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是铁打的,我怎么可能会伤心难过?”云随犟嘴说道。江恋歌抬头一瞥,忽然发现云随坐直身子,不停地眨着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身后,看样子像是她身后有人。
江恋歌没来得及回眸去看身后来人,而是凑近云随举起手在她眼前晃了几下。“云随?你怎么样?”
云随激动不已地指着江恋歌身后来人,半天也不吭声。要不是石椅牢固得很,她怕是要摔个惨。
“恋歌,你往那儿看呐!”
江恋歌更好奇这来人是谁,应了云随的话朝后转身望去。那人一身粉衣,模样颇为美丽。江恋歌有些诧异,手顿在空中,半天不知往哪放。“花灼?你真的是……忱罗神女?”
当她问出这几句话时,从花灼身后又冒出一位姑娘,此人便是洛无华。
江恋歌明显态度不同,与刚刚对比收回了笑容。“洛无华?你怎么来了?”
“我见你没去射铺,有些担心你,便过来了。谁曾想得到?花灼神官莅临在此?”洛无华心花怒放更是难以形容。
“我才不需要你担心呢。”江恋歌唇角平直,似笑非笑,让人捉摸不透。
花灼牵着身后那位春心萌动的洛无华径直走向石桌。教人难以觉察的是,江恋歌意味不明地眯起了眼睛,就连她自己也不晓得为何冒出一阵不适感。
三人同时落座,云随静静看着三人各自不同的容颜,仿佛各都藏着心事。
“花神官?你为何而来?”云随问道。
花灼看向云随此人,“怎么?我来你很不高兴?”
云随忙地摆手否决,“我那是高兴得话都不会说了!”
花灼噗嗤一笑,只剩云随单单一人来回摸着额头,半天寂静得没个声响。
“我此次来,有话要和你们二位说。”经久,花灼才将视线专注于江恋歌与洛无华身上。
“花神官请讲。”洛无华抬手真诚道。
花灼看着江恋歌,一字一句道:“你前些阵子为你自己和白姗雾祈福长长久久,我是有听到的……”
没说几句,她便看了眼洛无华,洛姑娘明显身子一颤,有几许痛楚之意。“而洛无华昨夜为你与她也祈福,却并非是长长久久,而是一心只想得你爱慕。”
江恋歌急了,仓皇地站起身来,“这也用祈福?”
云随似要安抚江恋歌,手搭在江恋歌的手上,当真心急如焚。“这怎么不用祈福,你快消停点儿吧你!”
江恋歌瞅着云随,揪心似的思量起来。斟酌许久,还是坐下来决定心平气和地继续听花灼耐心讲道。
“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此次我只是想来告知你们,并非是想看你们几人争吵。要堤防白姗雾修炼邪术,不然必定是场孽缘。我因为经历过这种孽缘,所以唯恐孽缘,只求世俗人与真心所爱之人长久,不隔青山,不隔汪洋大海,真心祝世间道侣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江姑娘,听我一言,奉劝白小姐莫要步入歧途,你们三人之中倒是有两人解脱了,却不能让剩余的那一人有所幸福,所以所作所为要慎之又慎。”花灼劝言。
江恋歌忍住拍桌子的怒气,“白姗雾她人那么好,她向来正气,怎么可能修炼邪术?”
“我只是来劝告你们,不是让你反驳我。信不信由你。”花灼一挥手便离开了凡间,她才懒得与这些人争个输赢。
洛无华一声不吭,独独看着云随在那自顾自地哄着江恋歌。她自己也不知要从何插手,索性也不上去插手表现自己了。
云随示意洛无华了好半天,那人不仅没看她一眼还无动于衷,她懒得管,只能将这烂活交给自己。
雨后的清晨甚是清新,顺着绿叶跌落在地板上的雨水,一化再无踪影,显得它很是自由,却因这散漫显得不近人情。
一连许多天过去了,白姗雾都无踪影,终于在射铺的一场射箭大会上,江恋歌再次与白姗雾相见。
射铺空间甚大,一行人纷纷落座在靠墙两边,好生热闹。
江恋歌一眼便看到了白姗雾,乐得直打招呼。“姗雾!”
被叫着名字的那人看向江恋歌,回了一个微笑,转头又和云想容继续聊着天。
江恋歌走过来,俯身坐在白姗雾身旁。食指与大拇指小心翼翼地夹着她的衣角。“姗雾!此次我和哥哥们比射箭,以我的实力定能一决高下。”
可她没看见的是,江烬珩正好在她旁边坐着,她这狂妄话早被听了个清。“就你?当我江湖第一人不存在呢?”
“堂兄!”江恋歌示意江烬珩闭嘴,于是那人还真一句话也不说。
“来!姗雾!喝茶!白茶红茶都有!”说罢,江恋歌便勤奋地要倒茶。
“没必要那么殷勤吧?”忽然走过的云暕低声吐槽了一句。
江恋歌举起手,一惊一乍道:“你!”
“你什么你?来!洛无华,坐在我堂兄和恋歌中间,给她们二人把把关,看看你合适还是姗雾姑娘合适。”江绫跟在云暕身后,甚是友好地提议道。
白姗雾笑得不自在,两手举在胸前,不停摆动着:“啊哈哈,不用了吧?”
