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晓柔不应该像她一样,她应该更加璀璨华丽,成为所有人都不可直视的明星。
以前对陈渔是这样现在对沈晓柔也是这样,她苦笑着,还真是讽刺。
沈晓柔见冯秋犹豫起来,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夏轻拉住。
她是沈晓柔的母亲,自然心疼自己孩子受苦,所以她不得不如此。
“我…我…”
冯秋说不出话,每个人都在等着她的回答,每个人逼迫她。
此时沈天庆有开口了。
“我沈家已经决定和林家联姻了,而订婚的对象,就是小柔和林琅,所以你就不要再纠缠了。”
沈晓柔挣扎着,但被夏轻和沈晓水死死按住,不让说话,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冯秋心脏一阵剧痛,眼角的眼泪簌簌滑落,“什、什么?联姻?难道要让别人来插手我和柔柔的感情吗?”
“插手?”沈天庆冷笑道:“三年前就已经决定好的了,所以,你才是那个插手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冯秋面如死灰,愣愣地看着沈晓柔,几欲开口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她不在乎流言蜚语,也不害怕困难重重,可唯独道德观念她一直过不去,如今沈天庆的话无异于压垮了她最后一丝理智。
看着沈家所有人,她感觉天旋地转,慌不择路地逃出了沈家祠堂。
除了挣扎的沈晓柔和不忍心去看的沈晓情以外,所有人都冷漠地看着。
冯秋跌跌撞撞刚跑出沈家,就迎面遇到冯夏。
几个小时前她接到沈晓柔的电话,让她感觉过来沈家一趟,那是她还是疑惑到底什么事,现在才终于被沈晓柔的神机妙算折服。
只是现在不是夸奖她的时候。
冯夏见冯秋狼狈的模样,以为是受了欺负,走上前搂住她,为她拭去眼泪。
“带我走,求求你,我不想留在这。”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冯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冯夏心疼的同时也迅速带着冯秋上车离开。
祠堂里,看不下去的沈晓情拉开了夏轻,而气急的沈晓柔一口咬在沈晓水虎口上,疼得她松开了手,得以让沈晓柔挣脱开来。
她跑向门口,但却被人拦住出去不得,跑到窗边,看着冯秋在冯夏的拥护下上车离开,心里很清楚,如果不解释清楚的话,这一别她们可能就不会再见面了。
沈家祠堂健在二楼,她顾不得恐高看了看楼下,翻上窗台纵身一跃跳下了二楼,索性底下是草坪,没有什么大碍。
所有人都被她这一举动吓着了,连一向淡定的沈天庆也被吓了一跳,连忙走到床边查看,还让人去门口看着。
二楼的高度不高不低,刚好能让沈晓柔崴到脚,但她顾不得疼痛,咬着牙一瘸一拐地去追赶那辆车。
钻心的疼痛让她眼角流下眼泪,但这些疼痛和失去冯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头发在挣扎中披散开来,跳下来时身上粘着泥土和碎草屑,此刻的她狼狈极了,和冯秋同病相怜。
冯秋依偎在冯夏怀里没有看见,可冯夏从后视镜里看得清清楚楚。
“师傅,开快些。”
车辆加速驶去,沈晓柔只能看着一点点远去,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不行,不可以,她好不容易才追到的冯秋,怎么可以就这样分开?
她伸出手想要挽留,可却又什么都触碰不到,只有手腕上的手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沈晓柔被夏轻和沈晓情一众人拦下,伤心欲绝的她最终晕倒在众人的怀里。
沈家上下连忙把沈晓柔带回沈家休息,沈晓似急忙给她把脉查看,同时请来了最好的私人医生为其照看,而夏轻更是魂不守舍地守着。
刚才从窗户那跳下去那举动着实差点将她吓晕过去,沈晓柔是她看着长大的,她不敢想如果出了什么事,她该怎么办。
沈天庆看着躺在床上晕倒的沈晓柔,也是默默地叹了口气。
等沈晓柔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见她醒来,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关心她,可她推开所有人想出去找冯秋,但被沈晓情和夏轻拦住了。
“小柔,你清醒一点,你们已经分开了,而且那孩子对你还有隔阂。”
沈晓柔没有听,执意要出去。
沈晓情拉住她的手,“柔柔,你冷静一下,就算现在你去找了也于事无补,冯秋对你有隔阂,再加上父亲的阻拦,你们见面了又能怎样?”
可能是因为沈晓情在祠堂时帮过她,她的话沈晓柔听进去了一些。
她呆愣在原地,双眼无光地看着窗外,颓废地瘫坐在地。
沈家几人哪见过沈晓柔这般模样,连忙将她扶到床上。
沈晓情心疼地牵起她的手,“柔柔,我知道你很难过,但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如果你真想和冯秋再续前缘的话,就尽力接手企业,成为沈家的掌权者,这样你才能找回冯秋。”
“是啊,不然以老头子的习惯和手段,就算你们在一起了又能怎样,还不是照样会被他拆散?”
