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问话一日日重复:小圆,他怎么还不醒来?
今日也是一样:他怎么还不醒?小圆,你带他走近些好吗?
离开后先去了超市,买了些菜和水果回去。到家看综艺,之后到点做饭吃,吃过收拾了。
小圆拿出画板和书,翻开一页,开始抄写。程风也开始画画,果盘里有几个橘子,于是就画它们。
画完橘子,他拿出一个要吃,也给小圆一个。见她忙着抄,先放在茶几上。
之后他开始吃香蕉,刚吃完,手机又响了。看了,又起身进去卫生间。
小圆抄得飞快,心里更加发燥,便将东西都推到茶几上。碰到了橘子,它咕噜噜滚下来。
一只手把它接住了。
他醒了
心里一惊,只感觉到一阵澎湃拍打,她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手里还捧着橘子等候。
程风终于出来的时候,发现小圆睡着了,橘子放在一边。默默地,他又回去洗手间。
晚饭吃过后,两人又看了会综艺。然后抄书,画画。
回去时将小圆送到店里,程风只坐了一会就走,他们送他出来。
“再见玫姨,小圆,明天见。”程风微笑着说。
“去吧,看路啊,回去早点睡。”李玫说到。
“嗯,我走了,你们一会也早点休息吧。”程风转身离开。李玫揽着小圆看着,身边的人还在和他挥手。
这晚上去,那人坐到了床脚,侧身看着她守候。
第二天的海边,发现他的变化,他兴奋极了。一遍遍挥舞咆哮,热切地看着他,虽然他一直望着她。
你怎么还没给他造出脸来?还要等什么时候?
你看他啊,看他多么痴迷你。
你知道我有多想拥抱他吗?我想填补进那张容颜,一分一毫地填补。他多好啊······我的太阳。
海边归去,程风同小圆看了一部电影。
电影完结,小圆都还陷在深深的混乱中。
鲜艳的色彩,诡谲的画风,梦境,梦境中的梦境,梦境和梦境交织融合,梦与现实奇异的边界,梦与现实交合,乐音,游行,暗示,天马行空地奔腾交织,揉杂在一起,深深地冲撞着她。
她的眼睛一时失焦,一时聚焦,反反复复。
这是什么奇异地触动?好像将她的灵魂放在杯中搅乱了一样。
她呼吸着,起伏着,越来越急。
一只手握上了她的手,冰凉的,立马唤醒了她。
她扇下眼睛,看着被握住的左手。抬头看去,那张脸还是泛着银光,模糊一片。
这晚睡觉时,他还是看着她守候。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神神秘秘的······”盒子掀开,里面是一根红绳手链,坠着一个小小的月球。
“看这里。”月球的背面刻着两个名字的缩写:LC、XR,中间是个小爱心。
男孩为女孩带上手链,脸慢慢靠近着······小圆猛地睁开眼睛!左手冰凉的触感刺激地她猛地抽回了手。
下去装好早饭,母亲送她出来,递上伞:“去吧,看路啊。”
“嗯,再见,妈。”
到程风家,敲门,门开,一起进去。吃饭,然后去海边。
海水奔腾骁勇,几乎要破开一切冲出来。
他们走近,他更热烈。哭诉着,祈求着,喜悦地,痴狂地。
他缓缓伸手,它就静下来了。手一抬,它涌起来,黑色高高筑起。一放,它又徐徐落下。
手感到欣慰,唤出一股水流在掌心。黑色的水,白色的手,他允许它裹覆上去。它亲密贴合,吻到手腕。
黑色的发光的右手。充满了魔力。
后来放它回去,它贪恋着一点点吻去。落进海里,整片海散发出祥和圆满。
离开的时候,海水层层波动,风吹着,阳光灿烂。
他们回家看综艺,他也笑着。抄书画画,他托着脸在看。做饭,吃饭,吃水果零食,他都好奇关注。
屋子里弥漫着药味,手上冒出的汗甚至都融入这味道里,弥散开。
程风又去接电话了,什么也听不到。他回来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燥色,消散了。
晚上回去,关门后上楼。洗漱完回来,那个人捧着那瓶海水在看。
他把它打开,一如打开了她的心。
海水在他手心里跳动着,跳动着,映着灯光,闪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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