爹一起去就成,你去凑什么热闹?我身上有伤还得人伺候,学进又喜欢缠着你,你不能去。”
程璐白了他一眼,连话都懒得说,径直往住处走,哪怕她知道宋一成跟狗皮膏药似的一直跟着她也没回头看一眼。
在宋一成要跟着进屋的时候,她将人往外推了一把,当着他的面将门给关上,真是得寸进尺。门被外面的人大力拍了一下,之后跟着传来一声痛呼,程璐笑起来,真活该。
也不知道明儿雪会不会停,她是一定要去的,整个宁城但凡有点身份的人家全都收到了邀贴,大哥大嫂他们也肯定要去,她有些话想大嫂说,怎么可能不去?
宋一成真是个疯子。
第二天宋一成只能黑着脸看程璐跟着爹一起出门,尤不死心在程璐上马车的时候叮嘱了一句:“没什么事儿就早点回来。”
姜玉宝和宋夫人同坐一辆马车,在听到宋一成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可怜和讨好时脸色瞬时变得难看,气冲冲地坐下来,冷哼一声:“你这个儿媳脾气倒是不小。”
宋夫人笑着温柔:“他们成亲这些年,一成向来是我这个儿媳再管着,你也知道,男人都是贱骨头,别看追着他们跑的时候不耐烦,等哪天你不追了,他们反而不自在。我这个儿媳妇可是个聪明人,拿一成拿得死死的,你趁早死心。”
姜玉宝不信邪,暗下决心非得让姜玉莲得意不起来。
程璐毫不在意她们姐妹说什么,走进府中一眼看到领着孩子站在最后的大嫂,快步走过去,摸了摸荣雅的头,笑着问:“怎么把荣雅也带来了?天这么冷,这小脸冻的。”
严歌也心疼女儿,笑着说:“那天你大哥从城外回来路上正好遇到多年未见的旧友,之前他们一家子南下做生意,原以为不回来了,不想有生之年还能得见。两人坐在一起喝酒正好说起家中儿女,想借着这个机会彼此相看一番,这才带了荣雅过来。”
话未说明,却也足以让人明白当中的意思,程璐顿了顿,还是问出来:“哥哥的旧友,按理说我也该认识的,不知姓什么?”
“你还记得当年住在城东的罗家吗?当初你大哥时常带我们去人家玩,每次罗夫人都拿好吃的糕点来招待我们,是知根底的人家,等荣雅长大嫁过去日子也好过。”
程璐心里咯噔一声,虽说这样的结果是她这个现代人所喜闻乐见的,可想到学进那张可爱乖巧的脸上露出失望且难过的表情,她的心也跟着难受。
严歌见小姑子脸上表情有些许不对劲,担心地问:“怎么了?”
程璐摇了摇头:“没什么,对了,和爹借银子的人可有消息了?”
严歌笑起来,温柔漂亮的脸上露出轻松笑意:“宋老爷让人送来银子没多久,那人就来了,不过这次来的是位年轻公子,名叫厉方,不光还了本金还有利息,爹原本不想收,但那位厉公子执意要给,行色匆匆的,连饭都没吃当天就走了。”
程璐弯了弯嘴角:“倒是我之前太过小心眼了,往后大哥若是能再见到这位厉公子,亦可多与其往来。”
“是这个理,那厉公子一瞧就是个本事人。不说他了,倒是你,近来过得可好?之前那事爹也听说了,若不是因为身体没好,当天就要到宋家讨个说法,好半天才劝下来。我听你大哥说,爹是打心底不想你和他继续过了。”
程璐抿嘴笑了笑,这话眼下是不好多说,转眼看向别处,今儿后院中全是女眷,孟献的母亲和婶婶坐在主座上与别家的夫人谈笑,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总觉得那两双眼睛不时地朝她这个方向看过来。
“过两天我打算带学进到庄子上住两天,嫂子要不要带孩子一同前去?”