沈晓似看着丢了魂一样的沈晓柔,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的手背,可完全没反应,无奈只能摇着头叹气。
还好她和晓情不会这样,她偷偷伸出手想和沈晓情牵手,但被对方拍开。
另一边的冯秋也同样不好过,蜷缩在冯夏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冯夏抱着冯秋坐在沙发上安慰着她,虽然不知道在沈家发生了什么,但冯秋这样的情况她之前见过一次。
那就是和陈渔分开的时候。
最后冯秋在她怀里哭晕了过去,她只好抱着冯秋回房间把她放在床上,拿毛巾给她擦脸。
看着冯秋楚楚可怜的样子,忍不住亲吻了一下她的唇,软软的,带着冰凉的触感。
像山间的溪流,似秋夜里的寒潭,冰凉又磬人心脾,让她四肢冰凉。
午夜之际,楼下的大门被敲响,她下楼打开门,是沈晓柔。
此刻的沈晓柔虚弱极了,面色苍白气息不稳,在沈晓情的搀扶下才能站稳。
“你来干什么?她现在可不想见你。”
“我…我想看一眼冯秋,就一眼。”沈晓柔喘着气,眼神里透露着乞求。
冯夏何曾见过这样的沈晓柔,心里也有些发酸,从来没见过这般卑微得沈晓柔,既使她再怎么铁石心肠,也忍不住心软下来,侧身给沈晓柔让出道。
“动静小点,她刚才哭晕过去了,情绪很不稳定。”
沈晓柔在沈晓情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着,在听到冯秋哭晕过去时,抓着沈晓情的手紧了紧。
来到熟悉的房间,看着熟悉的人,只是一切都已经变了。
看着冯秋哭得发红的眼角,沈晓柔心疼地想触摸,可快要碰到时却又收回手。
此刻的冯秋脆弱得像秋中枯叶,稍稍用点力就会折落,陨落在清明的雨中。
不,不行,她不能吵醒小禾。
沈晓柔就这样看着冯秋,眼角也流下泪来,而睡着的冯秋一无所知,像是做了噩梦,小声地念叨着别走,别离开我之类的话,听得沈晓柔更加心痛,想安慰可又说不出口。
“小禾,我马上就要订婚了,到时候就能拿到决策权,我就能回来找你了,等我,好不好?”
沈晓柔小声地说着,手指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冯秋搭在被子上的手背。
冯秋想感觉到什么一样皱起眉,沈晓柔只好连忙收回手。
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塞在冯秋枕头底下,俯身在她唇上轻点一下,“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沈晓柔在沈晓情的搀扶下上了车离开,冯夏看着沈晓柔的背影,她感觉得到,其中掺杂了许多的无可奈何和空梦一场的忧伤。
次日,冯秋睁开酸涩的眼,看着外面的小雨,拍打在窗户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温度有点低,冷得她裹紧被子。
还在消化着昨天发生的事,想到自己破坏了别人的感情和沈晓柔的离开,她的心脏剧痛起来。
倒在床上又哭了起来,看见枕头下面有什么东西露出了一角,抽出来看,是一个信封。
上面写着冯秋亲启,看着熟悉的字迹,冯秋心脏砰砰直跳,小心地打开信封看着里面的内容。
“展信悦,小禾;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离开了,很老套的剧情,原谅我那么仓促,毕竟这是沈家为我做了好久的准备,学校里也已经处理好了,都做的面面俱到,可唯独你,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你总说我温柔,可你忘记了吗?以前幼儿园的时候我们就见过面了,那时候的你勇敢,开朗对我很好,我的温柔都是小时候的你所给予的。
我喜欢了你很久,可又不敢表露心迹,在知道你和陈渔在一起的时候,我几乎被嫉妒吞没,后来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甚至都在觉得是在做梦,因为这些我都是只有在梦里才会有,可如今却被我亲手毁掉了。
原谅我对你隐瞒事实,和林琅订婚这件事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会多想,也怕出什么变故,我和她订婚都是为了稳固地位,没有任何感情掺杂其中,所以你并不是什么所谓的第三者。
不管怎样,即使分开了,我都希望你能为自己而活,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你一直都是最好的存在。
等我稳固了沈家和处理好所有事,我会回来找你说明的,相信我也给我一次机会,小禾,等我好不好?
落款:沈晓柔。”
冯秋拿着信封,脸上尽是泪珠,看着外面的点点细雨。
清明时,春雨纷纷,相看两厌,不知何时去,唯有相思可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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