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府中守卫森严,外人不敢这么轻易进入,可此人不仅偷偷潜入,甚至能在被发现的第一时间迅速找到合适的路线逃离,只怕其中并不简单。”
林未浅听得懵懵的,她不解道:“管事的意思是那人……对王府很熟悉?”
徐管事嗯了一声,锐利的目光在林未浅和寒露身上一扫:“贼人王府必定会继续抓捕,但之后一段时日还请娘娘少出去走动,免得遇上什么意外。”
说完这话,徐管事便告退离开。
林未浅原本还想问书房可有丢东西,但对方走得太快,她根本来不及喊住。
寒露眉头紧紧锁着,半晌后开口:“徐管事看我们的眼神不太对。”
“什么?”林未浅回过神,没太明白。
寒露思索片刻,说:“他方才那个样子不像是来关心娘娘你是否遇到贼人,倒像是……怀疑我们与贼人有关。”
“怎么可能?!”
林未浅一惊,摇着头道:“他为何要怀疑我们?”
寒露也不知,但她的直觉有时十分准确,尤其是对旁人的眼神很敏感。
同样待她们比较冷淡的福嬷嬷,几日相处下来,她能感觉到对方只是性格习惯严肃少言,并非针对她们,但这位徐管事……
让她们好好待在房中,尽量少出门,到底是为了她们的安危着想,还是怕她们出去通风报信呢。
若是没猜错,他们定然怀疑贼人在王府中有内应,王府中的路线,书房的位置就是由内线送出去的。
而她们二人就是怀疑对象。
“恐怕这件事和京城那边有关。”
林未浅已经好几次听寒露说这种话,她不由问:“寒露,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寒露摇头:“我不过是林家大姑娘的奴婢,怎么可能真的知道什么秘密,只是我有听说过鄞王与当今圣上面和心不和,而林家站在圣上那边,自然会引起鄞王府的人对我们生出警惕之心。”
“连老爷在我们出发前也曾提醒过我要小心鄞王。”
这些话若是放在成婚前说,或许林未浅会将它们牢牢记在心里,可如今她接受过元鸷的好,又怎么可能再去提防他,更何况先欺骗人的是她们啊。
府中出现贼人没让林未浅多么受惊,但她与元鸷的关系还是让她忍不住忧思。
如今一切其实都朝着好的一面发展,唯独她心里渐生愧疚,在元鸷面前也总有一份虚心。
次日,陈府医过来替她诊脉,自然察觉到她情绪不佳。
他语重心长提议道:“娘娘若是想要身子好起来,务必要听下官一句劝,莫要思虑过重。”
林未浅身为病人听到这话多少有些羞愧,她点点头:‘“我会注意的。”
陈府医没再说话,但离开前还是忍不住说:“王爷离开前一再叮嘱下官要好好医治娘娘,但若是娘娘自己不静下心休养,旁人做再多,药一碗碗灌下去也是无用。”
林未浅一怔。
元鸷这是方方面面都为她考虑到了,吃的穿的,还有她的病。
是了,若她自己这样不上心,一直郁郁不乐,病怎么会好,元鸷回来后见她这样只怕也会失望吧。
他事事安排妥当,可她却还一副事事不顺心的模样,实在不讨人喜欢。
陈府医即将踏出房门,林未浅喊住他:“陈府医,且慢。”
陈府医脚步一顿,回头:“娘娘还有何事吩咐?”
“我,我想问问有什么法子能让自己开心起来?”
听说这叫心病,问大夫应该也能得到答案吧。
陈府医到底是医者仁心,看出林未浅症结所在,淡笑道:“娘娘若想放宽心,不如多出去走走,整日闷在屋里,再开怀的心也得给憋闷坏了。正好,这几日栖逸院外的花园里紫绶花开得不错,娘娘可前去观赏一番。”
说完这话,陈府医就告辞离开了,而屋里,寒露有些犹豫:“娘娘,徐管事说过这几日让我们最好不要出门。”
林未浅也有这个顾虑,可转念一想说:“我们出不出去都会被怀疑,那不如大大方方出去,大不了他们派人暗中跟着我们,看看我们是不是会去找那贼人通风报信。”
元鸷让她在王府里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那她又何必在乎旁人眼光。
寒露听完,隐约察觉到了这段时日在她身上的变化。
“那奴婢陪着您一起出去走走。”
林未浅眼底带着浅笑,嗯了一声。
两个人走出栖逸院,一路从石子路往花园走去。
远远的,还没走到便听见里头有人在说话。
林未浅好奇,加快了脚步,却发现花园里竟有不少人在。
寒露看着这些人的穿着,想起什么,说:“福嬷嬷好像提过,这两日会有花匠过来修整花草。”
林未浅新奇地看着众人动作,小声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林宅隔一段时间也会安排花匠修剪花草,不过这对于整日待在后院的林未浅确实是一件很陌生的事。
寒露原本想着换一处地方逛逛,但见着她感兴趣,也就没有开口。
而这个时候花匠们也都看见了林未浅,其中领头的人曾经远远见过她的模样,立刻带着人上前行礼。
“见过王妃娘娘!”
林未浅依旧不习惯这种场面,但这一回她记得模仿长姐的模样沉稳地开口让他们起身。
她不想打扰他们做事,未做停留,直接朝花园另一侧走去。
王府花园东西两侧由一道石雕月门隔开,林未浅走得有些匆忙,没有听见逐渐靠近的脚步声,结果一拐弯,正好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那人的衣着与方才园中花匠并无二致,手里还提着一个装着水的木桶。
可这么一撞,桶里的水一大半都洒了出来。
林未浅身上也沾上了水,但她顾不得这个,下意识对着那人抱歉道:“对不起,我……”
话音,戛然而止。
那人虽然比她高,可道歉时她略微低着头,视线便正好落在了他紧握着桶梁的手上。
林未浅刚见过不少花匠,他们的手指连同指甲缝之间都沾着或多或少的泥土,而面前这个人的手却极为干净,更重要的是——
因为水洒了出来,他的手背被沾湿,一道疑似伤口的红色痕迹露了出来。
林未浅神色一僵,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测,正要抬头喊人,却不想对面那人忽然丢开手里的木桶,伸手张开大掌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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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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