严歌摇头,低头看着站在旁边乖巧地靠着自己的女儿,轻声说:“还是不去了,府里离不得人,若是这次把荣雅的亲事定下来,我也得开始上心教她规矩了。”
程璐记得文中提过荣雅所嫁去的正是罗家,这兴许是两人命定的缘分,当中无波折倒也是好事。只希望这一世儿子年纪尚小能及时将这段无望的感情收起来,不再经历锥心刺骨之痛。
今儿举办宴会的主要目的众人全都心知肚明,入目所及之处皆是经过细心打扮的娇俏小姐,在那位年轻俊美的孟大人被请进来时,多数小姐羞红的脸,全都盼着孟献能多瞧他们一眼。
程璐和严歌躲在避风的角落里聊这两天的事,两人情同姐妹,自然是什么话都说得的,少不了要提及宋夫人的妹妹对宋一成有好感的事。
姜玉宝早就心生不耐烦,她不喜欢与这些姿色比她差的小姐们站在一处,至于那个孟献也不过如此,比起宋一成可差远了。
横竖爹娘说了她的亲事她自己做主,既然这位孟大人入不了她的眼,何须在此处浪费时间?倒不如早些回去也能找着机会与那人多说两句话。
这般想着便去找姜玉莲说了自己的心思,姜玉莲瞪了她一眼,脸上的笑未落,一副好姐姐模样:“你这丫头真是不懂事,也不怕让夫人们笑话。行了,自己去玩一会儿,这里是孟府可别当自己家太过放纵了。”
宋夫人是明眼人,自己这个妹妹待在这里不过是讨人嫌而已,若是真让她走了,岂不是没意思?
宁城最有名的两个女子,一个是她的儿媳程璐,一个是王家的王岚,若不是当年程璐缠着宋一成不放的时候王岚不过是个心性未熟的小娃娃,不然程璐能不能成为宋少夫人还是另一说。
王岚虽然霸道好在人家不会惦记有家室的男人,都是冲着这位孟大人来的,姜玉宝自然刚进来就被盯上了。
虽说是姐妹,关系却比外人都糟糕,今儿要是有热闹可看,宋夫人比谁都高兴。
姑嫂俩聊了会儿天,荣雅羞涩地说想去解手,程璐拦下要起身的嫂子,笑着说:“我带她去吧,你身子弱,这会儿外面怪冷的,还是不要乱跑了。”
严歌笑着说好。
孟家连着出了两位朝廷命官,不管是哪儿都透着喜气,程璐带着荣雅解手后往回走,姑侄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走到小桥边正好看到姜玉宝和王家的姑娘互不相让地拌嘴。
程璐在心里冷笑一声,不止顾着孩子她本也不想掺和这事,索性只当没看到就那么错身而过。
但人若是运气不好,往往怕什么来什么,她未来得及看清是谁先动的手,却被突然倒过来的王岚撞的往后退,因为毫无防备直接撞到了石护栏上,铺天盖地涌过来的痛意让她没忍住,泪水像是断线的珠子不停往下掉。
荣雅当即被吓坏了,哭着喊:“姑姑,你怎么样?”
正巧路过此处的孟献见状快步赶来,伸手扶起痛到脸色惨白弓着身子的程璐,紧张地问:“撞到哪儿了?愣着做什么,赶紧去请大夫!”
程璐泪眼朦胧连眼前人的模样都看不清楚,像个孩子一样本能地控诉自己的委屈:“腰疼。”
“别怕,大夫很快就来,我带你先去躺躺,没事的。”
程璐哪怕疼的脑袋快要炸掉也知道她不能和这个关心她的男人有什么牵扯,所以还是强忍着痛恳求:“麻烦……你帮我……让我的嫂嫂过来。”
孟献刚应了声好,只听身后传来一道低沉如寒冰的声音:“你在做什么?孟大人,男女有别,还请放开内子。”
说话间孟献只觉得有一股力量将他怀里的人给抢走,一如那年,空落落的,只剩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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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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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难辨人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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