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那是沈师兄吗?”
“对啊,他不是回景桉过他的少主日子了吗?”
“哎?他怎么回来了?还有身旁……那是……”
“这你都不知道啊?大名鼎鼎的江世子。风头盖过我们的师尊了都。”
“哈?那就是我们青鸾派的宿敌。”
“轰出去!”
于是一堆穿着白色道服且梳着混元髻的少年围住了江烬珩与沈溯月以及洛枕清。
洛枕清惊诧万分,“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正在一行人还齐声有力地念着“轰出去”时,一位眼神间皆透着清澈愚蠢的少年注意到了嚎叫的洛枕清。于是便迈步走过去,玩味儿地捏了捏洛枕清的脸蛋。
“你就是洛家的子嗣吗?解了诅咒了吗?哈哈哈哈,你长得可真可爱。”
洛枕清仿佛受到了惊吓的小兔子,后退了几步,眼神都强而有力地诉说着:你离我远点儿。
但清澈少年并不在意,反而走近了,直立在洛枕清身前。身后的一干少年也着了魔一样,均都向着清澈少年靠拢,“的确可爱唉。”
江烬珩看了眼洛枕清,忍俊不禁,并未上前阻止。
“大胆!是谁不甘受罚,在此地喧哗?我未许青鸾岂容你们这些扰师尊清净?”一道白色身影宛若有了形的冬风,衣袖随着风向后摇曳,两臂张开,直至落地时,才将手臂贴在身体两侧。
后又举起左手臂,食指指着那群听到熟悉声音而受到惊吓以此转身的一干人。
“还不快去上山砍柴,没砍够五十根就继续砍。粮食也少你一半!”
“我们知错了。”一干少年言讫,便纷纷自觉地走成了一竖列,齐刷刷地直奔上山。
江楠看了眼余出来的三人,转身道:“走吧,师尊不知你们会来,现还在闭目养神。”
洛枕清蹦蹦跳跳地跑到江楠身边,“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师尊也爱偷懒吗?”
江楠自始至终没有任何表情,板着张脸,回答洛枕清天真的问候。“现已是巳时,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话吗?”
洛枕清左思右想,“你是他们的大师兄吗?他们那么听你的话?”
江楠也不知道,于是诉了一声苦:“我历经六年才正式拜入师尊门下,大师兄还算不上。”
洛枕清震惊了,“六年?六年?你很执着吗?”
江楠不说话了。
江烬珩也竟没话说,沈溯月则是挑了挑眉,“树根拔起,仅在一瞬。你虽耗时六年,却也是在那一瞬间入的门。莫要生恨。”
江楠驻足不前,其余人也跟着驻足。只待江楠回头,众人才见此人已泪眼汪汪,两眼猩红,着实惹人怜惜。只见他拱手诚恳道:“谢沈师兄教诲。”
江楠擦干了眼泪,带着三人来到了沈溯月旧时所居住的院落。“师尊每日都会找同门师弟打扫这里,很干净的,你们放心居住。”
“嗯,感谢。”沈溯月目睹着江楠的离去,待到江楠向门口右边走去,不见人影时,才同其余二人进来此屋。
沈溯月挨着墙壁走着,每走一步不忘伸手摸着墙壁,回忆着当年他在未许的点点滴滴。
“阿月!你终于爱吃甜的了!我就说我的桃花酥是人间绝色吧!”孟冬羡将放置着桃花酥的盘子搁在圆木桌上,又弯下腰,提起酒坛后才直起身来。
“配上涵花倾欢映,今年又是盛年。祝我们阿月节节高升!早日出师!”说罢,孟冬羡举着颜如意递来的满酒之杯,一杯畅饮下。
颜如意两手环臂,满脸写着不屑。“他一臭小子有什么好祝福的,祝福祝福我啊!一祝赢朵花开。”
“花开你又不能让我富贵,你赶紧给我滚远点。”孟冬羡酣畅淋漓过后,一把将酒杯扣在桌上。
颜如意“冷哼”一声,不吭一声就走去了。
他还没迈出几步,就有人急了。“等等!我做的桃花酥,罚你吃几口吧。”孟冬羡注视着颜如意的背影,待此人转身来看,她又不慌不忙地转移了视线,看向了桌上的桃花酥。
颜如意“闷哼”一声,低笑一刻,转身才勉强严肃着脸,走近孟冬羡。“你做的桃花酥,当然是人间绝色。”
沈溯月想到这里就越发觉得不对劲,“我这对师兄师姐,着实不对劲!”
“莫非是男女之情?”沈溯月右手掌摸着墙壁,深情地看着那堵墙。须臾,脸颊被谁的手贴了上来。正是江烬珩。
“你看一堵墙,也这么深情吗?”江烬珩痛心问道。
“二哥是桃花眼啊。”洛枕清玩弄着早晨求着沈溯月做的白衣木偶,着实有趣。
“桃花眼嘛?”江烬珩垂下了手,自顾自地离去,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剩沈溯月一人在原地愣怔着。
“大哥二哥,你们不要再玩弄着你们眼中的口苦深情了。”洛枕清吐槽后,便又随手拿起了桌上的卷轴。因为浮躁而太过用力,此卷轴下面的几卷便也倒下去惨不忍睹。
更甚者,还有跌在地上的。六卷卷轴堆成的三角状,“灰飞烟灭”了。
洛枕清对上江烬珩死寂的双瞳,尴尬一笑。过后又弯下腰去,捡起掉在地上的两卷卷轴。又将书桌上摆放凌乱的卷轴重新摆放。
仅在一瞬,如初干净顺眼。
洛枕清微微一笑,心里是数不清的自荣。这一会学聪明了,懂得轻拿轻放了。
他翻开卷轴,开始朗读了起来。“景桉城主沈另染追妻之年,并非逐爱,竟是为兑现程式程双之诺,杀妻不问罪,倒觉自己一身荣誉。”
沈溯月一听“景桉城主沈另染”便竖起了耳朵,一听,皱了皱眉,不过并未打断。因为他也很好奇。
江烬珩看了眼沈溯月那般深沉的目光,也默契般地没有打断。
“唐家有一女,单名溧。唐于白而灭门,白有子觉出唐家有遗女,颇怜惜,所以留。改姓为白,依旧单名溧。”
“溧归白之年,途中过山路,此有民遭匪劫。正巧另染经过,匪不知其姓名也,妄杀之。未杀成,留一命,伤左心。溧路过,生怜惜,愿救之,于是马车停,车里下白溧,此生定另染之有情人。另染救成,活之。”
“又一年,另染相娶于白溧。白溧生女为念朝,竟是女?程双憾之,后蔑视。诉另染,此女不可留,母女都杀之。白溧得知,大惊。连夜带女回月萑,念朝安全归。又是一片雪地,白溧遇另染,另染狠戾举刀,于白溧,竟亲手杀之。”
仅此便罢,洛枕清越读越气,“太可恶了!简直非人哉!”
半晌,洛枕清又转过头望去沈溯月,他正喝着茶,对适才洛枕清大怒时所言,并未有何怨之。洛枕清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好还好,小弟我安全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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