“不用也得用。”江楠跟在江绫身后,神色严肃,不容拒绝。
于是洛无华坐在江恋歌与江烬珩中间,剩下人依次坐在沈溯月身旁。
“所以红茶好喝还是白茶好喝?”沈溯月看着桌上的两杯茶,对江烬珩问道。
“我喜欢喝酒。”江烬珩说道,“你要是喜欢喝茶,那我觉得,两个茶一定都好喝。”
“你不愧是正经的北方人。”沈溯月调侃道,“其实我更喜欢喝绿茶,毕竟历史悠久,不容质疑。”
“说的也是。”江烬珩欣喜道。
“想容?怎么坐在这里?走,和我去最里边坐着,快入秋了,有些冷。”路清风向她伸出手,站在云想容跟前,劝说道。
“不冷的。”
“明明就是很冷。”路清风绝对肯定。
“那好吧。”云想容才不得不站起身来,偷瞄了眼白姗雾,正好与她对上视,“射箭完了以后我再来找你。”
“嗯,快去吧。”白姗雾道。
“姗雾?要不我们换下位置?你这样会很冷的。”江恋歌看着白姗雾,赤诚地说道。
“好。”两人趁机换了位置,引得洛无华一阵懊恼。
江烬珩没过多在意三位姑娘的小情绪,只是和沈溯月一人吃了口桃花酥,便纷纷将目光投向失落的洛无华身上。
“小姑娘家的,那么小气干吗?有的是机会,江堂妹这蠢驴一向傻得不得了。”江烬珩笑道。
“你说谁傻呢?”江恋歌一听就来气,没想到又一位堂兄名为云暕的人插话还补刀说道:“你这人看着也不太聪明,我非常聪明,有空可以拜我为师教你变聪明不少。”
“我才不稀罕!我傻得乐意!”江恋歌笑着吵闹道。
“哈哈,江姑娘莫要生气,那边的一行人正看着你们呢。”季秋河和沈末桅走过来,女声传进了江恋歌耳中,惹得被叫到名字的人一阵羞赧。
不过那边的一行人听到偷看被拆穿,于是迅急转移了视线。
“咦?是恋歌啊?江湖上百闻不如一见,果真好看。”孟冬羡喜笑颜开,身旁是头发杂乱,眼神空洞又携带着恨意的颜如意。看样子老是和孟姑娘打架的他,这回又打输了。
沈溯月也不好意思拆穿,只怪师姐老是下狠手。一旁的江烬珩笑得不得了,“颜兄,你好歹是江湖上抛头露脸的有名人物,要不先理理头发?”
“我不需要!”颜如意执拗道。
“还是理理吧。”孟冬羡提议道。
“那就理理。”颜如意瞬息间变了注意,快速地理了理头发,一下子变得干净利落。
比赛快要开始了,一行人站到场地的中央,极少数的女子也期待似地入场。
路清风最先试箭,“我虽然不能百发百中,但也能名列前茅。”
他射出的箭“呲溜”一下,却射偏了,没中靶心。
云暕好歹也是世家公子,并没有名义上的那么不务正业,他倒是没急着射箭,他与江烬珩两人,都是好几年没碰过弓箭的人,现在仓促一碰,可能还有些不适应。
“是这样射的吗?”江烬珩一个不小心,还没准备,箭就被射偏不知所去何踪。
“江烬珩你不行啊?老废了。”路清风调笑道。
“滚蛋。小心我射你一箭。”江烬珩看着很平静,也不过多的慌张。
“你小子,是不是隐藏实力了你?”路清风依旧开玩笑开得乐在其中。
“哪有?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一向真诚的很。”江烬珩谦虚道。
云忍打了个哈欠,“路家主也不是不知道,江烬珩回回射箭赛前都是如此,怎么也射不中靶心就是老偏。”
“我还真不知道。”路清风没了笑意,独剩一份真诚地皱紧眉头。
“你不知道吗?”云暕问道。
“我不知道。”
“也罢。”云忍也没有多在意,他却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他们三人儿时不是经常一起射箭吗?这人怎么说忘就忘了,忘的好像还是江烬珩这个人。
场面陷入了静止,半天没有一声除射出箭的其它声音。
江烬珩轻轻松松地射中了靶心,沈溯月也同是。云暕不常练习,却射中了九环。江楠在未许经常习弓箭,不出意外地这回射中靶心。江绫无所谓了,与云忍一同射了个八环。颜如意与孟冬羡二人自然不相上下,轻斜着身形,左肩右肩挨得贼近,二人的箭碰了个正着,刚飞出一半便撞到地上,惹人发笑。
沈末桅很是看重比赛,颇为冷静,射中靶心后便微笑似的看着季秋河。季秋河却并没看他一眼,低着头品着桌上的茶。
路清风轻易地射了个九环,倒是谦虚得很。江恋歌不声不响地射中靶心,回头却发现白姗雾都懒得看她一眼。
整整一下午过去了,暴雨随着黄昏到来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众人从射铺里出来,水坑大小不一地四处占位。
孟冬羡与江恋歌基本未说上一句话,可是一瞬间俩人冲上去欢喜得一蹦跶,跳入水坑中,溅起的水花也有了几分洒脱之意。
欢呼声荡漾在耳边,却还是没有人想冲上去也跟着蹦跶的**。
或许到了一定的年纪,思想有了深度,便再也体味不到低级的趣味了。可正是如此趣味,却不是一般人能轻松体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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