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靳嗅着消毒水的味道从病床上醒来时,白色的墙面,环视周围是个单人病房,空间很大。
眼神左右扫视就看见的是一头金发的黎惜鸣,低头把玩着手机里的游戏,方便时随手拿起旁边切好的水果放入口中。
……
喻靳忍无可忍,抬腿给她来了一脚有些无语,道:“我的呢?”
黎惜鸣看见她醒了,被踹了也不脑,把手机收好,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尖“漾漾,你还有哪里不舒服?”拿着一小瓣苹果往她嘴里塞。
喻靳也配合的咬了一口。
黎惜鸣想起前天的事情有些后怕,对喻靳道歉:“对不起啊漾漾,我看周围的人大多都是认识的人,我当时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不应该留你一个人在那的。”
黎惜鸣当时看见那样的喻靳,肠子都悔青了,现在眼泪不受控制的的留了下来。
喻靳见她这样,急着安慰说着没关系,本来就不是她们的问题,有错也是那群心怀不轨的人。
两人相顾无言,黎惜鸣只能自顾自的找话题,沉默许久,突然看她眼睛闪了一下,找到了话题聊点。
语气变得兴奋起来,道:“你知不知道前天帮你的那个人是谁?”
喻靳无奈:“拜托,我昨天连她的脸都没看到。”脑海里不自觉的闪出那个修长背影跟最后一眼的黑色高跟靴。
黎惜鸣勉为其难的替她解惑:“她叫谢恣,那人可是赫城的风云人物,商界大佬啊,新闻财经报刊经常出现她,就算在宴会上也只能远远的看上一眼那种。”
黎惜鸣双手捧着脸,像是在回味当时的场景。
喻靳安详的闭起眼睛,准备接受黎惜鸣的喋喋不休。
“还有就是那晚上她的眼神特别吓人,尤其是看谢涛的眼神,恨不得生剥了他”可能是她觉得这个旁系给谢家丢人了
黎惜鸣随带跟她讲了前天晚上发生的事。
那晚,黎惜鸣看喻靳喝的昏昏欲睡,她们两家不顺路,想着打个电话让她姐姐喻礼过来接她,包厢内人声嘈杂,吵得听不清,就只好出包厢外打电话。
没想到那晚喻礼去了隔壁A市出差,黎惜鸣以为没辙了,到时候只能打出租车送她回去。
喻礼:“不用,我有个朋友她今晚刚好又路过这,我跟她说一声,你在这等她,到时候你们一起把漾漾出来就成,她的车牌号是……。”
黎惜鸣应着,等的不到10分钟,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停在她的边上,豪车她家也不缺,所以没什么稀奇的,确认了车牌号,还以为下来的最多只会是喻礼的哪个生意伙伴,哪成想是这位大佬。
她看着女人走下车,外穿一件大衣,脚踩高跟靴身高直达一米八,当时她的嘴张成o型,反应过来捋直舌头准备说话,女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来接人”
黎惜鸣哦了两声,急忙带着她往包厢走去,哪能想到打开包厢门会是这样的场景,女人看着这场景,骂了声狗东西,拿起酒瓶就往谢涛脑袋上拍。
“那谢涛被打的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就一直跪在那,动都不敢动。”
“没想到你姐姐跟她竟然这么熟,你都不知道她当时有多酷……”她讲完,还有一些意犹未尽。
喻靳:“你喜欢她,要不要我做这个军师帮帮你?”
黎惜鸣:“诶不敢不敢,我只是对美的一种欣赏,给我八个胆子都不敢靠近她。”
谢恣?记忆里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喻靳有些乏。
“那我还需要在医院呆多久?”她叹了口气。
“不出意外,你明天早上就能出院。”
声音好像浸泡在夏天清水中,有一点杂质,冷冽干净,尾音微微上挑却又沉稳而不轻浮。
当然,这声音不可能是黎惜鸣那鸭子嗓发出来的声音。
两人齐齐朝着声源望去,见女人倚靠在门框边。
因为聊的太过投入,都没注意到门什么时候被人打开的,也不知道她们的话被女人听进去了多少。
黎惜鸣现在憋红着一张脸,刚才就她一直在那说,喻靳没张几次口,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快速的收拾站起身走人,路过谢恣时打了声招呼,出了门口,在床上都能听得见她脚步的“奔腾”声。
喻靳:……
待脚步声渐远,谢恣关上门,往她这边走来,她这次穿的是一双白色平底鞋,外面穿还是那件黑色风衣,她身量很高,比女性的平均身高高出很多,身材比例也很好,能够把那件宽敞的风衣撑起来。
喻靳还没有观察完全,谢恣就已经坐在了黎惜鸣原来的位置,拿起水果刀开始削起了苹果皮,动作自然到喻靳怀疑她们已经认识很久,并且相互熟悉对方。
然而,并不是。
喻靳微微侧了侧脑袋,疑惑她的做法。
女人接收到她的目光,没有搭理她,只有睫毛轻轻颤动,才看得出她的反应,手上动作不停的削着苹果。
见她这样不说话,只能继续观察她,女人披散着黑长直没到腰部,脸型是标准的瓜子脸,高眉骨、瑞凤眼,睫毛浓密且长中庭长,鼻梁高挺,不知道有没有涂口红,一张嫣红的薄唇泛着健康的光泽。
确认了,她很好看。
尤其是那黑长直的发型,比某人的金发顺眼了不知多少。
等她还想更细致入微的观察时,一盘切好苹果摆在她桌子上。
手也好看。
喻靳一直盯着她的动作,目光随着女人的手而转动。
“看够了吗?”女人好听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奇异的安静,女人眼睛看向她带着微微笑意。
喻靳:“嗯,够……诶不是”被猝不及防的打断,显得她有些手足无措。
谢恣:“不够?”说完,女人不经意的翘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胳膊肘撑在膝盖上托着手抬眼看着她,她的动作发丝微微朝额前滑落。
喻靳回过神来再看了看那张脸,挠了挠鼻尖,笑道“这还不是因为您太好看了吗”
……靠,怎么什么话都能对着一个陌生人说出口,喻靳心里暗骂自己色令智昏。
女人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还要对自己摆出标准笑容强颜欢笑的样子,用食指蹭了蹭鼻尖。
……
坏了,没话说了,好尴尬。
喻靳一顿头脑风暴,左顾右看什么能提起话题的,她不是一个怕冷场的人,但女人那副没有单独面对陌生人的紧张感还从容不迫的样子没辙。
在她想起来张嘴说什么的时候,女人比她先开了口。
谢恣:“你姐姐在赶来的路上了,你父母现在在回国的飞机上,谢涛这事是我们先对不住你,相关的赔偿等你父母回来一并结算。”
又将目光转向她扎了绷带的手,眼神定了定才问:“你的手怎么样?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她的语气平淡,没有多余的情绪波动,哪怕是问她的身体情况也是惜字如金。
喻靳听她这样问,下意识的抬了抬伤到的那只手,却因为感受不到女人对病号的尊重和那满不在乎的样子,一股火蹭了出来。
也是冷着脾气笑着问,道:“那这位,谢总,您谢氏对谢涛是如何处置的呢?有结果了么?”
