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何家今月今非昔比(三)

三人分别后,沈江二人的衣服也差不多吹干了。江烬珩走在沈溯月身旁,“少主,为何话如此之少?”

沈溯月回答道:“我也不知说何,便是索然无味。”

江烬珩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如若是这样,不如试试红豆酥饼?或者,你若是不喜欢的话,我还有桃花酥啊。”

沈溯月左手拿着一块红豆酥饼,右手拿着一块桃花酥。“两个我都很喜欢。”

江烬珩笑意难止,听沈溯月诉说道:“很久没有回沈府看看了,不如正好此时回景桉,我们先去沈府看看。”

“行啊,一切听少主的。”

沈府尽管是好些年没人居住,却依旧干净如初。看样子像是时常有人回来打扫,府里还比从前添了不少生机。譬如墙角那株梅花,只是在九月还未开花。

屋里的灯火幽暗且橘色笼罩得显而易见,烛火燃起,搁在桌上,热气升腾,白白平添了一分温暖。

江烬珩盘腿坐在桌前,“这次要不我们试试咸味的桃花酥如何?”

“不可。”沈溯月毫不迟疑地拒绝道。

江烬珩也没有懊恼,从袖子里拿出两块红豆酥饼。“你爱吃甜的吧。”

“我五味俱全。”

江烬珩撇撇嘴,嘴唇轻启,笑意难收。倏然拿起卷轴,一听窗外有响声,便控制不住地看过去。

一道黑影经过窗前,却须臾间逃掉了。

江烬珩瞠目结舌,“少主,恐怕这府邸来了‘客人’。”

沈溯月惑然,江烬珩指向窗外一片黑天。“刚才确实有一道黑影经过,我不可能看错。”

“我相信你。”沈溯月肯定道。

江烬珩点头应好,两人颇有默契地翻窗朝着黑影逃跑的方向追去。然而没跑几步就被弹回在墙角的梅花上。梅花坚强不屈,终是安好如初。

江烬珩缓慢地站起身,颤颤悠悠地对周围感到质疑。“难道这道黑影就在附近?”

“概是。”沈溯月也站起来,时刻提心吊胆地准备着雪叶镖的飞出。

瞬息间,整个沈府所有的窗户前多了几排铃铛。晃荡的声音弥漫在整个沈府,有了些惶恐的感觉。

江烬珩与沈溯月身后的梅花,本应顺着季节概是枯枝,结果灌输灵力后,梅花坦然盛开。

二人久久不愿动弹,并非不敢,只是想任由黑影古怪下去。

铃铛还在不断地响着,荡漾在耳边,听得使人发觉刺耳,黑影也早已不见。

一道坦荡的白光发出强烈的照耀,江烬珩和沈溯月下意识抬手挡住了眼。

再一睁眼,眼前的红衣女子披散着头发,红衣是如此的单薄,不过穿在秋天里,却并非那么冷。

再看她的脸,这个人像是虚影且没有骨骼,多是魂魄。且不说发丝厚重地挡住了她的眼睛,她更像是没有脸、没有耳朵,或说是无脸人。

不!她其实是鬼。

一只无脸鬼。

鬼一袭红衣,在二人的面前舞动着,翩翩姿态入了人间,便成了亮眼的奢华。

一首童谣近在耳边:

“花有颜,月有明,天不晚,待何时。一夜秋风来,秋枫忽吹散。落了滚烫,无了容颜。”

“花有颜,月有明,天不晚,待何时。一夜秋风来,秋枫忽吹散。落了滚烫,无了容颜。”

童谣一直在响着,然而那只鬼渐渐在消散。铃铛声还是如此刺耳,只是晃荡得更加惹人烦躁。

“任翩翩起舞,覆水难收。”童谣最后一句收声,眼前的一切如同泡影,从此再无踪影。

江烬珩回过神来,不再多说什么。

秋天的黄昏总是消逝得疾快,可是深不见底的黑天,是仰天而望,却怎都望不见的释怀。一股风刮过,那阵子清流就成了树影徘徊。载着清新绿叶,脱了俗气。

“干杯!”翌日的早晨,司韵庭盘算着找人解闷,便随着心中的感应临到沈府,会面江烬珩与沈溯月。

“你还是那么爱吃红豆酥饼,辣味像是碰都不碰了。”司韵庭夹着一块辣子鸡,欢呼雀跃似地说道。

“那是。我爱喝酒了!这一饮下去,过瘾得很。”江烬珩提起一壶春梅俏,侧着身坐在木椅上,左脚搭在一旁的空座上,好似潇洒。将酒壶举过头顶,一饮而尽。

“你太不够意思了。酿出冰江晚舟,却喝着春梅俏。”司韵庭戏谑道。

“罢了罢了,你不去见桑妄这家伙,怎么来这里和我二人畅谈心扉了?”江烬珩喝了口清淡味的汤,说道。

“哦。我马上就走。你们不用急着赶我走。我只是发觉一个人孤独地漂泊在人世间,当真是无聊得很。”司韵庭吐槽道,其中不乏含着沧桑之意。

“这有什么好感觉凄凉的?我陪不了你,许洹呢?华绝义呢?有的是人愿意陪你。大不了再交点新朋友,也没什么弊端对吧?”江烬珩提议道。

“说的也是,那我走了,不打扰你们二人了。”司韵庭不舍地离开了沈府,留下沈江二人一起共处。

“害,这景桉也没什么好地方能观光了,要不……去别的地儿玩玩怎么样儿?”江烬珩笑谈说道,“少主,我和你讲噢,来这人世间,不谈碎银几两,却不能不谈潇洒渡人生。万世阻隔千方事,吾辈岂说落魄魂?”

江烬珩边说边激昂澎湃地站了起来,扇动着手中的扇子,豪放之意停留在此刻许久。一束阳光照进了窗里,从下仰视一看,江烬珩此人,必是熠熠生辉。

全身的轮廓被晨曦之光修饰得颇为耀眼,让人移不开眼,好生愿意沉沦在其中,甘愿醉生梦死。

沈溯月眼里的光芒更为耀眼,或说,他就坐在那里,这世间的艰苦都会为他阻挡一层屏障,为他隔开万世险阻。

只听沈溯月携着笑意,小声呢喃道:“不见千方百叶潭,谁见花落花还魂?”

二人一早启程乘马离开景桉,奔向未许山以作一场新归途。

马蹄经过泥潭,泥土“啪嗒”扬起再次坠入泥间,有的则是贴在马蹄上,久久不肯离去。尘土随着马蹄飞扬,潺潺而流的溪水回清倒影。昏沉地不知去向何处,以为颠倒了日夜,却是心之所向,披靡一时,

夜分之时,路途至半,其间有身披黑斗篷之人,不见容貌,却概是冷酷之人,恰似冰中寒霜,肆烈似冷,却一概不知。

“在下齐映,伴随沈少主归途平安。”齐映撩开面罩,摘下连衣帽子,一脸诚恳地说道。

沈溯月一听,欣喜之意甚浓,“久之不见你齐映此人,此时相见甚是开心。当时你寄信召我回景桉,却迟迟未见人影。让我好生担忧,然而此次一见,我虽欢天喜地,却并不能还你一片赤诚,此次告别,日后定会再次相见。就祝天涯久别,不及一场未期相逢。齐映,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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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吟
连载中阕灼幺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