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池用了一点时间接受现在发生的一切。
已知对面坐着一个长着几乎一张姜妄脸的男人，自称是姜池，来自未来。
但身体明显不是，比如右眼下没有泪痣。
而且强壮很多，一眼健康。
头发粗硬又黑，是个寸头，眉毛又黑又浓，看起来很凶。
如果这不是未来的姜妄的身体，那这是怎么做到的？
而且姜妄看起来丝毫不意外。
“姜池”说明天就要世界末日，机械叛反，万物变异，人类很难存活。
姜妄已经平静下来，他勾唇笑道：“我有一座地下堡垒。”
“我当然知道。”，“姜池”心想，“我还知道你地下还有个极高端的实验室，保存着你成年那天的细胞。”
那个细胞会成为“我”。
他并没有说出来，就像他知道姜妄为什么不疑惑未来的自己在哪里。
他道：“我知道，但机械反叛，你的堡垒会瘫痪一半，剩下的甚至还需要自己抢回来。”
姜妄终于微微变了神色。
那就麻烦了，他淡漠地想到，主要是属于他的姜池还没有身体，他想要两个“姜池”都在这个世界上存在。
他远程向堡垒里的管家下达指令，在一瞬间失去意识。
姜池抬眼望向“姜池”，眼神冷漠凶狠。
他心底有一万句想问，最后只说出一句：“你想单独跟我说什么？”
——
姜妄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头上贴着冰贴，嘴里全是药苦。
“姜池”坐在床边，眼睛细致地扫过他全身。
他的姜池又回到了他自己的小世界，漆黑的门上出现一道道小闪电，看起来很生气。
姜妄撑着手臂坐起来，吸一口气，问“姜池”：“你和他说了什么？”
“姜池”很轻柔地扶着他，不容拒绝地让他躺下，说 ：“你发烧了。”
喂给他一杯温水，才回话：“这是秘密。”
他手指抚过姜池的唇瓣、脖颈，最终停留在锁骨。
他又说：“天气太冷，穿衣太少，赛车太危险，你又脱水太过，晁起太狠了，你也不该和他混在一起。”
姜妄感到他整个人都赤|裸裸被扒开露在天光里，这让他感到冒犯又危险，但这是“他”的半身，属于未来的自己，他无法设防。
姜妄握紧“姜池”的右手，将手贴在自己颊边，很依赖地侧脸压住，又生疏地保持态度。
他问：“跟我说说你们的事吧。”
“姜池”微微笑了起来，眼角泛起细纹，这时能看出他绝不是年轻的样子，这是一个正值壮年、已经历经沧桑的男人，正如他的眼神一般，已经脱去二十多岁的青涩，全是麻木和痛苦。
姜妄想，这绝不是我或“我”想要看到的。
“姜池”抚着姜妄的脸，像长辈抚摸晚辈的头，那样充满宁静和疼惜。
他娓娓道来：“末世开始，阿吃虽然早有准备，但谁也未曾料到AI试图成为这里的主人，他被困在地底城堡里，用很大的力气夺回实验室和小部分仓储，在地底呆了很长时间，等我成为完全体，我们一起走出去，慢慢教给我他知道的所有。
“我们一路向西，走过沙漠和草原，前往高原，遇到许多东西，变异的植物、动物，不人不鬼的‘人’、躲避天眼，用‘钥匙’一点点夺回人类控制。
“后来在一条水道，在江的起源，你说你累了。”
“姜池”的左手从姜妄的脸颊滑到他的脖颈，大拇指和食指分开，握在上面。
姜妄的脖颈又细又长，好像天鹅，现在抚在上面，能感受到喉结微微颤动，气管侧两指处动脉蓬勃跳动。
“姜池”手掌微微收紧，俯下身拥住姜妄，在他耳边道：“你也看看我，我就在你身边，别那么狠心，好不好？”
他沉下声来，好像说的是同一件事：“我都快嫉妒疯了。”
对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恨不得直接杀掉。
他像是在给现在的姜池求情，又好像是对未来的姜妄祷告，他说：“不要别人行不行？只有我们。”
姜妄对信徒许诺：“好。”
居然日更（虽然短） 我能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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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2 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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