女人装作没看见这张脸表达出来的情绪,道:“我会负责你的身体健康问题,他们我会自己处理,结果到时候你满不满意那另说”
喻靳问出这些就是想听女人其他的反应,但没得到什么效果,看她处事态度诚恳,只能随口应了几声。
也没在说什么转过身后脑勺对着她,整个人像水一样滩在床上。
很明显的在赶人,喻靳以为这个人看懂了会自己走,可女人像是钉在椅子上不动,后脑勺还有强烈的注视感。
喻靳受不了,大幅度的翻身,盘起腿跟女人四目对望。
这眼睛也太好看了吧,喻靳看着有些晃神,压住心中想法,强迫自己看向她,道:“你还要干嘛?”
“等你姐姐过来”女人说完,旁若无人自顾自的吃着水果。
“哦,那您能别老盯着我看吗?”喻靳蹙起眉头,被她这些行为整的不舒服
在喻靳想要“抗议”,对这种行为表示谴责时。
女人来句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你还没谢谢我”
女人来句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喻靳有些懵:“什么?”
“前天”
什么理啊,有些人自己的人管不住,招惹到了别人,还要感谢她?怪不得都说赫城她家最大呢,这也太霸道了吧?喻靳心里暗讽。
嘴上说的却是:“那谢谢谢总您啦,要是没有您,这事儿也不会那么快得到解决。”
她说话的过程中都是笑着说的,就是笑得有些奇怪。
谢恣没注意,只是正好现在是正午时间,阳光从窗口斜洒下来,浇到了穿着病号服正微微笑着的漂亮女孩身上,看见了女孩白里透红的肤色以及脸上,耳尖细小的绒毛。
她看得微微愣了愣神:“这事儿还没解决,你的手我会负责到底,和其他与这件相关的事。”
喻靳正准备说不用,门再次被打开,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漾漾,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长相跟喻靳有六分像的女人边说话边往她们的方向走来。
喻靳看清来人,张口喊了声姐,喻礼摸了摸喻靳的脑袋,看向旁边站起身准备走的人的人,道:“谢谢你阿姿,要不是你来了,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喻礼:“到时候,我们两家好好聚一聚。”
谢恣:“举手之劳,这也是我管理的疏忽,我会对喻二小姐的身体负责到底。”
两人客套几句,谢恣留下削好的苹果就走了,临走时还让喻靳注意身体。
脚步声离远了,喻靳还在朝女人离开的方向望着,脑袋被敲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喻礼恨铁不成钢,道:“下次打架,能不能注意着点安全,这次有人帮你,下次呢?”劝她不打架是不可能的,只能这么说她。
喻靳没回她的问题,问道:“姐,你跟她很熟吗,你怎么跟她待一块啊”
“你忘了,我们是从小认识的,你几岁的时候才认识的她,她还带过你玩几年呢,你当时还老粘她了”
“还有就是,那女人现在有点狗,离她远点,虽然她帮了我很多。”
“还有就是我们这两年商业交流比较频繁,你当这是过家家呢,想跟谁玩就跟谁玩,过年我们还要跟他们家走亲戚的”喻礼翻着这白眼,把削好的水果放入口中。
喻靳跟她吐槽着刚刚发生的事……“你不知道,她真好安静,安静到我都安静了,还说要我谢谢她什么的,我服了!”
喻靳是个健谈的人,不管在哪些人群都能聊起来,就算是来了个牙齿掉光口齿不清的老太太,她都能唠几句,偏偏在这女人身上碰壁。
喻靳再说这件事时觉得自己委屈,头一直埋在喻礼怀里乱蹭。
喻礼看着在自己身上扭曲的像是要异变的妹妹,作为姐姐的也是十分包容。
等她蹭累了,将脑袋抬起来想要呼吸新鲜空气时,跟门口那安静到让她都安静的女人四目相对。
等喻礼反应过来了就是六目相对……
谢恣:“我车钥匙掉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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